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你說說你,怎麼這麼傻,你要是沒了讓額娘可怎麼辦啊。」
眼看着要被額娘的眼淚淹了,青音無奈地想要伸出手為她擦拭一下。
好在鄭貴妃似乎也發覺了女兒眼裏的擔憂神色,自己簡單拿出手帕擦拭了一番,又說道:「昭兒,你要是不想,額娘再去勸勸你皇阿瑪,等你皇阿瑪氣消了,你皇阿瑪那麼疼你,肯定不會讓你去的。」
鄭貴妃安慰起自己的女兒顯然有些慌了神,大概是差點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這位睿智的母親丟失了某些智商,只想好好安慰着女兒。
青音輕輕扯了下鄭貴妃的衣角,微微搖了搖頭。
陷入魔怔的鄭貴妃清醒了起來,看着似有拒絕的女兒,鄭貴妃咬唇,「昭兒,你是不想我去找你皇阿瑪嗎?」
青音點點頭,眼神流露出幾分關心。
也讓鄭貴妃又忍不住憋住的淚水,又拉住了青音的小手,「我可憐的昭兒啊,怎麼疼人,嗚嗚嗚……」
青音無奈地看着又哭起來的鄭貴妃。
好在後面又有宮妃過來拜訪,鄭貴妃大抵是有自己的驕傲,不願意在那些老對手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停下了眼淚,又簡單收拾了一番,除了眼圈大概紅了一點,也看不出其他。
其她的宮妃也是出於打聽或是其她算計,看了幾面虛弱的青音,怕打擾女兒的休息,鄭貴妃也只讓人遠遠見了青音一面,就將人趕去了偏院打起了交道。
青音也在宮女送來一碗藥里暗中摻了美顏丹和健體丹服下。
聽着隔壁隱隱傳來的聲音,青音也有了淡淡的困意,也跟着睡了過去。
等和人搪塞完話的鄭貴妃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蒼白虛弱的女兒閉着眼躺在床上,呼吸聲微弱可見,鄭貴妃忍不住坐下來輕輕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才悄聲離去。
皇宮裏,長公主上吊自殺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雖然宣武帝一開始封鎖了消息,但這看見的人畢竟太多了,這宮裏大大小小的主子還是知道了這則消息。
東宮,有人給太子愛新覺羅.玄策透露了這個消息。
長相俊美,風光霽月的太子輕笑一聲,像是把這個消息當作了笑話似的,他抬頭看向坐在對面面容俊俏、眸若清泉的男子,笑道:「阿懷,你說我這位大妹妹這齣,是不是還有有你的幾分原因。」
太子輕笑着打趣着對面的男子,語氣里沒有對自己妹妹的半分在意。
對面的男子被太子直面打趣,也沒有半點動容,眼神依舊清正,只是那生得極好的眉微微地蹙起,像是無法接受了太子口裏的意思。
「太子殿下,莫要折煞了林某,長公主殿下千金之軀,哪裏會因得了林某來做事。」
男人言下之意,就是和他沒關。
太子聽見這話,也只是微眯了下雙眼,眼神透着淡淡的笑意,「阿懷還真是絕情,本宮這位長妹妹,那幾日可是為了你跑上跑下,送去了好多禮物,阿懷竟然也只是一句天差地別,真該要了這滿京城的千金來看看你這幅面孔,看看誰還敢想哭着要着嫁給你。」
林懷面色不動,從容地坐在太子對面,作為歷經兩朝的左丞相之嫡子,他自幼成為太子的伴讀,和太子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是君臣,也算得上好友。
林懷就很熟悉太子惡趣味,喜歡八卦一些小事,雖然林懷很不理解太子這點愛好,但一向清冷的他也習慣了太子的打趣,只要像之前一樣面無表情地敷衍了過去,太子自然會因為沒了反應,揭了過去。
果然,沒過了多久,太子就覺得打發起好友的八卦沒什麼樂趣,就自己停了下來。
告別了太子,坐回馬車裏的林懷也依舊沒有半點動容,哪怕那位長公主的和親之事有他摻了一腳,他也依舊沒有半點自責。
身為政客,只有利益。
花韻宮,等青音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一個年紀正小的十二、三歲的小宮女正趴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給自己的脖子上着藥。
在現代還是在讀書的小女孩滿眼看着形狀可怖的脖子,眼神專注,細緻地一點點給長公主上着藥。
但沒等多久,小姑娘像是察覺了這具身體的主子已經醒了,連忙出了一身冷汗,她覷着眼睛,不敢直視上方傳說中愛責罰奴才宮女的長公主殿下,視線只停留在長公主的胸口下顎的位置,此時只見那雙淡淡粉色的薄唇抿起,兩鬢垂下來的柔軟青絲耷拉下來一兩縷。
莫名襯得這位傳說刁蠻極了的長公主添上了一抹羸弱的美感。
「長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來給公主換藥。」小宮女語無倫次地解釋着。
青音垂眸輕輕打量着這個快要嚇破了膽子的宮女,粉唇輕抿,她這回也長得不嚇人啊,怎麼這個小宮女嚇成了這個樣子。
青音心中感嘆,纖細修長的手臂輕抬,白色的寢衣悄悄滑落,露出裏面白皙如玉的半片肌膚,透着莫名的艷氣。
青音輕輕拽住小宮女的手朝着脖子靠近,另一隻手微微一指。
小宮女阿花,像是明白了什麼,陡冷靜了下來,她知道長公主殿下的脖子有傷,暫時說不了話,她有些遲疑地問道:「殿下,是要奴婢繼續上藥嗎?」
青音點點頭,得知了上頭主子意願的小宮女明顯鬆了口氣。
繼續細緻溫柔地給青音上着藥,但上着藥的期間,阿花隱約覺得公主殿下並不如傳聞中那麼刁蠻惡毒,好奇地她悄悄側身抬起了頭。
瞥見了傳聞中的長公主殿下,她忍不住愣了下。
身側的女子,身材修長纖細,濃密烏黑的長髮或亂或直披散在她的身上,巴掌大的小臉,五官柔和到毫無瑕疵,不是過濃過清的眉毛極為適宜安置在她的身上,那雙形狀精緻的眼睛,已經緊緊地閉上,露出卷翹而又濃密的睫毛,精緻小翹的瓊鼻,粉嫩的櫻唇此時可憐兮兮地沒有過於活力的顏色,瞧着一看就知道還在病中。
在小宮女看來,脖子上帶着白色繃帶的少女身上仿佛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叫偷瞧着的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心神都被勾走了一分似的。
阿花說不出心裏的感覺,最後只能在心裏怪異地不舍中,輕到不能再輕地為長公主殿下包紮傷口收了最後一個尾,才輕飄飄地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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