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接電話,拒絕所有聯繫,在床上躺了兩天。
不知道是不是傷心的原因,張記沒有感覺到餓,一點飢餓感都沒有。
喝了幾瓶礦泉水,沒有吃任何食物,就像是荒野的樹木,解決水源問題,就解決生存問題。
手臂搭在床邊,手指懶得動一下。
兩天時間,張記想了很多,不論他如何想,都沒有想到杜悅會發一封分手的電子郵件,然後毅然決然出國留學。
回憶時間線,張記發現杜悅在5月報名,所以才會在9月份出國留學。
5月1日杭城旅遊,兩人在一起兩天,杜悅沒有說她要出國留學。
隨後的日子,他出國次數和時間不多,杜宇沒有透露出國留學的想法。
作為戀愛的另一方,張記對杜悅的想法毫不知情。
幾千字的郵件,說了一個又一個不舍,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出國留學是不是很重要,張記也想了這個問題。
對於他來說,沒有出國的計劃,也沒有到其他國家留學的念頭,是不是出國留學並不重要。
杜悅在魔都長大,環境影響,留學是趨勢。
或許正是因為環境影響,杜悅才出國留學,選擇和他分手。
事已至此,回想曾經,幻想未來,都不能解決他眼下的難題。
身體被抽空,沒有一絲力氣。
繼續躺在床上,想着三天發生的事情,張記心裏有些懊惱,因為這一點小事,耽誤他三天時間。
拒接的電話,拒絕的聚會,還有沒有處理的事情,每一件事都需要他花時間去處理。
聽到門開的聲音,張記突然害怕有小偷進來,此時此刻的他面對小偷,猶如9歲孩童面對成年人。
臥室門打開,馬閒閒出現在視線,張記暗暗鬆一口氣。
面無表情看着馬閒閒,尤其是看到馬閒閒手中拎的飯盒,張記心中開心的起飛。
走到床前,蹲下身看着張記,馬閒閒伸手摸了摸張記額頭。
額頭溫熱,體溫正常,沒有發燒。
「給你買飯,你吃一點。」
心裏想吃,嘴上卻說道。「我不餓,你拿走。還有一件事,你怎麼有我家裏的鑰匙。」
「一共四把鑰匙,宋瑜一把,我一把,還有兩把在抽屜,你在抽屜里拿的?」
馬閒閒說道。「沒有啊,我在桌子上拿的。」
打量一眼臥室,雖然不是第一次進臥室,馬閒閒沒有想到這是張記的房子。
魔都的房價很高,房子困住很多人,張記哪來的錢買房子。
而且,魔都的房子面積普遍小一些,很多房子只有80-90平方,一室三廳,適合一家四口居住。
張記的房子很大,估計有140-150平方,一室四廳,更適合居住。
「沒看出你還真有錢,居然能在魔都買房子。」
盯着飯盒看幾眼,張記強硬說道。「降價,找人貸款買的,不然怎麼買得起。快把你帶的東西拿走,味道太難聞,熏到我。」
將方飯盒房子床頭柜上,馬閒閒生氣說道。「愛吃不吃,餓死你算了。我回學校,你自己看着辦。」
馬閒閒起身離開臥室,然後臥室傳來一聲暴躁的關門聲。
張記仔細聽一聽,沒有聽到聲音,確定馬閒閒已經離開。
靠在床頭上,拿起床頭櫃的飯盒,看到裏面的水餃。
飢餓感突如其來,劇烈刺激着胃部。
打開飯盒,直接用手捏着水餃吃。
食物慢慢進入胃部,胃部溫熱,身體也有了力氣。
房門再次被打開,眼睛對視,疑惑在兩個人心中。
看着臥室門前的馬閒閒,張記懷疑他是不是出現幻聽,明明聽到馬閒閒離開的關門聲,她怎麼還在。
臉上溫度升高,越來越熱,讓張記感覺到他要發燒。
笑聲刺耳,張記難為情得放下水餃,板着臉說道。「你不是走了嗎?」
馬閒閒止住笑,臉上掛着微笑,反問道。「你不是說不餓嗎?不是讓我將水餃拿走嗎?怎麼還背着我偷吃。」
看着張記手足無措的樣子,馬閒閒說道。「餓了就趕緊吃,兩天沒吃飯,身體怎麼扛得住。」
關上門,給張記留足夠的空間。
坐在沙發上,看着遠處風景,馬閒閒又想到趙飛宇。
已經忘記的人,再一次出現在眼前時,還是會心痛。
校園很大,兩個校區,不是刻意的相逢不會遇到。
相逢就是這麼不期而遇,在她打包好水餃時,轉身看到趙飛宇和司馬文琦牽手走過。
不知道趙飛宇是真的沒有看到她,還是假裝沒有看到她。
當趙飛宇從她身邊經過時,記憶決堤,將她帶回趙飛宇嚴詞拒絕她的那一刻。
原來事情並沒有過去,只是被心藏在某一個角落,等到一個意外出現,事情再次回到腦海。
趙飛宇是一個固執的人,從小到大做的決定從來不會改。
他選擇司馬文琦,變相說明他想和司馬文琦走到最後。
小時候的兒話變成現實,他要離開老家,來到大城市,娶大城市的女生為老婆,也要在大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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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遠處景色,馬閒閒不明白大城市有什麼好,縱使資源豐富,沒有家人陪伴,猶如孤魂野鬼一般。
打定主意畢業就回家,不會留在魔都拼命生活。
邊緣生活的壓力,沒有經歷,馬閒閒也知道大城市生活的苦,是痛入骨髓的苦。
拼命想要出人頭地,必須付出五倍、十倍,乃至更多的努力,才能在城市邊角得到一小塊棲身之地。
物質的豐富不是追求,精神的圓滿才是真正的生活。
有父母在身邊,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家事。
有家人在身邊,不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會慢慢解決。
起身來到陽台,俯瞰腳下的景色,馬閒閒感覺很無聊。
張記來到客廳,看到馬閒閒站在陽台,問道。「你在陽台幹嘛,不要想不開。」
轉身瞪一眼張記,馬閒閒說道。「你才想不開,我好着呢。」
不再搭理馬閒閒,張記去洗澡。
醉酒以後一直沒有洗澡,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洗完澡,穿着新衣服,張記照着鏡子,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除了頭髮長一些,並沒有變化。
摸了摸頭髮, 張記決定去剪頭髮。
頹廢三天,事情也應該告一段落,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我去理髮,你去不去。」
馬閒閒說道。「我也該離開,不用你請我理髮。好不容易留的長頭髮,怎麼可能剪掉。」
看一眼馬閒閒的長頭髮,張記說道。「我請你保養頭髮,你頭髮這麼長,肯定需要保養。」
「附近有一家理髮店,每次經過都看到很多人在裏面排隊。我想他的技術一定很好,可以好好保養你的頭髮。」
沒有拒絕,馬閒閒說道。「走吧,給你一個機會。」
將鑰匙放在桌子上,馬閒閒率先離開,站在電梯口等着張記。
鎖上門,張記問道。「鑰匙怎麼沒拿?」
馬閒閒說道。「我拿你家裏鑰匙做什麼,要不是擔心你會被餓死,我才不來你家裏。」
「你知不知道學校到這裏打車有多貴,來回一趟就是我好幾天生活費。」
「反正你也餓不死,還有你的小情人給你送飯,用不着我擔心你。」
張記問道。「誰是我的小情人?我情人都沒有,哪裏來的小情人。」
眼神挖一眼張記,馬閒閒沒有說話。
電梯打開,兩人走進電梯。
穆雨看到張記,笑着說道。「張先生,好久不見。」
看一眼穆雨,張記想不起來穆雨是誰,既然對他打招呼,應該是認識的人。
「你好,我最近出國比較多,不怎麼回來。」
穆雨笑了笑,眼神打量馬閒閒,認為馬閒閒是張記女朋友。
借着電梯反光,馬閒閒也打量着穆雨。
合體剪裁的小西裝,一雙黑色高跟鞋。
精緻的妝容,瓜子臉更顯嫵媚。
尤其是挺拔的胸部,馬閒閒低頭看一眼她的胸部,自卑油然而生。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哪裏來的小情人。馬閒閒,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你這是造謠生事壞我名聲。」
馬閒閒說道。「自己幹的事自己不清楚,還需要我告訴你。別煩我,我煩着呢。」
兩人不再說話,心思轉動,想着各自的心事。
打車回到學校,張記沒有回宿舍,而是來到唐銘宿舍。
唐銘看到張記,笑着說道。「好了?」
張記一笑,說道。「就這麼大的一點事,有什麼好與不好。睡了三天,睡醒了也就無所謂。」
「我接到羅伯特電話,他會在這兩天過來找我,和我談一筆生意。我想在見他之前見見你,你幫我分析分析我們之間是否能合作。」
將羅伯特電話里說的事說一遍,張記說道。「心裏煩躁,拿不定主意,你幫我參謀。」
唐銘說道。「你不是拿不定主意,而且已經拿定主意。」
停頓一下,看一眼張記,唐銘接着說道。「失戀而已,真的需要拼命嗎?」
哈哈笑兩聲,張記說道。「不是拼命,只是想改變生活狀態而已。」
「當然,我要承認,失戀從來不是一件小事。對於我來說,任何的失敗都不是一件小事。」
唐銘沉默,分析羅伯特找張記的利弊。
再多的利弊,不如一句我願意,既然已經願意,不需要利弊限制。
「想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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