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看了幾眼,凌桬禁不住從床邊跳起來,下地的剎那雙腿發軟,幾乎摔在地上。
她直僵僵地站癱坐在那裏,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整個人給怔住了。
護士在這時候推門而入,「凌小姐你醒了,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迎面而來的卻是凌桬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你剛手術完現在不能起來,要臥床休息,誒,你去哪兒啊……」
護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但凌桬的腳步卻沒有任何停頓。
只留一陣風,人就不見。
凌桬的麻醉還沒有過,雖然感覺不到疼痛,整個人卻軟綿綿的。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路小跑,直到上了出租車後,才發現自己的病號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忽地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狂風伴隨暴雨,整個廣城的天驟然陰暗下來,如同黑夜一般。
凌桬來到胡南珍給的地址,宴會廳的大門緊閉,門外的門童表示凌桬沒有邀請函,說什麼都不讓凌桬進去。
「她是我的朋友,我帶她去側門進總可以吧?」
聽說聲音,凌桬回頭,身後站着的發現正是久未見面的胡南珍。
「這……」
門童有些為難。
「這什麼,就這麼說定了。」
胡南珍也不管門童什麼反應,直接拉住凌桬往裏面走去。
凌桬跟在胡南珍身後,囁嚅道:「南珍你……」
胡南珍沒有回頭看她,只是淡淡說道:「凌桬,做好準備了嗎?」
凌桬還沒來及回答,兩扇厚重的雕花大門緩緩朝兩旁展開。
與外邊電閃雷鳴,疏風驟雨不同,此刻香格里拉酒店裏的宴會廳里,燈光璀璨,衣香鬢影,歡笑聲、琴聲和交談聲交織在一起,一片祥和的畫面。
精心設計的桌椅、擺設和細緻的餐具,每一個細節都流露着奢華和品味,將整個宴會場地點綴得如同夢幻宮殿。
這時闖進來宴會廳的凌桬就像一名不速之客。
裏面的人這麼多,她卻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唐書亞。
他的面容本就無懈可擊,今天明顯打扮了一番更是驚艷絕倫。
他身上穿着帶有星星點點閃鑽的黛藍色西裝,剪裁得體,更顯得身型挺拔欣長,氣質卓然中透露出上位者的優雅與高貴。
而他身邊的女人長相甜美,穿着白色抹胸鑲鑽禮服,精緻妝容襯得她嬌俏可人
兩人俊男美女,儼然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明明他跟凌桬說他公司有緊急情況要忙幾天,而他卻在這裏跟別的女人訂婚。
凌桬想要立馬上前,告訴唐書亞,他們的孩子被人強行打掉了,就在下一刻,舞台上傳來余總的聲音。
「歡迎大家來參加小女余佳若和唐書亞的訂婚宴。」
全場爆發熱烈的掌聲,那掌聲好似一陣陣無情的嘲笑湧入凌桬的耳蝸中。
凌桬腳步直接僵在了原地,視線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層厚厚的水霧擋在眼前。
傻吧?蠢吧?
看看她愛的男人,騙了她,這邊才信誓旦旦說對余佳若沒意思,那邊卻和余佳若訂婚。
她算什麼貨色。
宴會的氛圍推向高潮,有人起鬨喊道「親一個!親一個!」
跟着更多人的也跟着喊着起來。
余佳若面帶桃紅,她挽着唐書亞的手臂,貼近他的身體,微微仰起白嫩的臉蛋,晶亮的眸子裏儘是期待。
唐書亞側眸看着余佳若,嘴角微上彎,眼底浮起一層溫柔笑意。
旁人看來,好一對郎情妾意,相互愛慕的男女。
余佳若已經閉上了眼,小嘴輕微撅起,等待着唐書亞的親吻。
現場的氣氛更為熱烈,看不見的粉紅泡泡飄落在每個角落。
唐書亞眼神卻有些晦暗不清,但他還是緩緩地低下了頭。
「唐書亞。」
就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候,有人高喊了一聲,緊跟着一個纖弱的身影從人群中慢慢走了出來。
今晚,凌桬做了一件之前她從前從沒想過的事。
就是將自己體面,教養,素質全都扔在地上任人踐踏,任人嗤笑。
無論以後是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是惹人憐憫的可憐蟲。
抑或是往後餘生只要想起就垂手頓足的後悔事。
她都不在乎。
那都是以後的事。
她只知道當下她迫切想求一個態度,一個答案。
唐書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神色溫和卻透出一絲疏離,「你怎麼來了?」
「你很不想我來?」
凌桬長長密密的睫毛驟然一揚,撩開下面透亮的眸子,眼底泛着微紅。
唐書亞漫不經心地抬了抬鼻樑上的眼睛,「你找我什麼事?」
「你知不知我們的孩……」
凌桬略微沙啞的嗓音帶着輕顫。
「唐書亞,你不是你家的保姆嗎?」
余佳若打斷了凌桬的話,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充滿了疑惑看着唐書亞。
唐書亞微微翹了翹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他輕輕地拍拍余佳若的手,然後手臂抽了出來,沒有回應余佳若的疑問,閒庭信步地來到凌桬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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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他眉目溫和,聲音很輕很淡,卻令她酸楚起來。
「我不,我就在這裏說!唐書亞,我們就在這裏說清楚。」
她就是要胡攪蠻纏,她就是不可理喻,她就是在這裏戳破他令人煩躁的溫和。
「凌桬,聽話,別讓自己難堪。」
唐書亞聲音放低,帶着點不自覺的溫柔。
由始至終,他的情緒毫無波動,細看之下,眉梢眼角間仍舊蘊着很淡的笑意。
她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眸,只覺得那是一片看不見底的深潭。
明明他嘴角掛着笑意,卻讓她如墜寒冬般刺骨不已。
就在之前,他一遍一遍地抱着她,不停地親吻着她,與自己互訴衷腸。
他還……
凌桬的指腹輕輕摩挲套在中指上的戒指,那晚的軟聲細語,那晚聽起來真心不已的承諾猶言在耳。
她已經無法判斷他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她對於他來說,她算是什麼,真的只是一件能帶給他身體歡愉的物件嗎?
為了留住她,他知道尋常的辦法還有威脅恐嚇已經不管用,所以不惜用孩子來留住她,欺騙她的感情,虛情假意。
當真男人的感情和身體可以割離得這樣清楚?
「我就問你一句,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還是說從頭到尾,你一直在騙我?」
凌桬踉蹌的上前一步,雙眸異常明亮,如水洗過一般的黑透乾淨,她望着他,目光濯濯得似乎能透過他的瞳孔,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部看穿。
喜歡嬌嬌柔軟可欺,瘋批總裁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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