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以為我不出劍就不是對手了?」宋思拍拍雙手,走到吐血的韓海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韓海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很想長劍還在手中,可以一劍劈過去,斬殺眼前萬惡的白髮道人,出道以來,他還從未受過這種被踩的奇恥大辱。
宋思對韓海的憤怒不以為意,邪邪一笑:「你們,是小偷嗎?」
又是這種微笑,剛剛在體內狂涌的怒氣瞬間化成了冰冷的恐懼:「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只需要一個答案,你們是剛到這裏,還是前幾日就在這裏了?這個問題很重要,關係你的性命。」
&他娘的在風沙中追天山那三個小丫頭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才追到,就被你重傷,你還殺了我兄弟,我怎麼這麼倒霉。」韓海又是一口淤血吐出來,這白毛道人莫名其妙,搞了半天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要問他這樣奇怪的問題,早知這樣,哪裏需要和他動手。
但這世間,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宋思邪邪一笑:「你提醒了一件事,我殺了你兄弟,和你們結下血仇了,是嗎?」
&是,不,不對,沒有,沒有,前輩您……」韓海的臉色佈滿驚恐的神情,求饒到一半就聽到胸口骨碎聲響起,緊接着就是撕魂碎心的痛楚……
踩死韓海後,宋思帶着微笑走出客棧,還有一個韓風,斬草除根是這個江湖的生存法則,既然來到這裏,就需要適應並遵守這裏的法則。更何況是對這些惡人,宋思可不想某一天被他們給暗算了。
冰寒的冷風吹的宋思的道袍獵獵作響,客棧外,除了一點血跡外,早沒有了韓風的蹤跡。大意了,應該補上一劍的,宋思有些後悔。
宋思收起長劍,面色不愉地回到客棧,坐回原來的位置。
墨雪,凌霜天山派五人來到宋思面前,「多謝閣下為我們解圍,這是我天山派的冰心丹,請收下!」
看着墨雪,宋思有種莫名的恍惚,臉上的紫氣也緩緩消退,收下墨雪手中的冰心丹,宋思看着玉瓶怔怔然:「剛才我怎麼了?」
抬頭想再看看墨雪,卻見她們已經離開向客房走去了。
似乎感覺到宋思的目光,凌霜轉過身,向宋思吐了吐舌頭。
&長,這是您要的酒菜。」店小二張非凡為宋思端上酒菜。
收起玉瓶,宋思看向酒菜,冷冷地問:「這是什麼肉?」
&道長,是牛肉。」
&這指甲呢?」
張非凡面色微變,不等他回答就看見宋思拿起酒壺,直接倒在桌上,頓時一股刺鼻的氣味冒出,白煙之下,胡楊木桌倒上酒水的地方在幾秒內化成了焦黑的木炭。
拿着端盤,張非凡驚懼地看着宋思,一步一退。此刻的他無比後悔,下藥的時候為什麼會沒注意到指甲呢,要死,要死!
&娘的,小凡這蠢貨!」龍酒酒一把灑出手中的瓜子,直射張非凡,準備滅口。
顏汐見龍酒酒出手襲殺張非凡,神情一黯,想要阻止,可話到口邊又憋了回去。
長劍出鞘騰空,宋思伸手抓住劍柄,想要出劍幫張非凡化解突然出現的殺招,可精神一直在宋思身上的張非凡卻以為宋思已經入魔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要出手殺他。
哪裏還能容他細想,要知道僅僅在一刻鐘前,宋思就殺了「祁連六君子」中四人,重創一人,這還是宋思沒有出劍的情況下,如今宋思長劍已出,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倚仗高妙的輕功,或許還可以逃過一劫,張非凡想到就做,好死不死地向客棧後院奔去,不過一步,聽到五聲細微的入肉聲響,一股巨大的氣勁讓張非凡驟然停下,緊張的神情瞬間一黯,七竅流血。
張非凡也許在最後一刻才明白過來,他耗盡最後的真元,勉力轉身,盯着宋思,口齒不清地問道:「你…剛才…是…要…救>
宋思輕嘆一聲,沒有回答,只是收劍轉身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撲通一聲,張非凡跪落於地,睜着的血眼不知想要看向誰?生活了十年的龍門客棧,十年的兄弟情,最終只換來了這樣的結局,他不解,不甘,所以死不瞑目。
龍門派七人在梁興揚的帶領下隨後離開,他們準備稍後拜訪一下宋思,希望能和平取得祖師長春真人的遺寶。
大和尚澄之吃完了最後一隻燒雞,打了個飽嗝,提起齊眉棍心滿意足地離開,而遠處兩名威遠鏢局的鏢師則在抱怨客棧治安不好,連放在客人面前的燒雞都有人偷,實在是令人無語。
別說偷燒雞了,剛剛殺的雞飛狗跳都沒有人跳出來說一句不滿,看人家錦衣衛多麼鎮定,在這第一黑店中面對鬥毆說殺就殺,面對朝廷通緝要犯說不抓就不抓,皇帝的錦衣衛都這樣了,還有誰有意見。
不過,這兩名鏢師倒也識相,只是小聲嘀咕了下,就不再多說,吃完立馬回客房,以免遭遇無妄之災。
&宗龍門派梁興揚與六位師弟拜會宋道友,福生無量天尊!」梁興揚叩門等待。
正準備入定的宋思聽到聲音,微微有些不解,起身打開房門:「福生無量天尊!諸位道友請進!」
七位龍門道人進入房間後,走道中的陰影頓時顯像出數人,各自戒備地對視一眼後再次消隱於黑暗。
梁興揚見宋思身上的雲紋道袍不同於一般道士,心生疑惑:「敢問道友是我道門哪一脈?」
&師純陽子呂洞賓,屬純陽一脈。」宋思答道。
得知宋思來歷,龍門諸道人都放下了緊張的神色,顯得十分高興。
梁興揚暢快地說道:「純陽一脈與龍門一脈同屬北宗全真,我們與道兄便是同宗,今日求見實在是為盜神柳無風所盜至寶一事。」
聽聞是為了柳無風的至寶,宋思不由有些無奈說道:「實不相瞞,我放下寶物後沒多久就被偷了,道兄你看這破窗。為此我才下樓在大堂中敲了半天碗,只是為了看看有什麼可疑人物。」
&麼,被盜了?」梁興揚呆呆地望着這扇破窗,「這可如何是好,離開龍門時,我信誓旦旦一定要取回祖師拂塵,這下麻煩了。」
&塵?你說的是不是這把?」宋思將床頭的拂塵拿出來,交給梁興揚。
看着眼前的拂塵,梁興揚轉憂為喜,淚水盈眶:「祖師護佑,祖師護佑,長春真人的拂塵終于歸我龍門了。」
梁興揚想接過拂塵,又覺得不妥,宋思見狀,擺擺手說道:「既然同屬北宗,這拂塵又是龍門派的,就應當物歸原主。」
&謝道兄!這是我龍門長老令,他日道友來我龍門,本門必定掃階相迎!」梁興揚雙手接過拂塵,從師弟處取出一塊黃色絲綢,將拂塵小心包好後放入檀木匣中,再用褐色棉布將檀木匣包好後綁在背上。
&兄,我們已得邱祖師拂塵,任務已了,打算連夜趕回龍門,就不久留了>
&宋思忽然想起什麼,「此地不安全,我送你們出客棧。」
&謝!」梁興揚又想起什麼,鄭重地道:「今日見道兄在樓下動武時,紫氣滿面中微帶邪異,只怕是道兄《紫霞功》突破後造成境界不穩以至於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道門武功修為與心境相輔相成,希望道友日後謹慎對待。」
心中一驚,走火入魔?難怪剛才動手時感到怪怪的,好在沒有像西毒歐陽鋒一樣瘋掉,那就倒霉悲催了。宋思不由慶幸自己運氣不錯,日後一定要在心境提升方面多下些功夫了。
忽然之間,宋思也明白了天山派墨雪仙子送他冰心丹的意思,改天一定要好好酬謝一番。
在宋思和龍門七道人離開後不久,走道中的陰影又開始躁動起來,「現在又是誰盜走了至寶?」「這宋思會不會在騙人?」
&群窮酸雜毛,連個拂塵都當寶,若我見了,肯定也是丟掉。」
&貨,那可是龍門派祖師長春真人的拂塵,真沒見識。」
……
在陰影中的人爭吵之際,一個肥碩而又猥瑣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這人正是大和尚澄之。
&怪,我是不是踩到什麼了?」澄之抬腳看看腳下,什麼也沒有,左右張望一番,什麼人也沒。
好機會!澄之心中興奮地道,不由分說地打開宋思的房門,溜了進去。
&和尚,我和你勢不兩立!啊……我的手……」陰影中的某人抱着自己紅腫的左手,消失不見。
這裏沒有,這裏沒有,這裏也沒有,澄之將宋思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發現,不由站起來看向四方,空洞洞的窗戶映入他的視野。
&爹的,這傢伙也會遭賊?這可如何是好?」澄之拍拍腦袋,左轉又轉,忽然見到角落中豎着一本書。
「《無字真訣》,果然是它,哈哈哈,佛祖保佑,讓貧僧找到了。」澄之捧着《無字真訣》喜笑顏開,心中笑道:這個蠢雜毛宋思真不識貨,將這樣一本至高秘籍丟在牆角,不當人子,不當人子。不過也虧得他不識貨,不然也不會便宜大和尚了。
迫不及待地將書揣入懷裏,澄之興奮地從窗口跳出,轉眼不見。
&無字真訣》!」幾名陰影中的人跳出黑暗,進入宋思房間,直接從被擴大的窗戶跳出去,施展輕功向澄之追去。
此時,龍門派七人與宋思剛離開龍門客棧一里之地,就遭遇數十名黑衣人截殺!
&出長春真人的拂塵!」為首的黑衣人低沉地道。
來者目的明確,急停下來的梁興揚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異,此人必定知道了拂塵中的秘密,否則絕不會這樣說話。
十名黑衣人,有五位流露出先天高手的氣息,更有一人讓他有危險至極的感覺,如此強大的陣勢,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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