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伸手轉動機擴,每一下都小心翼翼,齒輪一點點轉動,直到咔噠一聲,鎖芯彈開。
只見木匣中赫然擺放着一個象牙制的鬼工球,我知道這就是老王從寧王墓中取出的寶物,據說最裏面的那顆實心球上還微雕着一些字樣。
老王叫張超美取來炭火,隨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顆象牙球丟進了火中。
老王用長筷子將象牙球撥動了幾圈,然後迅速取出,然後將牛皮卷平鋪在桌子上,隨後快速將象牙球在牛皮紙上滾動了一圈。
幾聲輕微的刺啦聲響起,老王又趕緊把象牙球拿起來。
牛皮卷上冒起幾絲黑煙,隨後便見在圖紙上出現了八個黑點,還有一個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色三角框。
張超美等人雖然博覽群書,但對於這八個黑點和中間的三角框卻是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出來。
秦子嬰看到這圖上浮現出來的幾處標記之後,臉色大變,「這是· · ·諸葛武侯的天覆陣!」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紛紛看向了秦子嬰。
老王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小兄弟,你看清了?真是諸葛亮的八陣圖?」
我聞言更是仔細看清了圖上的山川走勢,辨析了八個黑點的方位,心裏登時涼了半截。
「王爺,錯不了,《武經總要》記載:昔諸葛亮推衍八陣得其新意,以蜀巴弱卒數萬東屯渭水,天下震動,司馬宣王以十五之眾抗之堅壁,不敢出。武侯八陣,分為天、地、風、雲、龍、虎、鳥、蛇,這便是第一陣,天覆。」
老王學究古今,對於這些比我還要清楚,於是疑道:「這武侯八陣早有記載,是諸葛亮行軍的陣法,如今斯人已逝,千年彈指,莫非武侯真能以陰兵佈陣?」
我擺手道:「不是,所謂陰兵借道,並不能真的上陣廝殺,諸葛武侯是一代天驕,精通古今術數,奇門遁甲,所遺八卦陣,雖是軍隊所用,但後人觸類旁通,吸收了風水中,翻卦派,玄空派,乃至理派,形派兩大派的理論,融合成風水八陣。」
在場眾人,除了我和秦子嬰外加一個盧老能聽懂這些之外,其餘人都是一臉懵逼。
我看出了六爺等人臉上的疑惑不解,於是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白了,這八個黑點就是八個陣法,外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內套乾坎艮震坤巽離兌,天干地支每日一變,八門八卦所在也一變,八陣之中必有鎮物,隨着天干地支的變化,鎮物的力量也有強弱。」
六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個不難,無非花些氣力,長槍短炮炸平了就行唄。」
秦子嬰見狀無奈道:「絕對不行!八門八卦變化無窮,上應星宿,下合山水,如果強行闖進去,而不知八卦和八門方位,只會像無頭蒼蠅一樣轉到老死也出不去,如果想要強行炸開,裏面積攢千年的怨靈和山川龍氣一下迸開,方圓百里之內,人畜不留!」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六爺思索片刻,說道:「難不成這是個鐵王八?壓根沒有辦法?」
秦子嬰是個直腸子,我本想勸眾人放棄這個費力還不一定討好的目標,畢竟武侯遺陣,稍有閃失,我們這幾塊料綁在一起還不夠看的。
但秦子嬰腦子一熱,別人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有!要從開門乾宮而入,破景門,至休門,再從生門反其道而行之,便可直達陣眼,那裏才是真正的入口,但也要切記,其餘四門絕對不可碰,一旦誤入,九死一生。」
秦子嬰機關槍似的說了一遍,全然不顧我偷偷在背後杵他。
我心裏長嘆,暗道:「真是命里該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滿升!」
六爺聞言眼睛眯起,嘴角的笑意難以掩飾:「子嬰,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次需要什麼東西,你儘管開口,阿松去辦,如果真能找到前蜀國庫,我必然不會虧待你。」
六爺這番話,無疑暴露了他的私心。
老王幾人臉上也是變顏變色。
一番商議之後出發日期定在了兩天之後,目的地是四川黑竹溝。
六爺將別墅留給我們作為臨時根據地,用來研究接下來的一些具體方案,他則由阿松陪同離開。
六爺走後,老王拉着我問道:「你這孩子,怎的也攪進這趟渾水裏了?」
我也是一肚子問號,怎麼這老王幾人是古墓槓上了?哪兒有古蹟哪裏就有他們。
「王爺,你和我說說,這種考古行動,上面怎麼可能同意民間人士參與?」
老王被我問的也是一臉不解,小聲道:「怎麼?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呀?」
老王緘口不言,抬眼看了看秦子嬰,顯然是不放心。
我便說道:「這是秦子嬰,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絕對可靠!」
老王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些,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給我。
我打開紙條一看。
「宋玉楚王,斯賦以歌。」
我看過之後,又把紙條給了秦子嬰。
秦子嬰同樣瞳孔地震,看過之後,我就把紙條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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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開口,老王便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並用力一握,「小年,諸位,我看這郊外景色也是不錯,咱們出去走走?」
我知道老王是覺得此處或許隔牆有耳,於是連忙應和。
我們幾人出了別墅,往外走了許久,到了一片山腳林蔭之下,圍坐一起。
我四下里環視一圈,見再無旁人,於是說道:「《洛神賦圖》!」
老王點頭道:「這次的項目是中外聯合行動,你知道外方代表人是誰嗎?」
「您就別賣關子了,是誰?」
「外方的投資代表,表面上是美華基金會和洛杉磯華總,更上面的人我不清楚,但投資代表,叫鄭子安,六爺的父親,懂了嗎,六爺有咱們的國籍,但他父親是外籍僑民,給上面做事的。」
我聽到這裏,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切下來,這是我能聽的事情嗎?
「那· · 六爺知道《洛神賦圖》的事情嗎?」
秦子嬰突然開口問道。
這次輪到盧老開口,他冷冷道:「那姓鄭的,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這麼為他賣命?」
秦子嬰是個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而且恩怨分明,六爺安排好了他妹妹秦子裳的一切事宜,所以秦子嬰為了報恩,絕對可以豁出命去。
但我現在轉回頭想想,六爺背後的水實在太深,之所以如此費力優待秦子裳,其中難道就沒有一點威脅利誘的意思?
秦子嬰圓睜虎目,沉聲道:「你再說一次?」
盧老是何許人也,當即一捋鬍子,眯起眼睛:「嚯,膽子不小,敢跟老夫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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