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宸似乎不解,雲傾落為何抓着這件事不放。
但是,雲傾落卻想幫一把這個前世告誡自己墨北離不是良人的女孩子。
前世,她身旁,除了永遠站在她這邊的墨北宸,神醫谷,和雲桃。
也就這傻姑娘為自己出頭了。
就連阿爹阿娘,也因為白蓮花妹妹,對她失望透頂。
「皇后娘娘過譽了。」元大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主要是,他心裏也摸不准這皇后娘娘要幹嘛。
雲傾落倒是沒有點名他身旁的那位姨娘,只是淡淡道,「我朝重視孝道,又敬重元配,元大人,你作為天墨國的國之棟樑,可千萬要做好這萬民表率,不可像愚蠢之人做出那等寵妾滅妻的蠢事啊,為了小妾,斷送前程,想來是很不划算的,元大人覺得呢?」
雲傾落不輕不重的話落在眾人耳朵里,眾人頓時一個警醒。
這皇后娘娘是在提點他們,要善待原配妻子和嫡系兒女。
但也有人看好戲,畢竟,京城誰人不知戶部侍郎寵妾滅妻的醜聞。
元大人也聽出來雲傾落的意思,心裏大驚,急忙行禮,「下官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雲傾落淡淡地嗯了一聲,從自己手腕退下一個金鐲,讓一旁的李公公,去遞給元清靈。
「剛才那首曲子,彈得極好,本宮也沒有什麼可以賞賜的,這鐲子是本宮加冕皇后時戴的,就賞賜給你吧,希望元小姐,以後都能如剛才彈琴般通透靈敏。」雲傾落對着元清靈微微笑着說。
元清靈聽到雲傾落的話,心裏一暖。
自出生起,從未有人替她說過話,出過頭。
就連娘親也是一再囑咐她,隱忍再隱忍。
明明她那麼優秀,飽讀詩書,騎射女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哪怕是商道,她也略通一二,幫着阿娘打點着田鋪。
可是,沒有人看得到她的努力,她的閃光點。
明明自己是光明正大的嫡女,卻活的連個丫鬟都不如。
她總盼着有個人可以出來幫自己說一句話,討一個公道。
後來,漸漸失望了,也漸漸明白,除了自己,沒有人會拉她一把。
所以,見到雲傾落迷失自我,死纏爛打墨北離時,她突然覺得看到了自己。
她就想着提點她幾句,若能喚醒她,也算是對自己的一些彌補。
後來.....她確實變了,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優秀。
只不過,她明白,這不是她的功勞。
雲傾落變得果斷勇敢,好像她本該如此耀眼。
「元小姐,皇后娘娘的賞賜,還不快快謝恩,怎麼還愣神呢?」李公公小聲提醒道。
元清靈急忙回神,面容帶着感激,虔誠地磕頭謝恩。
「多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女多謝皇后娘娘提點,日後一定日日自省,不辜負皇后娘娘厚望。」元清靈心裏懷着感恩,語氣堅定道。
隨即鄭重地接過鐲子。
元清靈,在那一刻,突然紅了眼眶。
她的努力,她的優秀,終於被人看到了。
底下的議論聲漸漸起來了,但是礙於雲傾落的面子,說的都是好聽的場面話。
接下來,就是百花齊放,百鳥爭鳴。
但是,雲傾落再也沒有給過任何人賞賜。
雲傾落絕對不是摳搜,中途她也看到一段很好看的劍舞表演,本想賞賜,但是被墨北宸按住了手。
「落落,這都是我送你的。」語氣帶着幽怨和委屈。
雲傾落好似看到了一隻委屈巴巴的大忠犬,對着自己搖尾巴。
「額,不送不送了,我就是手腕有些痒痒。之前送給元小姐,是因為她曾跟我說過幾句話。」雲傾落連忙解釋道。
「什麼話?」墨北宸淡淡問。
雲傾落想起跟元清靈的初見,笑着道,「她跟我說,墨北離不是良配,比不上攝政王的一根手指頭,攝政王才是真的愛你,寵你。既然王妃已經嫁給了攝政王,慢慢會感受到他的心意。」
墨北宸聽到這話,收起滿身的幽怨,疑惑道,「當真?」
雲傾落看着墨北宸恢復正常,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作甚。」
墨北宸若有所思的回頭。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欣賞才藝表演。
期間,兩國太子拐彎抹角問墨北宸對於金礦和天下局勢的事情是怎麼個看法。
都被墨北宸四兩撥千斤的擋了回去。
最終,墨北宸煩不勝煩,說改天找個時間好好商討一番,兩國太子才罷休。
宮宴結束,雲傾落回去洗漱休息了。
墨北宸照樣去御書房做無情的工作機器。
第二天,如流水般的賞賜送入了戶部侍郎的府里。
傳話的李公公說是元小姐琴談得好,皇后娘娘很喜歡,所以皇上一高興就賞賜了些東西給元小姐平日解悶。
一時間,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
話本子又出了很多版本。
但繞來繞去,還是一個忠心思想:只要讓皇后娘娘開心,皇上就會高興,還會得到海量的賞賜。
朝堂的風向,也轉了個方向。
不再圍繞着皇上子嗣稀薄,不該廢除選秀這個話題,反而是紛紛上奏,希望皇上和皇后多多努力,為皇家開枝散葉。
皇上龍顏大悅,賞賜了好多大臣。
雲傾落聽到這件事,特意去找他談了,這事兒才翻了篇。
「你這樣搞,國庫都要被你掏空了。」彼時,雲傾落正在陪墨北宸用晚膳。
墨北宸語氣帶着幾分傲嬌。
「我沒有動用國庫一分錢,這都是我的小金庫。」
雲傾落歪頭,語氣不善,「你還有小金庫?」
墨北宸夾菜的動作一頓,語氣突然變得卑微起來。
「這不是前段時間查封了幾個貪官污吏,手頭寬裕了一點點。不過,多數財產都充了國庫,我只留了一部分用作打賞。」
「我沒有別的私房錢了,我的新衣服,都指望着落落呢。」這話說得絲毫不像一國之君說的話。
雲傾落看着墨北宸的樣子,輕笑一聲。
指着床頭道,「吶,早就給你準備了一套衣服,不上朝的時候可以穿。你放心,澤衍和千悅有的,你也有,瞧你,還跟孩子吃醋。」
雲傾落知道他特意提起衣服,估計是聽說她為澤衍和千悅準備了新衣,吃醋了。
真是個大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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