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城郊。
朱翊鈞帶人在郊外試驗火炮。
火銃可以在兵仗局內試驗,但火炮不行,得在郊外空曠的地方。
武定侯郭大成走到朱翊鈞身前,躬身行禮,「皇上,都準備好了,您看什麼時候試炮?」
大明朝那麼多事,朱翊鈞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精力盯着火器研製,便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武定侯郭大成。
得了旨意,郭大成安排人趕上來一群羊。
試炮,總得有參照物。
用人肯定是不行,於是郭大成便安排人提前準備了羊群,反正京畿周邊有的是,價格還便宜。
「皇上,」郭大成再次走到朱翊鈞身前,「您萬金之軀,不容有傷,為了安全起見,臣斗膽請求皇上濕巾蒙面。」
旁邊的張誠立刻遞上來一條濕毛巾。
朱翊鈞沒有矯情,接過濕毛巾蒙在臉上。
郭大成也以濕巾蒙面,而後喊道:「鐵棒雷飛炮準備。」
一隊濕巾蒙面的士兵立刻上前,每人手中拿着一根鐵棒似的東西。
「發射!」
隨着郭大成一聲令下,那隊士兵點燃引信。
砰!砰!砰!
一顆顆炮彈自鐵棒中飛出,落入羊群之中。
羊群受驚,四散奔逃。嗙嗙嗙!炮彈炸開,一陣血肉橫飛。
接着,一陣煙霧瀰漫,吸入煙霧的羊群紛紛倒地,中毒而亡。
郭大成隨之介紹,「皇上,這是鐵棒雷飛炮,是自毒火飛炮改進得之。」
「炮彈中除了火藥之外,還有砒霜等毒藥,可以有效殺傷敵軍。」
「嘉靖二十五年,朝廷就在毒火飛炮的基礎上改進出了鐵棒雷飛炮,體型更小,重量更輕,一個人便可以操作發射。發射完之後,拎起來也能當武器對敵。」
「兵仗局新研製出的鐵棒雷飛炮,是在嘉靖二十五年的基礎上改進,更為輕巧,更為靈便,威力也更大。」
朱翊鈞點點頭,他對於火器格外上心,他看到過關於毒火飛炮以及改進後的鐵棒雷飛炮的相關記錄。
這個鐵棒雷飛炮,就相當於是明朝版的擲彈筒,一個人就可以獨立操作發射。
只是這個鐵棒雷飛炮的炮彈中,多了一些毒藥。
郭大成也是怕毒煙真的傷到朱翊鈞了,這才請求朱翊鈞以濕巾蒙面。
其實,離的那麼老遠,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若是毒煙的傳播範圍真的那麼廣,反倒還是好事。
不過,出於安全,朱翊鈞還是以濕巾蒙面。
「神兵利器。」朱翊鈞給予高度評價。
「重量輕,威力大,便於攜帶,相較於那種笨大的火炮,野戰時這個鐵棒雷飛炮的作用更大。」
「武定侯,繼續吧。」
「是。」武定侯郭大成朝後揮揮手,一隊士兵手持鐵疙瘩似的東西上前。
「皇上,這是爛骨火油神炮,臣請試驗。」
單聽這名字,爛骨頭火油神炮,朱翊鈞就能猜到它的效果,「准。」
「臣遵旨。」武定侯郭大成朝着遠處揮手,又一群羊被趕了過去。
「發射。」
嗙!嗙!嗙!
那隊士兵點燃引信,用力向前扔。
與之前相同,鐵疙瘩落地之後發生爆炸,但還沒有完,接着散發出了兩樣東西,一種是煙,一種是火。
煙是毒煙。
火,當然也是毒火。
毒煙飄蕩,撲入眼目,羊群頃刻間倒地,眼盲不見物,癱地不能動。
毒火覆起,倒地的羊群被火點燃,但卻無法行動,只能慢慢的葬身火中。
漸久,倒是有點烤全羊的那個意思,甚至隱隱還能聞到一股味道。
朱翊鈞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此物擲出,人馬具倒,動彈不得,倒是生擒活拿的利器。」
「皇上聖明。」郭大成適時的捧了一句。
「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嗎?」
「回稟皇上,還有九矢鑽心神毒火雷炮。」
郭大成接着介紹,「炮以精銅鑄造,內有九矢,射出後可穿心透骨,見血封喉,瞬間取人性命。」
「這次也是在原有基礎上加以改進,重量更輕,威力更大。」
朱翊鈞點點頭,顯得沒有那麼興奮,「《火龍神器法》中都有記載。」
郭大成聽出皇帝的態度變化,急忙說道:「皇上,除了在原有火炮基礎上改進之外,工匠還依據虎尊炮的基礎,研製出了新型火炮。」
「管壁更厚,口徑更大,射程更遠,下以車輪,方便運轉。」
「拉上來。」朱翊鈞吩咐道。
「臣遵旨。」郭大成朝後轉身,「拉上來。」語氣中帶了些許急促。
幾名士兵推着一門火炮上前,朱翊鈞掃眼觀瞧,樣式倒是和紅夷大炮有些類似。
「皇上,臣請試炮。」郭大成躬身行禮。
「准。」
「是。」
這次的火炮是純粹的火炮,不帶有任何有毒物質,因此也就沒有再放羊群。
「放!」
嘭!
隨着引信燃盡,炮彈自膛中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霧色後,直直的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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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開花彈,觸地之後,迅速爆炸,響聲震天,煙塵四起,只見黃土,不見其他。
良久,煙塵散去,武定侯郭大成心中的陰霾也隨着煙塵散去。
總算是沒跌份。
朱翊鈞滿意的點點頭,他往兵仗局裏砸了那麼多銀子研製火器,總算是沒有白花錢。
「此炮守城、攻城皆可呀。用於水師的戰船上如何?」
武定侯郭大成很實誠,沒有亂說,他也不敢亂說。
吹牛容易,可吹過了就是麻煩事。
「回稟皇上,用於水師戰船上,這個臣未曾試過,不敢妄言。」
「回頭朕給你一道旨意,你拿着去兵部,讓他們給你調幾艘戰船來,把火炮裝上去,試試威力。」
「臣遵旨。」
郭大成接着說道:「皇上,此炮還未曾命名,臣斗膽,請皇上為其賜名。」
朱翊鈞思慮片刻,「這炮是今年研製出的,今年是萬曆十六年,那就叫萬曆十六式火炮吧。」
皇帝賜名,別管叫什麼,哪怕是叫狗剩子,那也是好的。
郭大成迅速回道:「臣回去之後,就將此名告訴兵仗局的同僚和工匠,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這時,一個小太監走到張誠身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麼。
朱翊鈞發現了這一情況,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誠立刻上前,「回稟皇爺,惠安伯上疏參劾衍聖公府,說衍聖公府囤積糧草,畜養死士,有謀反之意。」
「衍聖公府?謀反之意?」朱翊鈞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二者竟然能夠聯繫在一起。
就衍聖公府那靈活的政治底線,他們怎麼可能有謀反之意呢。
朱翊鈞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不相信歸不相信,可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
這其中必有隱情。
至於究竟是何隱情,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借題發揮,因勢利導。
「回宮。」
武定侯郭大成則安排人將那些羊群的殘骸焚燒掩埋,以防有百姓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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