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從警察局回來,第一時間來到張記房間,告訴他已經報警。
張記沒有關門,開着門,方便他快速離開房間。
昨晚的襲擊是開始,宣告有人已經到達白沙瓦,而且來者不善。
讓張記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邁赫迪想要置他於死地,為何突然間急沖沖的冒出來,給他兩個火箭彈。
這種打草驚蛇的做法,只會讓他更加小心,不給他機會。
想不明白邁赫迪的做法,張記揉着太陽穴。
突然間,張記想到一件事,他為什麼這麼肯定是邁赫迪襲擊他,不是其他人襲擊他。
偷油背後的人也有可能對他出手,畢竟他解決了燃油供應問題,那些人應該恨他,想要做掉他。
如果是這樣子,也就說得通他為什麼遭到襲擊。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多了一個敵人,這讓張記很不滿。
懷念在學校的日子,沒有這麼多煩心事,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置他於死地。
放下手中書,張記看到沈俊在走廊偷偷看他。
「有事?」
沈俊尷尬一笑,跑進張記房間,說道。「張總,你讓我提醒你去諾里瓦奇的小店,我想問你,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張記想了想,決定不去諾里瓦奇的小店。
非常時期,外面危險重重,待在別墅最安全。
晚上敢發射火箭彈的人,白天也敢開黑槍。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怕打黑槍,子彈穿過心臟,終結所有努力。
「告訴諾里瓦奇,伊姆蘭·汗經理同意他去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上班,讓他等通知。」
「伊姆蘭·汗經理再給他辦理手續,等手續辦好,他就可以去上班。」
沈俊說道。「好的,我去給他打電話。」
不想讓諾里瓦奇誤會他,提醒道。「解釋一下我不能去的原因,不要讓他誤會我的意思。」
沈俊問道。「告訴他我們被襲擊?」
張記拿起書,說道。「可以。」
談笑回到別墅,經過張記房間,看到房門開着,張記坐在沙發上看書。
約酒失敗,這兩天忙着羊絨和紗布,沒有關注張記。
看到張記看書,談笑知道張記已經調整好心態,走出失態的陰霾。
和劉慧、童華思說一句,談笑回到一樓,端着煮茶工具來到張記房間。
張記看着談笑,問道。「心情不錯,不喝酒喝茶了?」
談笑將茶具放在桌子上,說道。「我的心情肯定不好,你的心情卻很不錯,都有心情看書。」
看一眼書皮《了凡四訓》,談笑想笑,張記居然看這本書。
積德行善,改變命運,這是迷信的做法,至少談笑不相信命運可以改變。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命運之術,先天「命」固然重要,後面的「運」同樣重要。
相比較「命」,談笑更看重後面的「運」。
十年一運,只要抓住一次機會,就可以趁「運」改命。
連上電源,熱水壺很快燒好一壺水。
竹夾夾起茶葉放進水壺,談笑看着茶葉隨着沸水滾動。
張記看一眼談笑,好奇問道。「你的生意做得怎麼樣?」
談笑看着沸水,說道。「穩步推進。」
放下書,張記坐在沙發上,看一眼門外,沒有看到人。
猶豫一下,張記小聲問道。「談學姐,問你一事,你們魔都本地人會找外地男朋友嗎?」
談笑抬頭看張記,她知道張記有女朋友,畢竟曾經坐一起吃過飯。
對張記突然間的問題,談笑沒有多想,她不認為張記對她有意思。
「和你女朋友吵架?」
張記搖頭,說道。「我們沒有吵架,我就是好奇,魔都本地女生會選擇什麼樣的男朋友。」
「作為外地人,我想的肯定要比杜悅多一些。而且,既然在一起,我沒有分手的打算。」
「我計劃畢業就結婚,然後生孩子,這樣子不會影響她以後工作。」
「所以我想問問你,你們選擇男朋友的標準,還有父母對女婿的要求,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
談笑一笑,端起茶壺,將茶倒進公道杯。
放下茶壺,拿起公道杯,茶湯順着杯口流進茶碗。
端起茶碗,放在鼻下,談笑聞了聞茶香。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三個家庭的事。你要說標準要求,這個真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要求。」
「不同家庭對女婿的要求不一樣,我不了解杜悅家庭,就以我為例,說一說我父母對女婿的要求。」
「我爸爸是軍人出身,媽媽教師編,他們對女婿的要求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人品過關。」
張記皺着眉頭,問道。「就這麼簡單?」
談笑給張記倒一杯茶,說道。「這不簡單,人品最是難測,想要找一個人品過關的人很難。」
「魔都是紙醉金迷的城市,身在其中,男人女人很難把握住自己的心。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是普遍性概括,太多男人有錢就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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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變壞的方式很統一,一是出去找女人,找小姐、包養學生、出軌少婦,二是賭錢,三是吸毒。」
「男人能做的壞事,無非就是這三件事。這三件事,做了任何一件,對於女人來說都很致命。」
「我有一個阿姨,家裏很有錢。他老公包養兩個女人,兩個女人同時懷孕,而且都找到家裏。阿姨也是厲害,讓他們將孩子生下來,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離開。」
「我不知道阿姨是什麼心情,如果換做我,我肯定做不到這一點。」
「更悲哀的是,我認識的叔叔阿姨中,有很多這樣的事。我以為不可思議的事,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小時候不懂大人的世界,現在長大了,才明白大人世界的不容易。在我的世界觀里,男人沒有不出軌。」
張記端起茶碗,抿一口茶。
談笑的一番話,讓張記無話可說。
如果杜悅問他,能不能保證不出軌,他也不能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今日的保證,不能保證明天的事情。
保證有保質期,而且保質期很短,只在保證的時候保質。
花花世界的誘惑,誰又能保證不出軌,更何況是不差錢的男人。
「還真是操蛋的社會。」
談笑一笑,平靜說道。「是啊,社會很不公平。男人出軌,女人可以原諒,還可以撫養私生子。若是女人出軌,十成十離婚,還是以過錯方,分不到多少財產的那種。」
放下茶碗,張記不知道杜悅父母對女婿的要求,不了解杜悅的家庭環境,所以無從判斷。
杜悅從未聊起她的家庭,張記也從未主動過問。
對於自己家庭,張記毫無保留的告訴杜悅,杜悅聽完沒有發表意見,似乎她認可張記的家庭。
對於家庭,張記沒有太多感情。
父母在他十一歲打工,他一直上學,一年之中有限時間的相處,感情很淡薄。
哥哥張華初三未畢業,輟學跟着父母打工,也是聚少離多,兄弟感情也不親密。
而這些都不是限制張記戀愛的理由,魔都買了房子,他可以擺脫邊緣人身份,以戶口身份留在魔都。
原生家庭沒有束縛張記,只是影響了他的性格。
榮姐、史殊補充了母親位置,讓他體驗到母性的溫暖。
對金錢的渴望激發內心的野蠻,雄性因子在他血液里流淌。
作為成年男性,張記自信他有健全人格,可以獨當一面,成為家庭頂樑柱。
作為婚姻中的男方,張記沒有信心經營家庭。
原生家庭瑣碎的爭吵,沒有教會他如何經營家庭,這讓他心裏對婚姻既渴望又害怕。
得不到女方家長認同的擔憂,也折磨張記的內心。
「男人啊,始終改不了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缺憾。」
談笑笑道。「雄性動物需要以雄性發泄的自足滿足內心,這就帶來一系列問題。」
張記看向談笑,淺妝素雅,簡修自然,別有一番嬌美。
情不自禁的想,談笑這樣的女子,會有什麼樣的男朋友。
談笑見張記直勾勾看她,兩腮生暈,說道。「看我幹什麼?」
張記一笑,說道。「我在想什麼樣的男子,才能夠配得上你的美。什麼樣的男子,才會得到談師姐的芳心。」
談笑提起茶壺,再次將茶倒進公道杯。
「沒有經濟獨立的自由是虛假的自由,沒有經濟底氣的婚姻是虛假的婚姻。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配的上我,我只知道我會以何種面貌,對待未來的婚姻另一半。」
「平等的人格,對等的經濟,相同的價值觀,滿足這三點,就是良配。」
張記撇嘴,認為談笑要求太高。
不僅對未來另一半要求高,對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取捨,這是談笑的選擇取捨,只能由她自己抉擇。
「談師姐,謝謝你的開導,讓我明白我還需要修煉愛情。」
談笑說道。「快四月了,還有一個半月我們就畢業。五月中旬,所有人回學校答辯,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以學生身份回學校。」
「時間真快,一轉眼,我也要畢業,也要參加工作。」
張記舉起茶碗,說道。「祝你畢業快樂!」
談笑一笑,舉起茶碗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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