莫離看着普圖、陳洪生,笑呵呵說道。「曼谷發生一件有意思的事,有人在馬路上被撞車,還被人補了兩槍。」
「人要是死了,一切還好說,要是沒有死,那就有樂子了。」
「也不知道誰有這份鬧心,想的出來這個辦法,也會挑選地方,在人多的街頭幹這事。」
「不知道腦袋是如何想的,有沒有動腦袋好好想一下這件事的可行度,至少也要選擇一個人少的地方,不引起注意。」
「現在倒是好了,熙熙囔囔的人看到了,手機拍到了,警察也看到,介入調查了。」
「這要是被查出來,公共區域公開殺人,定一個罪沒有問題。」
盯着陳洪生、普圖,莫離想要從兩人的臉上看出一些信息。
但是,他失望了,普圖、陳洪生太安靜,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沒有表情的臉也是表情,聽到這樣的事的人,不會沒有任何反應。
兩人異常的舉動讓莫離惱火,剛剛想要在一起合作,兩人就鬧出這一出,他還怎麼和兩人合作。
光天化日之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撞車、開槍,故意殺人罪是逃不掉的。
他曾經表示對塔里茲不滿,也只是不滿,沒有到一定要殺人的地步。
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牌面被推倒,後面的人看着塔里茲,一定會聯想到他們自身安危。
為了自身安危,提高保護等級,幹掉可能下手的對手,這是接下來的曼谷亂局。
不滿對手有很多種解決辦法,唯獨不能輕易殺人。
殺人就是魔盒,只要有人第一次打開,就壞了默認的規矩,人人自危之下,誰還能堅守最後的底線。
曼谷一直以來的默契就是不死人,這也是他們敢隨意出門的原因,因為大家都遵守這個規則,不用擔心生命安全。
即使有生命危脅,不過是綁架之類的,花錢可以買平安。
現在的狀況是花錢救不了命,這就是嚴重的問題。
普圖笑了笑,說道。「莫離先生,我知道這件事,車裏的人還是我們的老相識。」
「不知道塔里茲得罪了誰,居然會安排殺手去殺他,還是在他去機場的路上。」
「老黃將消息封鎖,還有那個張記,也安排他的人看護,我們沒有得到塔里茲現狀的消息。」
「撞車補槍,還是補了兩槍,想來塔里茲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大。」
「這件事的影響很壞,破壞了長久以來的默契,要是處理不好影響,這會給我們帶來很不利的新環境。」
「我也是曼谷混飯吃的人,可不想出門的時候還要擔心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家裏。」
陳洪生沒有說話,他關心的事和莫離、普圖關心的事不一樣。
他得到準確可靠消息,砂楚即將對他動手,想要再次挑起戰爭。
雖然這是陳洪生刻意製造的結果,他還是想要藉助莫離的關係,將砂楚按在地上摩擦。
普圖已經指望不上,陳洪生也沒有指望普圖幫他,普圖不害他就已經很好,幫他簡直是痴人說夢。
看向莫離,眼神對視,陳洪生感到眼神審視。
收拾心情,陳洪生說道。「莫離先生,我得到準確消息,砂楚即將對我動手,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要防禦砂楚的進攻。」
「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出面協調,調解我們的關係,不要動武。」
「我知道調解的規矩,還請莫離先生不吝出面,幫我度過這個難關。」
顧左右而言他,陳洪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莫離懷疑這事就是陳洪生乾的,雖然他沒有證據。
當然,以陳洪生和普圖的關係,普圖也洗不掉嫌疑。
砂楚的忍讓已經到了底線,不可能在退卻,在退後一步,他的底褲都不會剩下。
暗地裏侵佔砂楚的地盤,一步一步逼着砂楚反擊,這是陳洪生的陰謀。
陰謀是好陰謀,大家都會這麼幹,但陳洪生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行為很不討好,莫離反感陳洪生的兩面做派。
拉着他的虎皮做旗幟,想要讓他出面協調,莫離想要和普圖、陳洪生劃清界限,不再和兩人合作。
與其和兩面派的兩人合作,莫離擔心兩人還會惹上麻煩,請他出面解決。
他不是隨意出面的貓狗,也不是善心的好人,怎麼會得不到好處,還要被兩人扯虎皮做大衣。
沉吟一會,莫離說道。「你們的事自己解決,不要扯上我。」
「你們的事是陳年的舊事,小動作不斷,早晚會有一個了斷。」
「如何了斷這段關係,是你、是普圖操心的事,不是我莫離操心的事。」
「曼谷的風吹起來,我預感到會有一場風暴過來。打攪兩位寶貴的時間,莫離十分抱歉。」
「我要回家收拾行李,出門躲一躲風暴,有機會在和兩位言歡。」
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起身離開,拒絕普圖、陳洪生的相送,莫離逃也似的離開。
莫離的離開讓氣氛更加壓抑,普圖沒有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以至於他後悔當時答應陳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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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塔里茲,不是做掉塔里茲,教訓和做掉的區別很大,大到讓人人自危。
激進的做法刺激所有人的神經,不僅莫離想要躲避風暴,普圖也想要躲一躲風暴。
他們是幕後操作的人,躲不掉即將到來的風暴。
尤其是警察介入,定下了基調,將一件小事變成影響社會安定的大事。
不可能賄賂警察改變基調,報紙已經刊登,社會輿論已經刮起來,更何況手機視頻在網絡上傳播,已經無法壓下去。
做不到渾水摸魚,也做不到獨善其身,普圖想着解決問題的辦法。
猛然看向陳洪生,普圖問道。
「洪生,殺手在哪裏?解決了嗎?」
陳洪生說道。「我安排手下解決殺手,現在還沒有找到他,不知道躲在哪裏。」
「懸賞也已經發佈下去,只要幹掉殺手,1000萬泰銖。」
「我懷疑殺手已經跑路,甚至離開曼谷,跑到其他東南亞的小國。」
「只要他不在曼谷,跑到國外就跑到國外,不會暴露我們的信息,大家相安無事。」
普圖不相信相安無事,他只相信死人是最安全的,是不會暴露他的存在的。
只要殺手不死,就會像砂楚一樣,不知道哪一天冒出來,暴露他們的存在。
這件事是一定不能暴露,否則他們會被曼谷其他人排擠,徹底和他們劃清界線。
事情到了這一步,沒有必要為教訓、做掉爭吵,解決問題是最好的方式。
度過那麼多次大風大浪,普圖相信,這一次也能平安度過,但前提是讓殺手徹底消失。
「洪生,殺手一定要死,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普圖。」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讓殺手消失。不管使用什麼方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最可靠的方式。」
「這個時候不要心疼錢,保住你我的命是關鍵,保住你我的秘密才能活着在曼谷行走。」
陳洪生點點頭,冷聲說道。「我會讓他消失,不會再有第二個砂楚。」
說到砂楚,普圖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勸陳洪生。
私底下的齷齪不斷,砂楚吃虧是他的事,和普圖沒有關係。
現在的砂楚一副要重新動刀的樣子,這就對他們很不利,不能渾水摸魚,也不能讓水在渾下去。
可是砂楚要是真的將陳洪生做掉了,他也就安全了。
殺手知道陳洪生,不知道普圖參與其中。
殺手的目標只會是陳洪生,不會是他普圖。
默默看一眼陳洪生,普圖沉默着不說話,放任陳洪生和砂楚斗下去。
陳洪生猜想殺手可能逃跑的地方,只要他還在曼谷,總會被找到。
1萬美金看似很多,真的需要用錢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錢。
以躲在曼谷的消費來講,哪怕是只是找一個房子躲起來吃喝,這就需要一大筆錢。
殺手身上沒那麼多錢,不會躲太久。
交錢可以讓人替他隱藏,隱藏一段時間,沒有錢,也就斷了保護的途徑。
1000萬泰銖已經很多,沒有必要為了殺手在增加籌碼。
有心人順着線索查,也會查到是他懸賞幹掉殺手,會有不必要的聯繫。
莫離的離去不在意料之內,打破了陳洪生的小算盤。
不能藉助莫離的權勢,短時間解決砂楚不可能,只能先放一放和砂楚的恩怨,等將殺手做掉以後再做打算。
「砂楚的事先放一放,等收拾了殺手以後,在想辦法吃掉他。」
「佔了那麼久酒吧,放過他太便宜他,還是想辦法讓他和殺手一起離開。」
普圖笑了笑,說道。「莫離已經不會和我們合作,真是弄巧成拙,得不償失。」
「現在就是求穩,不要再有意外,就是我們保安全的最好方式。」
看向普圖,陳洪生笑了笑,笑容在臉上沒有暖意,而是寒意。
明白普圖的內心想法, 陳洪生不是傻子,不會甘心的當白手套,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普圖想要丟掉他,不是那麼容易,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才可以。
「我先走了,找人去做事。」
普圖點點頭,盯着陳洪生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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