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面,我面前已經站住了七八張人皮。
我把盒子塞進懷裏,橫劍在前。
又聽咚的一聲,有東西下來了。
「老江!」
關鍵時候,秦子嬰永遠可以信任。
他跳下來之後,燕支劍出鞘,砍斷了兩張人皮,左手符籙翻飛。
我也瞅準時機,拍出一張雷符的同時,揮劍殺出重圍。
我們倆左沖右殺,可這人皮就跟韭菜似的,割一茬長一茬。
秦子嬰很快就被人皮包圍,我們倆只好背靠着背。
「狗日的,這些王八蛋剝了多少人皮啊!?」
「媽的,誰能想到這東西居然唐末就存在了,這次算是碰上茬子了。」
秦子嬰說道。
我看着眼前十幾張人皮,頭皮都有些發麻,這時候阿松見我們腹背受敵,又想下來幫忙,我直接喊道:「松哥別下來了,都他媽快站不下腳了,把雷管準備好!」
說話間,人皮已經靠攏過來,我不敢怠慢,一狠心咬破舌尖,含了一口舌尖血混着唾液,噴到了王氏劍的劍身之上。
秦子嬰和我搭檔了這麼久,默契方面成長的非常迅速,見我動手,立馬撒了一把五穀。
五穀雜糧不僅僅是我們祖先傳下的食物,更是地氣凝結的精華。
所謂五穀:稻黍稷麥菽(有地方以麻替稻),是五種糧食。
而道家向來又有辟穀一說。
我們所說的五穀,是更廣泛的概念,火谷是指地里的糧食,木谷是樹上的果實,金谷是藤蔓植物的果實,土谷是花生土豆紅薯等物,水谷是蓮藕,菱角,馬蹄等。
秦子嬰的五穀是當年的新糧,必須在三伏天的午時暴曬,隨後供在香案上,關鍵時候可以用來當暗器。
五穀祭出之後,但凡被砸到的人皮都被灼燒出刺刺拉拉的聲音,頓時減輕了我們的壓力。
我們倆一連解決了七八張人皮,剩下的便不再趕湊上前了。
我早已經累的腿軟筋麻,此時倚劍撐地,大口喘着粗氣。
秦子嬰也好不到哪兒去,摸了摸口袋,對我道:「就剩這一把了。」
我一掏口袋,居然還有一小包硃砂。
「娘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一塊撒!」
我和秦子嬰雙雙撒出五穀和硃砂,剩下的人皮曉得利害,連忙躲避。
我們倆就趁着這個空檔順着繩子往上爬。
「松哥,快拉我們!!」
我吼了一嗓子。
阿松和甄保華立馬拉動安全繩。
我和秦子嬰手腳並用總算是爬了上去。
剛一上去,我還來不及喘氣,立馬讓阿松把雷管丟下去炸死這幫王八蛋。
阿松也是急了,一股腦丟了三根雷管,就聽下頭傳來數聲巨響。
我們互相攙扶着,逃出了好遠。
此時已經凌晨四點,山風消散,可溫度依舊很低,山里凝結了一層冰冷的霧水。
我們躲到一棵歪在山坡上的老樹下面,所有人都累得跟三孫子似的。
這時,阿松指着我胸口道:「什麼玩意那是,鼓鼓囊囊的。」
我一摸胸口,這才想起來當時在那下面摸到的小盒子,當時隨手揣懷裏了,還沒來得及細看呢。
我把盒子掏出來,只見是個四寸見方,八角鑲金的玉盒,上面浮雕着靈獸,山川等圖案。
且不說裏面裝着什麼,單就這這個玉盒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
見到這東西,三人的目光立馬被吸引過來,連我懷裏的阿傑也探出一顆小腦袋來好奇地看,甄保華更是情不自禁地將玉盒上面的金絲盤龍扣打開,我卻按住了他的手:「別激動,萬一有銷器兒呢。」
甄保華問道:「啥叫銷器兒?」
我扶了扶額頭,忘了這小子是華裔了,黑話他哪兒聽得懂啊。
「銷器是暗語,就是機關暗器。」
阿松一句話解釋了清楚。
甄保華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特意把盒子放到遠處,用木棍把它撥開。
好在盒子打開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常。
我們四人這才圍上前去,只見其中有一塊千絲百線金縷絹布,包着一塊東西。
解開絹布,裏面赫然是半塊虎符。
我將半塊虎符捧在手心,又把隨身攜帶的那半塊虎符拿出來,二者竟能合二為一,中間嚴絲合縫,真如一隻猛虎也似。
我們四人一鼠眼睛都放光了,這東西傳世的就沒有幾塊,像這樣完整的更是鳳毛麟角。
「松哥,你跟六爺見過世面,這玩意,能賣多少錢?」
我撫摸着虎符,握着它,我仿佛身側已有千軍萬馬。
阿松撓撓頭,半晌又反問我:「這玩意和你手裏的劍,誰比較值錢?」
「那還用想嗎,傳世寶劍雖然稀有,但終歸費費力氣,也能尋到一些,這東西可是皇帝的兵符,調動天下軍馬,絕對夠分量進首都博物館,價值起碼也是王氏劍十幾倍,不,二十倍也有可能。」
我絲毫不加以思考的回覆道。
阿松說:「你的劍,有人出三百萬買,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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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了口氣,趕緊把東西包好放回盒子裏,塞進背包最底層,再三檢查背包沒有破損,才安心下來。
收好了玉盒,我們簡單啃了兩塊壓縮乾糧,但還是餓得不行,偏偏乾糧也不多了,還得省着吃,正巧這時候,一隻梅花鹿從我們眼前跑了過去。
我們四個人幾天下來早餓得眼冒綠光,這時候就算是來只老虎我們都能打了吃了。
我和秦子嬰反應最快,立馬就把長劍甩了出去。
但是很可惜,這頭鹿的速度奇快,我們倆扔出去的寶劍一把插在了樹幹上,一把插在了地里,連那隻鹿的邊都沒挨着。
「娘的!追!」
鹿跑的太快,我們來不及拔槍瞄準。
為了嘴邊的鹿肉,我蹭的一下躥了出去,拔起劍就去追那頭鹿,秦子嬰三人也緊隨其後。
那頭野鹿見我們追他,倒也不急着竄走,倒像是故意戲耍我們一樣,跑出去一截子就停下來,歪着頭,瞪着黑燦燦亮晶晶的大眼睛看我們。
見我們追上來了,又四蹄一蹬,風也似的跑出去了。
我們哥四個就算是田徑運動員,在這山里可也跑不過野鹿。
追到離山頂還有一百米的時候,我們四個就再也跑不動了,累的呼哧帶喘。
「等· · 等等· · 老子不跑了!」
甄保華一屁股坐到地上,擺手示意自己再也跑不動了。
其實別說是他,就算是我跟秦子嬰也早把下半輩子的體力透支出來了。
我們四個乾脆就坐在一處,之前啃得那點乾糧也都消耗完了。
「大爺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阿松也罵了一句,頹頭喪氣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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