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預料,連忙腳下一點,同時回劍點開怪手,這一下猶如點在鋼鐵之上,讓我覺得十分吃力。
那鑽林燕身後傳來一聲怪吼,一股巨力把鑽林燕推開,鑽林燕如同風箏一樣被摔在了山壁之上。
我側目用餘光看去,只見鑽林燕脖頸上兩排血洞,渾身鮮血都被吸乾了一樣,乾癟得只剩下了皮包骨頭。
山縫狹窄不利於施展,我和李士禹擋在前面,後面眾人一時也上不來。
而那鑽林燕後面的東西也終於現身,身高得有小兩米,頭頂六瓣兒瓜棱鐵兜鍪,身穿全套的扎甲,上配金玉之物,內襯紅袍,身形高大異於常人。
我忽然想起在白龍江邊之時,我聽孟陽說起過,這九龍溝本是八洞苗民和韃子血戰的地方,並傳說有蒙古貴族埋葬於此,化為殭屍。
那蒙古殭屍來勢洶洶,帶起一股夾雜腥味的勁風,我當即避過鋒芒,身形一轉,來到殭屍背後,一劍砍在殭屍脖頸上。
卻聽「鏘」的一聲,火花四濺,那殭屍頭頂兜鍪,上面還垂下來一圈鐵葉護頸,我這一劍砍透護頸,卻被卸了力道,沒能砍斷殭屍脖子。
「呀!」
李士禹見我吃力,也掄起打神鞭,橫打一鞭,力道之大,一鞭就打去了殭屍的鐵兜鍪。
殭屍雙目之中射出兩點凶光,緊跟着發狂了一樣雙臂胡亂揮舞。
殭屍突然暴起,雙臂朝李士禹橫掃,李士禹抬鞭一擋,還是被這股力道摜出老遠。
我見狀立馬去摸腰間符袋,不料殭屍動作迅捷絲毫不在黑竹溝恚鬼之下,我剛一分神,它已經朝我撲來,臂展誇張的像是長臂猿似的,要是晚生八百年,放到現代,倒是個打籃球的好材料。
我顧不上去拿符籙,直接從它腋下鑽了出去,那些扎甲上的甲葉颳得我臉頰生疼。
我瞅准了時機一劍捅穿了殭屍的後心窩子,這傢伙渾身披甲,劈砍的效果都不如刺,不過這一刺並沒有對殭屍造成有效殺傷,反倒讓它更加狂怒。
殭屍猛地回身來抓我,我來不及拔劍,只能暫避。
這殭屍比我之前遇到過的都要高大,而且氣勢驚人,還不怕我的王氏劍,這倒是讓我一時有些慌亂。
關鍵時候,師父從我背後躍出,擋在了我前面,恰好殭屍雙爪抓來,師父也沒有出劍,只是雙臂往外一擋,兩手扣住殭屍腕子,緊跟着原地跳起,在殭屍頭頂打了個跟斗。
就聽一陣咔啦咔啦的骨節摩擦的動靜,殭屍的兩條胳膊直接就被師父擰到了背後。
師父眼神狠厲,從懷裏摸出一枚三寸棗木釘,這是三十年的老木頭,用硃砂和老公雞血泡了十幾天的釘子,專克殭屍。
就算是百年屍魔,只要被釘入大椎,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
師父下手又穩又狠,釘子準確無誤地釘入殭屍後腦,就聽刺啦一聲,殭屍後腦泄出一股屍氣。
師父早有準備,拔出王氏劍的同時閃身躲開。
殭屍喉嚨里爆發出一股極度怨恨的吼聲。
不過師父沒慣着它,一劍下去,殭屍屍首分離。
我曉得此物務必要用火燒,於是招呼阿傑出來,一把火將屍體燒毀。
做完這一切之後,師父仍舊是臉不紅氣不喘。
「你們現在的小年輕,真是毛手毛腳,這麼個東西還拿不下來。」
師父說着話,斜眼看着我,把劍丟還給我。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師父,您是什麼人物,我能跟您比嗎,我吃的飯還沒您吃的鹽多呢。」
「少放屁了,你師父我口淡,不愛吃鹽,你們這些小毛崽子,要是能少熬夜少打點遊戲,也不會比我們當年差太多了。」
此時阿黑幾人才湊了上來,見到鑽林燕慘死,幾人也是難掩悲憤之情,草草安葬了鑽林燕之後,阿黑又把這筆血債記在了金宵頭上。
而我也發現了,這山縫內部有一個大坑,是向下延伸的,不知道是什麼所在。
我不敢貿然下去,等和眾人都回到了營地之後,我才說起那個大坑的事情。
眾人面面相覷,說不準下是不下。
只有一直不曾說話,只知道望着花草發呆,偶爾跟秦子嬰說幾句話的阿娜突然站了起來,眼神不再呆滯。
我被阿娜突然站起的舉動嚇了一跳,心說這姐們怎麼一驚一乍的。
而阿娜則面無表情地指向了那個山縫的方向。
阿黑並不知道阿娜的底細,還以為是她有病:「這孩子,年紀輕輕怎麼發癔症了?」
雪格則拉住了阿黑低語了兩句。
說完話,阿黑看向阿娜的眼神中多了兩分警惕。
秦子嬰湊上去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阿娜回道:「死人· · · 」
我眼前一黑,心說這還用你說,我剛還跟那個死人打了一架呢。
阿娜緊跟着又道:「還有· · · 一座燈台· · · 」
我知道阿娜身上的詭異之處,她身為落花洞女,卻依舊活了這麼長時間,而且和一般只會發呆哭泣等着嫁給洞神的洞女不一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似乎還擁有了某種奇特的能力,甚至她還想殺了洞神。
所以她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更不要提她曾經救過我。
只是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一座燈台?
難不成是秦始皇用過的燈台?
我們都知道阿娜不是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於是我們仔細考慮之後,還是準備下去看一看。
此時時間尚早,我們原地休整了兩個小時之後,帶上了照明設備和幾瓶礦泉水還有餅乾,就準備下洞。
保險起見,只有我和師父下去,其餘人負責在上面放哨。
我們下去之後,如果遇到危險就以響箭為號。
洞口不大,足夠一個人矮身子彎腰摸進去。
好在洞口不是剛塌出來的,倒也不用擔心會在底下缺氧。
我和師父各自打了綁腿,左手拿着手電,右手按住腰間寶劍,深一腳淺一腳,踩在亂石碎磚之上,慢慢下到了洞底。
這洞口離着下面有三米來深,看樣子是一座古墓,不知是不是因為山體開裂,才塌出一個洞口,裏面滿是腥臭之氣。
還有不少動物殘骸,料來是那隻元朝殭屍的陰宅,它蟄伏於此,白日躲在地下,晚上則出去覓食。
我和師父左右照了照,兩邊都是二尺長半尺寬的方磚,堆砌成一個拱形的甬道,規模比起我們之前去過的那些地宮小了不少。
甬道不長,我們走了沒有多遠,左前方就出現了一個耳室,門口還有兩個人形立俑披堅執銳,好像是在給墓主人放哨。
我開始以為是石俑或者木雕,結果湊近一瞧,饒是我見過不少妖魔鬼怪,也不由得後脊樑直冒冷氣。
我對師父說道:「師父· ·這韃子好狠毒,這他娘的是活人!」
原來這兩個冥丁,雖然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並且身上有大面積的屍斑,但歷經八百年,屍身卻保存的異常完好,甚至不曾失去水分一樣。
我感到好奇於是抽劍去點那屍體的頭盔,結果我剛一碰到鐵製的頭盔,那屍體忽然張開了嘴巴,吐出來大大小小數十枚銀色小珠,如同老蚌吐珠一樣。
只是這產量,就算是千年老蚌也吐不出來啊。
師父連忙將我拉着往後退了幾步:「小心,是水銀!」
我低頭一看那些小珠子掉在地上摔成十幾個小小的圓粒,果然是汞珠。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邪術?」
師父嘆息一聲搖搖頭道:「是用來防腐的· · 」
師父說這種防腐手段十分奏效,但也太過殘忍,需要活人從頭頂挖開小洞,灌入水銀,然後再用管子插入喉嚨,直通胃部再灌一次水銀。
等人死後,還要用蠟塗抹表皮數次,製成千年不壞的水銀蠟屍。
師父說道:「這些人多是奴隸,僕人,死後還要給這些王公貴族看門,一輩子只能站着。」
我又繞到耳室門口去看,往裏面一照,簡直讓我腦袋要炸開了一樣,大約五十多平的耳室裏面,有五排和門口站崗那哥們一樣的人俑,大約三十來個。
喜歡神霄伏鬼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9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