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把孩子的事定下來,你們倆的事以後慢慢來唄。」
幾個大人說話的時候,李小雅也早就醒了,當她聽清楚是要把任勝利父子都留下上門後,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的心裏想着,要是打古小滿的主意的話,她第一個就不同意,至於具體原因是什麼,她的心裏還有些不是太確定,不明白哪種感覺倒底是什麼呢!
「嗯好吃!」
任勝利的一句囈語讓他老子有些難為情,恨不得在這貨嘴巴上來一鞋底子,簡直就是個吃貨嗎,純純就知道吃的哪種。
李秉坤笑了笑沒有在意,以他的年齡不可能在乎一個孩子的囈語,等再過幾年長大一些,自然就不會吃白食了。
任勝利嘴角掛着滿意的笑容,殊不知自己在睡夢中,已經被老爹篡改了命運。
那時候的農村,孩子們的婚事基本上都是由父母決定的,有的甚至結婚時新郎和新娘還互相不認識呢!
第二天,午翠花(巧妮奶奶)和李炳坤天不亮就起來了,他們在院子裏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嘀嘀咕咕商量事情。
等到其他人都起來的時候,午翠花已經在廚房忙活開了,她還泡了一些山木耳,蘑菇之類的乾貨,地瓜面也碾了一些,不知道準備做啥好吃的。
「老嫂子起這麼早啊!」
古孝賢問道。
「哎吆呵,孝賢起了啊,老頭子昨夜都跟你們說了吧,咱們趕早不趕晚,今天就給倆孩子把事辦了,我們老兩口子心裏也鬆口氣不是。」
「啊呵呵呵,老嫂子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呢,你家巧妮沒啥意見吧?」
古孝賢昨天發現,巧妮一直圍着自己兒子轉,能不能看上任勝利還兩說呢,不過他仔細一想,任勝利除了看起來木訥一些之外,長相也沒啥毛病,屬於高高大大的那種,於是心裏就有了答案。
「黃毛丫頭能有個啥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我們家大小事都是老頭子做主,還輪不到她有什麼主見!」
午翠花的話讓古孝賢有點無法反駁,老祖宗加老禮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簡直太給力、太有說服力了。
任勝利覺得這一覺睡得太踏實了,完全沒有那種餓肚子睡覺的空虛感,就是一個踏實和舒服,夢中他還夢見自己在啃大豬蹄子,滿嘴流油那叫一個香。
醒來之後發現炕沿上放着一身灰色的半新衣褲,這是前年過年的時候,老娘用自己紡織的土布染色做的,當時做的有些大穿不了,就在過年的時候湊合穿了一下,然後就是去年,餓着肚子覺得這衣服還是大,於是就放到今年了。
「爹不年不節的怎麼把這身衣服拿出來了,這是娘給我做的最後一身衣服了,我捨不得穿,以後也捨不得穿呢!」
任栓柱聽了兒子的話心頭有點堵,但是被他硬生調整過去。
「傻小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也是咱爺倆的好日子,穿上吧,再不穿以後怕是就穿不上了,都有些小了呢。」
「哦爹,你說啥好日子,對我來說昨天就是好日子,吃飽了睡覺真踏實啊!」
任勝利追問道。
「你覺得巧妮咋樣?」
任栓柱反問。
「好着呢啊,模樣生的好看,身體還倍棒,胖乎乎的呢!」
這貨的話要是放到現在,恐怕會被巧妮打死。
巧妮的模樣的確很漂亮,像是娃娃臉,就是身材有點敦實,不過也不屬於過度肥胖,說是比較胖還是挺貼切的。但是少年人本身長的像根麻杆,又哪裏會欣賞女人,這才覺得美女有些胖乎乎的。
「你個傻小子,巧妮那不叫胖,那是女人該有的富態。」
「還不胖,小滿說胸前腫的一塌糊塗,都能分小雅姐一個半人了。」
那是個信息量很貧乏的年代,男孩子要比女孩子成熟更晚一些,少年人對兩性知識匱乏的要死。
「噗!」
任栓柱剛喝下一口水,就忍不住噴了出去,直接整了傻兒子一臉。
「噗爹,你這是咋了,嗆住了嗎?」
任栓柱扭頭就走,真是沒臉看這個兒子:「我嗆你娘個腿,趕緊去換衣服,榆木腦袋一個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開竅的玩意。」
聽着老爹越來越遠的聲音,任勝利心裏有點納悶。
「這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巧妮娘的房子裏,婦人給女兒拿出一件嶄新的大紅色上衣放在閨女的腿上,然後精心的為她梳着頭髮。
「丫頭,昨晚上你爺爺給你把事說定了。」
「啥事定了?」
「給你找了個上門女婿唄,咱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現在你爺爺身體一天天老了,沒個頂門立柱的可不行!」
巧妮娘說道。
巧妮的臉刷一下就紅到耳朵根了:「娘怎麼都不跟我商量呢?」
「自古以來的老規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你商量啥,婚姻大事哪有聽晚輩擺佈的。」
「人家公社宣傳隊都說了,現在是新社會,實行婚姻自由,不興父母包辦婚姻了。」
巧妮有點嬌羞,又有點不太樂意,又似乎還兼雜着一些期待,語氣雖然有埋怨之意,卻柔和的像個小貓。家裏的情況她心知肚明,自己也應該為家裏的明天考慮一下了。
「那是胡說八道呢,咱們是山里人,就認老禮,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啥時候也不能丟了,這是大逆不道懂嗎?」
巧妮微笑道:「好嘛,都上升到大逆不道的程度了,我覺得人家說的很在理啊,跟一個不了解的人過一輩子,幸福根本就沒啥保證呢!」
「在啥理,了解啥,我跟你爺爺到結婚時都沒見過面,我們就不幸福了,我們都過了快一甲子年了,你大跟你娘也沒見過,還不是照樣過日子,這過日子就是兩個陌生人搭夥,哪有那麼多彎彎繞,你出過幾次門,就知道聽廣播裏亂講,男人跟女人,只要躺倒炕上,要不了幾天就如膠似漆了。」
旁邊的巧妮奶奶也略有點生氣,她跟老伴結婚時,倆人一面都沒見過,不是照樣過了近六十年了,聽到孫女說婚姻自由,頓時就不樂意了。
「嘻嘻嘻,奶奶怎麼還生氣了,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爺爺說的是哪家的後生呢?」
巧妮倒底不想忤逆娘和爺爺奶奶,這都是她最親近的人,還能害了她不成,再說了,後山的老張家三丫頭跟她同歲,去年就嫁人了,同樣也沒見過新郎官長啥樣。
「就是逃荒路過咱家的兩家人,哪個會醃肉的爺倆都是廚子,不願意留下來。
哪個能吃的小子他爹願意讓他入贅到咱家,我仔細看過了,兩個後生模樣都還行,就是餓的太久了,瘦的像個馬猴,這不礙事,幾頓飽飯吃下去,身體就撐起來了。」
午翠花說道。
「哦是他啊!」
巧妮略微有點失望,她心裏覺得哪個叫小滿看着更順眼一點,人也活泛,不像是任勝利,就知道吃,木訥的像一截子木樁。
「那傢伙像根木頭椽子一樣!」
「傻丫頭,木訥的一般都是老實本分人,那些油腔滑調的基本上都靠不住,咱要的是能過日子的人,能吃怕什麼,能吃就能幹,悶葫蘆也挺好的,不會煩你這煩你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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