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一陣微風拂過,等到青鳥商會的武者回神過來,庭院內已然是落了一地頭顱,血流成溪。
周子瑾、楊頂天與倖存的幾位青鳥商會先天都驚呆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慕未名輕咳一聲,手心出現了一絲血跡,沒想到以築基初期的實力使用青蓮劍訣就是再次讓他受傷,悲劇啊,可是眼下有兩個宗師境的武者,讓他不得不速戰速決,一旦被看出深淺,勝負就難料了。
「無妨,本道先回去療傷了,沒事不要來打擾。」轉身要走,慕未名忽然想起來他把小院的門給崩飛了,稍稍收斂神色,「還有什麼安靜完善的小院?」
「慕真人,這邊有一間,以前是家父長住的,時時有人打掃,正好空着。」周子瑾連忙站起來,指着後側的一座小院說道,「這是鑰匙。」
「恩,沒我的允准,不要來打擾。」
一個晃眼,慕未名就消失在幾人面前,周子瑾、楊頂天兩人當即吩咐道:「今日的事一點都不要往外傳,只要有這位真人在,我青鳥商會的大劫定能安然度過,屆時我周子瑾定與諸位同享富貴!」
「多謝少主!」
儘管有周子瑾和楊頂天下令封鎖消息,但仍有一些在青鳥商會外望風的先天高手發現了情況的不對,他們在第一時間退出危險區域,給他們幕後的勢力匯報去了。
「青鳥商會鳴沙城內有宗師之上的高手,極有可能是護送天外隕鐵那支商隊中第二輛車中的神秘人物。」華發初生的祁陽派掌門胡青為坐在對面的白髮老者倒上一杯茶水,「楊師弟、厲師弟二人都折了。」
白髮老者名為孫敬休,是藥王谷現任谷主,一身實力以殝至化境巔峰,是大隋帝國西北武林泰斗般的存在。
孫敬休端起茶水,淺淺的品了數口:「胡掌門的茶藝是越發精深了。」
胡青撥動了下炭火:「這次朝廷要對西北武林動手,撼動祁陽派和藥王谷的根基,這龍潭青杏就是很好的藉口,一旦朝廷中有人是你我私吞。大軍殺至,孫谷主難道甘心放棄這經營百年的基業?」
放下茶杯,孫敬休將長袖甩在身後:「龍潭青杏本就是你我要得之物,即便朝廷真的以此為藉口。又能如何?」
胡青放下細鐵棍:「孫谷主,關鍵是那龍潭青杏你我並未得到,被青鳥商會給用了,也不知這苟延殘喘的青鳥商會是怎麼找來這樣一個高手?」
「喝茶需要靜心,胡掌門怎麼連這都忘了?」
胡青盯着孫敬休的臉看了半天。忽然回神過來:「孫松如此鎮定,莫非是有什麼辦法?」
「哈哈哈!」孫敬休低下身子,小聲地道:「近日,上面有仙使下來,下令……」
胡青眼睛頓時一亮:「孫兄,莫不是你打算借用上面的力量?」
「小聲,小聲!」孫敬休壓低聲音接着道:「青鳥商會會長身上事關一樁武林隱秘,我等必須要先拿下青鳥商會,才能讓他妥協,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啊。」
「孫谷主所言甚是。但是這位神秘的高手萬一不是……」
「誒,老友為何不懂得變通?即使不是,那又如何?這只能說明我們是積極配合仙使的令諭,無論如何都不會責怪你我!」
「大善!」胡青低頭一看,「呀,茶水煮過了,我再去換上一壺陽山清泉。」
「哈哈,你祁陽派最好的就屬這陽山清泉了!」
第二天,孫敬休與胡青一起離開了祁陽派,向着大隋帝國中原地帶快馬加鞭。急趕而去,一時間,青鳥商會外少了許多盯梢的高手,看起來安全許多。
不過。周子瑾和楊頂天二人仍是心中惴惴,祁陽派、胡青一起離開西北武林前往中原,要說這狼狽為奸的兩人不是準備做什麼,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這兩派可是已經針對青鳥商會暗中爭鬥了三十多年。
每每焦急不安時,他們就會看看慕未名所在的小院。期望裏面會有一些動靜,可裏面卻似無人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過唯一讓人奇怪的是,自從慕未名住進去後,小院內的幾棵樹上就再也沒有飛鳥之類落下,不知是什麼緣故,想來是這位前輩偶爾流露出的氣勢影響吧。
最奇怪的是,自從楊頂天守在這院外後,就非常不願意離開的樣子,哪怕是吃飯這等人生大事都不大樂意了,而是一直在修煉,修煉!
對於這種怪現象,周子瑾只以楊頂天在前次大戰中腦袋被打的有點問題來解釋了,不過,呆在這位慕真人居住的小院附近,確實很舒服啊!
至於其他負責守衛的武者,則是羨慕地看着兩人,因為少主的嚴令以及對那位高深莫測的真人的敬畏,他們始終不敢多接近這位真人一步,畢竟這些庭院裏的血跡還沒徹底處理乾淨啊。
任誰想到那天一群高階武者,甚至有宗師人頭落地的場景,都會感到悚然莫名。
小院屋內,慕未名取出六把靈劍佈置下隱匿氣息的劍陣,然後在劍陣內再使用六枚極品靈石布下小型的聚靈陣,之後在聚靈陣內又鋪了六千餘枚上品靈石,這才盤膝坐下,開始運轉寒燈訣,瘋狂地汲取靈氣。
啊,不要問這些靈石是從哪裏來的,在離開南劍閣時,他幾乎搬空了南劍閣幾十萬年的珍藏,其中靈石一項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拿他手指上戴的那枚乾坤戒來說,也是在南劍閣藏寶殿中換取的一枚仙品儲物戒,裏面的空間廣闊無垠,儲存的物資更是海量。
因此,有這些資源在,他要恢復到原來的修為,將會十分快速了。
寒燈訣開始運轉,周圍的環境的頓時化為寒冰煉獄一般,絲絲寒氣與靈氣自陣法光幕中逸散而出,整個青鳥商會鳴沙城分行就如臨雪域。
「嘶,這寒流怎麼這麼早就到來了?都沒見下雪啊!」周子瑾抱着一件狐衾送到楊頂天處,楊頂天坐在原地早就瑟瑟發抖,幾難行走了。
周子瑾大失驚色:「楊供奉,你這是怎麼了?」
「冷!」楊頂天有些神志不清地道。
周子瑾一摸楊頂天的頭,不摸還好,一摸嚇了一跳,這都燙地可以烤雞蛋了……
連忙給楊頂天服下一枚速效護心丸,然後吩咐幾名武者將楊頂天抬進內室,請醫師治療。
接連數天,周子瑾只覺整個青鳥商會內都越來越冷,連帶着整座鳴沙城都變得極為寒冷,這唯有臘月隆冬時才有可能發生的事,可是現在遠不該達到這等程度啊!
尤其是,這些天鳴沙城都是整天艷陽高照,沒見什麼陰冷雨天啊!
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寒冷,已經有很多的僕人遷出了青鳥商會在外居住,漸漸的他們又住不了,繼續往外遷。
又大半個月過去,越來越多的凡人開始離開鳴沙城,連帶着駐守在這裏的大隋西軍元帥北冥秋都坐不住了。
西軍帥帳內,北冥秋走來來去,怒氣勃發:「給本帥查,是什麼妖人在我鳴沙城作祟?」
下完命令,北冥秋不由自主地搓搓手,跺跺腳:「火盆呢?!給本帥端進來!」
怎麼說他都是大宗師級的人物,大隋帝國六大元帥中戰力排行第三,北冥秋想想都鬱悶,居然被這樣的寒冷天氣整的束手束腳。
「大帥,天都有特使到了!」一個傳令兵裹着一身厚重的棉襖,快速地跑進帥帳稟報道。
「特使?莫不是天都也知道了這裏的事?」北冥秋面色一沉,這群傢伙果然是在這裏安插了內應啊,「走,隨本帥去迎接天都特使!」
眾將聽令,暗道悲哀,好不容易有機會吵到帥帳里,享受了一會炭火的溫暖,這麼快就被大帥帶到外面,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原來是鄭公公,北冥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見到紅袍大太監手托聖旨,在禁衛的擁簇下走來,北冥秋連忙快步迎上,身後的一眾將領隨後跟上,頓時把前往帥帳的路給堵上了。
鄭公公臉色一黑,他為了保證聖上的威嚴,一下馬車就保持着這托舉聖旨的姿勢,整條右臂幾乎都被寒氣給冰凍了,若不是他體內真氣渾厚,只差半步就能達到大宗師境界,恐怕此時早就被凍傷了。
「北冥大帥不必多禮,咱家只是來傳聖旨,既到了軍中,就一切從簡。」
鄭公公的意思很明白,不要搞那麼多了,快讓他進帥帳烤火取暖就好了。
誰知北冥秋還要繼續奉承拖延,這世間拖延的鄭公公的嘴唇都有些發紫了,不是氣的,也不是中毒,而是被凍的。
就在鄭公公即將達到爆發的邊緣時,又一股更為寒冷的氣息覆蓋整個鳴沙城,向着遠處鋪散而去,所過之處寒霜凝結,許多來不及離開的老弱病人在這股寒意中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饒是有大宗師境界,北冥秋也禁不住渾身一哆嗦,當即抓着鄭公公的手奔入了帥帳,同時高喊:「眾軍生火取暖!速速生火!」
這樣的寒冷只有北域暗冥之地才有,一旦有這等寒潮降臨,毫無準備之下,將會有無數人被凍死,沒有誰比北冥秋更了解這種寒潮的可怕。
此時,青鳥商會中早已空無一人,內院屋內,慕未名睜開雙眼,一道極寒凍意自眼中流露而出,剎那間桌椅門窗被冰寒封住,寒冷向外開始蔓延。
慕未名回神過來,當即收回這絲寒意,就這一瞬間,整座青鳥商行的分會就差點被冰封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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