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這樣說,好像當年你打得過我一樣,怎麼,今天把王八殼落家裏了?」
師父聲音中帶着些許莫名的興奮和穩操勝券的意思。
如果說論起手段的匪夷所思,金宵的確更勝一籌。
不說別的,就說從嘉慶年間活到現在,簡直就是活化石啊。
都這樣了還躲在暗處修煉,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如出山去參與清史編撰工作,搞個編制,六險二金,一年十三薪,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鐵飯碗可以端到死。
多好啊!
非要去學人家追求什麼長生不老。
可要論起根基深厚,正經的內外修養,錘鍊性命的功夫,師父卻遠遠超過他。
不論蠱術,符籙之術,或是陣法,以及其他的術法,都是附加的東西。
只有這一身性命才是根基,同時也是最難以錘鍊的部份。
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能通過磨鍊心性,錘鍊身體。
讓這顆心一點點變得平靜,讓這副身體一點點變得強韌。
這兩者都是相互依存的,心存正念,陽氣自生,身形穩固,自然心無旁騖。
這就是性命雙修。
不通性命,侈談修為。
金宵這種連自己的身體都放棄了,甚至都沒有了人形的傢伙,就是再修兩百年也成不了仙。
別看他現在人模人樣,稍微道行高些的就能看出來,這只是一層皮。
似這等求長生之法,好比窯頭土坯,有日大雨滂沱,它必爛矣。
金宵被師父這麼一講,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撕掉了自己身上的這層人皮,露出來自己剝了皮的猴子似的身體。
「那就看看,誰能活到最後!」
金宵忽然念動起一串晦澀難懂的咒語,聽起來像是一種北方少數民族的語言,和中原,關中等地的漢話相去甚遠。
我雖然聽不懂,但是我會用科技啊。
見情形我立馬掏出了手機進行錄音,不得不說,諾基亞的手機就是牛逼!
我剛下水泡了那麼久,居然還能用!
金宵念動的咒語比一般道教咒語都要長,乍一聽,那嘴裏嘰里咕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隨着他念動咒語,一股股冰寒刺骨的邪氣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整個洞窟的溫度都驟降了三四度。
但是他肯定不知道反派往往死於話多。
「老秦,禹哥!干丫的!!」
其實不用我說,秦子嬰和李士禹已經竄了出去。
就在二人要接近金宵的剎那間,一股法力的波動以金宵為中心擴散出來。
二人恐怕中招,急忙扯開距離。
我偷偷繞到了金宵後面,拿着手機收音,距離隔的這麼遠,洞內又有回音,其實很難錄到清晰的音頻,但是只要有其中一些字音字節也夠了,到時候出去了找了解這方面文化的人問問。
金宵咒語念完,整個洞窟突然安靜下來。
我一臉懵逼,這就完了?
這老小子是背貫口呢?
咱們這是鬥法啊,還是來了一幫說相聲的?
結果當然不是我所說的這樣。
因為僅僅幾秒鐘之後,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叫聲猝然想起,緊跟着四面八方的洞內接二連三的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種聲音逼的我們不得不捂上了耳朵。
下一秒,我就看見無數半透明顏色的冤魂從洞內的各個角落飄了出來。
數量起碼也在兩三百隻以上。
而且如此數量的冤魂一起出現,其身上攜帶着的陰氣和怨氣讓溫度低到了冰點附近。
「這混蛋到底殺了多少人?!」
李士禹罵道。
「別愣着!!都進來!!」
秦子嬰在我們發愣的時候,已經擺了一個金湯陣。
用五杆令旗圍成一個外圈,內圈是一圈雞骨茬子,中間畫北斗七星,用血滴上去開陣,理論上講,只要血流不干,這個陣法很難被破,固若金湯,所以叫金湯陣。
我和李士禹拉着一邊跑一邊問「怎麼了,怎麼了?」的沐風進了金湯陣。
秦子嬰把手指割破不斷滴血在北斗七星之上。
那些冤魂不斷衝擊着金湯陣,但是不管他們怎麼樣衝擊,也無法進來。
隨着金湯陣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五杆令旗都開始彎曲出三十度角。
師父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進來,而是站在了那些冤魂之中。
數百冤魂,居然沒有一個敢去襲擊師父的。
仿佛他的身上籠罩着一層氣罩。
「 三界猛吏,欻火大神。軒轅治世,衛佑將軍。五月戊午,升入南宮。火令之主,變化乾坤。霹靂大震,欻火飛升。騎龍披霧,身掛黃神。戊己巡歷,丙丁遊行。清茶淨水,桃香一焚。書吾真像,錄吾真形。聲吾玄化,吾即降臨。統領雷部,火車火鈴。火頭力士,六甲六丁。洞淵黑煞,雷將雷兵。巡繞三界,從吾降升。乾河竭海,擲火流金。焚擊火車,霹靂大轟。破洞伐廟,馘妖滅精。追魂攝魄,顯赫威靈。手執斧鑽,鐵面銅睛。解冤釋結,咒詛脫清。驅瘟斷疫,剪截魔靈。救民疾苦,病患和平。生理興旺,萬事昌榮。齊吾造化,玉帝書名。三宮五府,列位高真。吾於左右,侍衛只迎。妄告吾誓,雷火自焚。汝負吾誓,天制及身。風刀拷體,六天剪形。對天歃血,母忘誓盟。急急如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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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念動百變盟誓咒,恍惚間氣勢暴漲數倍,一丈闊的水潭原地不動,一個起步就跨了過去,比奧運會選手還誇張。
金宵顯然沒料到師父這種打法,先是硬接了幾劍。
跟着師父又是暴喝道:「乾降精坤,應靈日月。象岳瀆形,驅雷電運。元精摧凶,惡亨利貞。太上符命,攝威十方。天地奉敕,策召神王。三界司命,莫不束形。九土真官,以神合真。摧山攝海,水帝送迎。傳告五帝,保劫長存。諸天星宿,自來輔榮。急急如律令。」
靈劍咒念完的瞬間,萬仞劍上迸發出一道凌冽的凶光。
師父劍勢越來越猛,金宵確實疲於招架,只是對了幾招之後,就只能操縱那些冤魂來替自己擋刀。
不過師父現在認真起來,這些冤魂在他手下比砍瓜切菜難不到哪兒去。
「怎麼?你老了嗎?胳膊腿看起來不大靈光啊!」
師父一步步朝着金宵殺去,幾乎是一往無前。
金宵連連後退,腳步也變得虛浮起來。
師父最後一劍劈散了兩個冤魂,萬仞氣勢不減繼續砍在了金宵的辟邪劍上。
這一劍下去,雖然金宵很迅速的提劍去擋,可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打飛,撞在洞壁之上。
「咳!」
金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以劍撐地,惡狠狠地看向師父:「馬不前,有一套,當年就該追出去殺了你!」
師父看着他,不屑一顧道:「呸!誰讓你沒追上我呢,枉你活了兩百歲,修的什麼道?你這樣就叫長生了?白費功夫啊。」
「呵呵呵,黃口孺子,你懂的什麼?」
金宵站了起來,仿佛依舊認為自己是對的。
我們仨看着外面的冤魂都被師父滿身的殺氣嚇破了膽,這才站出來。
其實主要也是秦子嬰那邊有點扛不住了。
如果只是我們三個,還用不着一開始就擺出金湯陣。
可以先慢慢消耗一波,說不定還能幫着師父拿下金宵。
但架不住還帶着沐風跟阿娜。
沐風沒有修行過,肉體凡胎一個,根本看不到冤魂,但是他能感知到周圍突然變得非常陰森。
不過出來之前,我還是做足了準備,先是讓李士禹給兩人身上都上了符咒,然後用硃砂點了二人眉心,跟着又把身上的法器都掛在了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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