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黃州市人山人海,
考點附近的各大酒店、賓館早早的被預定一空,
街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偶爾有些中年人摻雜其中,
大部分都是來參加煉藥師考核的。
「這黃州市整體地形低洼,土壤水文條件等都易於蘊養藥草,目前是仙府內單一地級市藥草交易量最多的城市。」
「足足是第二名的三倍。」
張天舟帶着張丹成和周立在藥草集市上逛,
各式各樣的藥草看得是眼花繚亂。
「先前黃州市雖然藥草產業大,但都是聲名不顯!」
「五年前主辦了一次煉藥師考核後,不僅在煉藥圈子裏,在整個仙府中也算是亮了一次相。」
「今年再次舉辦,也算是水到渠成。」
「我那藥館批發藥草,幾乎在這裏訂貨的,不僅質量好,而且價格也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
周立注意到,很多攤位上的靈草並不多,大部分只是展示了很多品種,
來來往往的煉藥師也很少有直接買的,都是這裏瞧瞧,那裏看看,問問價,
實際付錢的沒幾個。
他也當即明白過來,
來參加煉藥師考核的都是這些商販的潛在客戶,
大部分都是來添加個聯繫方式,稍微大點的生意肯定不會在這裏談。
「老爸,今天我們住哪裏啊,你不說是酒店賓館都沒了嗎?」
「明天就是考試了,今天不會不睡覺吧?」
張丹成看着自己老爸不找地方住,還在集市上亂逛,有些擔憂的問了起來。
張天舟則是自信的一笑:「你老爸辦事,那還不是妥妥的!」
「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讓你們睡大街?」
「看到前面那個商販了嘛,那是我大學同學,我已經提前聯繫他了,到他家去住就行了!」
「而且他家離考場近,走路也就五分鐘的路程,比那些酒店賓館可快多了。」
說完便快步朝着一個面色黝黑,身材稍顯發福的商販走了過去,
看其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跟張天舟差不多。
「趙老闆,這『青蟲草』幾塊錢一噸啊!」
那老闆正和一個中年人講價,聽到傳來的問話,想也不想,當即回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幾塊錢一噸,你以為買垃圾呢?」
但當他把頭轉過去,看到張天舟的那一刻,面上猛然一喜。
「原來是你小子!」
「我說今天怎麼總感覺右眼皮一直在跳,原來是你來了。」
「怎麼,是來參加煉藥師考核的?」
這位趙老闆跟張天舟兩人是老熟人,平時訂貨一向都是通過手機聯繫,
很少有直接當面談的,
最多也就年底的時候找些老同學在一塊聚一聚。
現在這個時間段來,總不能是找他敘舊的,所以也就隨口問了出來。
張天舟笑着點了點頭,而後又調侃道:「怎麼,你放棄了?」
「當年咱們可是立下了賭約,咱們倆誰先考上二階,要在仙京的『仙上人間』請客的!」
趙常京趙老闆則是嘆了一口氣。
「算了吧,就我這資質,當年考一階煉藥師都是磕磕碰碰的,最後還是擦着門檻過的。」
「這個二階的我也試過幾次,是真考不過啊!」
「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藥販子吧!」
說着說着便把眼前的攤子一收,就要帶幾人回家。
張天舟好奇道:「你不賣了嗎?」
「現在客戶這麼多,萬一撈到兩條大魚呢?」
「我們先不急,等你結束。」
趙常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些都是考試前出來散散心,隨便轉轉的,真正想要下單的沒幾個。」
「等考試結束後,那時候機會才多。」
「今天畢竟是你老船來了,咱可得好好招待你這位大主顧。」
周立聽到舅舅那『老船』的外號,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心中猜測是他名字裏面帶了舟,所以被叫做『老船』。
「後面兩個年輕人都是你兒子嗎?」
趙常京對着周立兩人問道。
張天舟指了指張丹成:「這個是我兒子,那個是我外甥。」
「兩個兒子我可養不起。」
看到兩人年輕稚嫩的樣子,趙常京有些訝異。
「他們倆才多大啊?」
「大一?」
「這就來參加煉藥師考核了?」
張丹成笑了笑,眼神中頗有些炫耀的味道:「不好意思,他們才高三。」
「都是我的得意弟子,這次是要通過一階考核的。」
接着又感嘆了起來。
「老京啊,現在的年輕人可比我們那一代的強多了。」
「你看看街上這些來參加考核的,哪個不比我們當初年輕得多!」
趙常京也是感慨的同意道。
「媽的,我記得當時我們大學畢業快五年了,才敢第一次參加考核的吧?」
「那時候戰戰兢兢的,到處問路,差點走錯考場,考試的時候還差點炸爐,屁事一大堆!」
「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才高三就跑過來參加考核,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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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回道。
「萬世開頭難!」
「當年前輩和舅舅是沒人引導入門,才走了那麼多彎路。」
「要是當年你們也有個像舅舅一樣的好老師,那現在二階肯定也不在話下!」
這也是周立的真心話。
不管什麼事,入門基本上就卡死了一大半人。
只要入了門,什麼學習資料、問題都可以靠着自己去搜尋、探索,累積經驗。
煉藥一道更是如此,
如果沒人領着入門,從小培養出良好的煉藥習慣的話,
往後則是越來越難。
就像周立先前煉製『紫黃散』和『升靈散』,
他從未煉製這兩種藥劑,
但就是因為入了門,整體的煉製流程、步驟都一清二楚,
唯一的差別可能就是藥劑不同,精粹手法不一樣,熔煉手段不一樣,
但大體上還是大同小異的,
自己上網搜一搜,再失敗幾次,總能解決問題。
一旁的張丹成也同意道。
「對,多虧我老爸早就培養我們,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學會煉藥。」
趙常京朝着張天舟笑了笑:「你看看,現在年輕人就連說話都比我們當年強多了。」
兩人邊走邊聊,
當年大學裏的陳年舊事聊了不少,
也說了畢業之後各個同學的去向。
「班裏那個黑黑瘦瘦的小矮子曹剛,你還記得嗎?」
趙常京忽然提了一嘴,『嘖嘖』了兩聲,語氣之中滿是酸味兒。
「你可能不敢相信,他去年築基了!」
張天舟也非常驚訝:「連他都築基了?」
「我記得他的靈根不太行吧,怎麼成功的?」
「難道得到了築基丹?」
趙常京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搖了搖頭道。
「曹剛他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情況,家裏挖『黑晶礦』為生,哪來錢和背景去搞築基丹?」
「只不過那傢伙對自己比較狠,築基失敗了三次,還敢嘗試。」
「這不,第四次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直接就成功了。」
聽到這話,不僅是張天舟,就連周立也是極為心驚。
他知道舅舅築基失敗一次,從養好傷到重新修煉回鍊氣十二層就花了十年,
這位曹剛按照他和舅舅差不多大的年紀,得是每隔幾年就築基一次。
築基失敗的後果他也了解過,
不僅掉修為,損失根基,對修士的壽命也有一定程度的損耗,
還要承受無比劇烈的痛苦。
短短時間內築基四次,這得需要多麼大的毅力啊!
他記得『大東雜貨鋪』的老闆丁大東就是築基失敗了兩次之後,徹底擺爛了。
相比之下,無論是決心和毅力都比曹剛差得太大了。
而張天舟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黑黑瘦瘦的同學,他平時總是一副寡言少語的樣子,話也不多少,就是修煉和上課,
成績在班級也算是墊底的,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那位平平無奇的同學竟在他前面築基了,心中不免升起感慨。
「那他現在還在前線部隊嗎?」
趙常京點點頭:「那可不,聽說還加入了特戰隊,立下過不少戰功,現在混得應該很不錯吧!」
他停了停,又補充了一句。
「這種在前線鍛煉出來的狠戾,我們還真是學不來啊。」
「當年咱們倆服役的時候被分配到藥物管理科,不用在一線廝殺,本來當時還說挺幸運來着。」
「現在看來,也算是少了一次歷練的機遇吧!」
喜歡你說我修仙靈根差,我笑你沒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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