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開車來到老家門前,穿過村子主幹道。
以往的主幹道會有一些聚集吹牛聊天,但是這一次,沒有看見以往聚集的人群,他甚至以為他進錯村子。
老家只有他奶奶一個人住,其他人已經搬進馬路相隔的城裏。
雖然僅僅隔了一條馬路,城市和農村也是天壤之別。
到了搬遷的日子,將奶奶接進城裏,就算是搬遷結束。
挖掘機已經在村子外面開始拆房子,用不了多久,劉家村會變成廢墟,變成商品住宅區。
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小混混在村口待着,美其名曰的保護村子。
劉飛不想和他們接觸,他的任務是將奶奶接走。
拆遷款已經到賬,雖然不多,也能夠買小產權房子,安置奶奶一個人。
考慮着在哪個位置買房子,劉飛心裏煩的不行。
作為獨生子,需要他考慮的事太多,照顧的人也多,讓他有些疲憊。
家門開着,收拾整潔的院子很乾淨,沒有其他人家亂七八糟的亂擺東西。
劉奶奶坐在門前曬太陽,看到劉飛回來,起身問道。「小飛,吃飯了嗎?奶奶給你做飯。」
劉飛說道。「奶,我吃晚飯了,不用做飯。」
「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吧?我過來是專門接你去我家裏。春節在我家裏過,春節以後再買房子,你再搬過去。」
「買有暖氣的房子,冬天就不會冷,你就不用擔心凍着。」
劉奶奶笑呵呵說道。「收拾好了,不着急走。我撿的廢品要賣掉,已經聯繫好了,一會收廢品的就過來。」
「等他到了,廢品賣掉,我就和你一起回家。」
劉飛無奈,雖不想賣廢品,還是留下來陪着奶奶。
時間還早,不着急一時半會。
老年人的心思,不順着他們不行。
等了一會,收廢品的到了,將報紙、紙板、飲料瓶子、鋼筋賣掉。
劉飛將劉奶奶整理好的包袱拿到車裏,確定沒有遺忘的行李,扶着劉奶奶上車。
車子開到村口,收廢品的三輪車擋住路,劉飛不能通行。
按下喇叭,催促廢品車快點離開。
收廢品的人看到劉飛,走過來敲悄敲窗戶。
劉飛搖下車窗,不耐煩說道。「怎麼堵着路了,把車移開,我好過去。」
收廢品的說道。「小哥,我車上的廢品都是買的你家裏的,裏面有鋼筋。」
「這個小伙子偏說我的鋼筋是偷得,讓我卸下來。我是真金白銀買廢品,不偷不搶,怎麼就成為他們的東西。」
「麻煩你下來說說,給我做個證明,告訴他們鋼筋是我買的,不是我偷得。」
看一眼後座的劉奶奶,劉飛說道。「奶奶,你坐在車裏不要下來,我過去和他們說說。」
打開車門下車,劉飛和收廢品的人一起,走到小混混面前。
看着吊兒郎當的小混混,劉飛不掩飾面上的鄙視。
指了指車上的廢品,劉飛說道。「車上的廢品是我賣給他的,是我奶奶平時撿的廢品,趕緊讓車過去,不要耽誤時間。」
小混混看着劉飛趾高氣昂的樣子,甩了甩頭髮,不屑道。「你說是你賣的就是你賣的,我還說是我的呢。」
「想要過去可以,把車上的所有廢品卸下來,我就讓你們過去。」
劉飛眯着眼看着小混混,紫色頭髮妖異,讓他感覺彆扭。
不想和小混混打交道,他們不過是過來看護場地的人,不值得生氣。
「你們是村長找來的,我給村長打電話,讓他放行。」
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小混混直接上前,一把搶過手機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兩腳。
「想要打電話報警,沒門,兄弟們,卸貨。」
小混混打手一揮,對着身後的人下命令。
錯愕看着地上的手機,劉飛怒氣衝天,一把抓住小混混衣領。
一巴掌扇在劉飛臉上,劉飛腦袋一蒙,被上前的小混混踹到在地。
五六人圍着劉飛,腳不停踹在劉飛身上。
收廢品的人上前阻攔,被小混混一把推到。
手上的木棍發揮用處,不停打在劉飛和收廢品人身上。
劉奶奶看到孫子被打,着急的下車,拄着拐杖上前。
「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吵鬧的噪音像是興奮劑,讓小混混越打越興奮。
劉奶奶走上前,想要拉住小混混,阻止他打劉飛。
小混混看到劉奶奶,本能的揮動木棍,一棍子打在劉奶奶頭上。
劉奶奶應聲倒地,頭上流出鮮血,奄奄的躺在地上。
場面一瞬間靜止,所有人時間停止般靜止,看着倒地抽搐的劉奶奶。
小混混看一眼手中木棍,一把丟掉木棍,轉身跑着離開。
劉飛看到倒地劉奶奶,掙扎着爬起來,抱住劉奶奶,大聲喊道。「奶奶,奶奶。」
收廢品的人拿出手機,撥打120,快速說清楚劉家村位置,讓急救車過來。
一鬨而散的小混混跑着離開,劉飛恨恨的盯着背影,恨不得拿刀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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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廢品的人一絕一拐走到劉飛身邊,洗着冷氣說道。「我打了120,救護車一會就到。」
猶豫一下,接着問道。「我們要不要報警,太無法無天,不嚴懲他們不行。」
劉飛咬牙說道。「報警,讓警察抓他們。我就不信,沒有王法管他們。」
沒有猶豫,收廢品的人撥打110報警。
警車來的比救護車快,兩名警察看到倒地的劉奶奶,檢查劉飛兩人身上的傷,對視一眼,心中閃過憤怒。
王悅接到電話時,正在向司馬李相匯報拆遷進程。
手機不停的響,司馬李相說道。「接電話,這麼着急的電話,說不準有要緊事,不能耽誤事情。」
王悅按下號碼建,打開免提,接聽電話。
「王經理,出大事了。」
「劉家村拆遷過程中,當地的小混混打死一位老人,還有兩人打成重傷。」
「老人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重傷的人已經住院,沒有生命危險。」
「他們已經報警,警察到事故現場取證,有直接證據證明小混混違法,故意找事。」
王悅問道。「老人確定已經死亡?」
電話里的人說道。「我現在在醫院,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
「一棍子打在頭上,老人骨頭脆。送到醫院已經失去生命體徵,醫生宣佈死亡。」
「現在警察已經封控現場,不准任何人進出。而且,我聽說要立案,然後抓捕幾名小混混。」
王悅沉聲道。「我知道了,你在醫院待着,有消息及時告訴我。」
司馬李相臉色陰沉,情不自禁打開抽屜,拿出一支煙點上。
透過煙霧看向王悅,司馬李相問道。「小混混是怎麼回事?」
王悅解釋道。「拆遷工作由汪權的人負責,小混混是拆遷公司的保安,讓他們在村子附近看着,不要有人偷東西。」
抽一口煙,司馬李相知道這件事不好解決,涉及到汪權,那就一定不能將他牽扯進來。
死了一位老人,牽扯到人命,註定是棘手的事。
只要不死人,事情怎麼都可以解決,一旦死人,性質一邊,事情反而不好處理。
民不告,官不究。
在這個關鍵時刻去做家屬思想工作,放棄追究刑事責任,無疑是傷口撒鹽。
以司馬李相對棗城人的了解,面子重於生命,而孝道必須做到明面上。
老娘被人活活打死,不論多少錢,都不能用錢解決。
「這事和我們沒有關係,公司的人不牽扯在內,讓警察去處理。」
「拆遷工作停就停了,讓拆遷公司的人和家屬打交道。」
「這件事上,我們只有一個原則,讓法律說的算。」
「法律如何劃定責任,我們就認多少責任。不是法律劃定的責任,我們一概不認。」
「出於人道主義,聯繫劉得,以公司的名義慰問。並在警察的陪同下慰問,不以私人的名義表態。」
「你親自去做,一定要快,態度要準確,不要落下話柄。」
王悅點頭道。「我現在就過去。」
司馬李相點點頭,示意王悅出去。
一根煙燃盡,司馬李相起身來到窗前,眺望遠處即將封頂的33層樓。
拆遷工作有各種問題,但是死了人,問題就必須要儘快處理。
汪權是解決問題其中的關鍵,既要撇清關係,又要解決問題。
北新工人沒有進駐,公司也沒有人參與拆遷,法律責任在20%左右。
拆遷是外包,合同表明拆遷工作過程中的法律責任,不需要北新承擔過多法律責任。
二期工程完工,北新第一個小區即將完成。
第二個工程一期完工,一切向好發展。
深呼一口氣,他得到消息,史大軍也一定得到消息。
司馬李相猶豫,要不要將事情知會張記。
史大軍收到消息,估計會知會張記,而他也需要照顧面子。
拿起手機,編輯信息發送給張記。
想到史大軍,司馬李相決定不和史大軍聯繫,王悅親自過去,會完美的處理好事情。
史大軍可有可無,即可以出面,也可以不出面。
笑了一下,司馬李相放下電話。
伸了伸懶腰,坐在電腦前,打開劉家村的設計圖。
檢查一遍設計圖,打包郵件發送給史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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