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不比坤寧宮大,梁月一進來就看見大殿中央擺着三大缸的冰。
整個殿內比皇后的坤寧宮還要涼快。
透過珠簾就看見一位艷紫色旗裝的美人,許是天氣太熱,美人連坎肩都沒穿,背對着梁月,坐在梳妝枱前,光是個背影就足夠搖曳生姿。
金絲團秀紋在配上艷紫色,穿在別人身上可能未免俗氣。
可向華月往那一坐,滿室宮廷竟然因她更加熠熠生輝。
向華月明艷又高貴,巴掌大的小臉,身材高挑白皙如雪,尤其是那雙狐狸眼,明亮又勾人,只是靜靜的看着,都會忍不住深陷進去。
「乖乖嚨嘀咚啊,這向貴妃長的是真美啊!」
梁月一回頭就看見系統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向華月的貼身宮女春禪正為她細細的梳理妝發,雖然從小就跟在娘娘身邊,但還是時常會被娘娘的美貌驚艷到:
「娘娘,今個晚上就是中秋家宴了,內務府早早的就把新做好的衣服送來了,您瞧瞧?」
向華月睡眼惺忪,纖纖玉指強撐着頭:
「不用了,內務府每年都是那些個花樣,也沒個新鮮,你去挑一件就行了。」
「是,奴婢這就去。」
春禪行禮從向華月身邊退下,讓專門梳妝的婢女上前。
自己則去挑選娘娘今晚出席家宴時穿的衣服,同時還不忘讓人喊小廚房送一碗冰酥酪過來,好讓娘娘吃了,醒醒神。
梁月和系統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
「系統,我怎麼感覺你的數據有點出入啊?你不是說向貴妃囂張跋扈,最愛體罰下人嗎?」
梁月剛才看見梳妝的丫鬟弄痛了向華月,她只是趕了人出去,系統說的那些摔東西,打人,罰跪,杖責倒是沒看見。
系統(撅嘴不屑):「古往今來絕世美人都是有些脾氣的,這很正常,你沒看見罷了 。」
梁月一回頭就看見了系統翻着白眼的樣子,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
「那你用你精密的儀器算算,我是選皇后好,還是貴妃好?」
「這不是廢話嗎?雖然向貴妃美的超凡俗塵,可那是皇后誒?母儀天下誒?從古至今有幾個皇帝是不想讓嫡子繼位的?」
系統噼里啪啦的拋出四個問題出來,梁月等他講完,才悠悠的說了一句:
「嫡子?
狗系統,你不會一開始想綁定個男的吧?」
一句話把系統干沉默了,連抬頭看梁月一眼的勇氣都沒了。
一直叭叭個不停的機械音終於安靜了,梁月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好了幾分。
深呼吸着翊坤宮裏涼爽清新的空氣,身心舒暢。
看着一旁低着頭emo的系統,梁月給它選擇了帕恰狗的外表,本來看着就呆,現在直接可憐小狗。
梁月用力揉了揉系統的腦瓜子,本來就是數據堆積的虛擬形象,逼真卻不會疼。
直到把系統的小圓臉揉到變形,雪白的毛髮都亂糟糟的,梁月才停下。
系統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開局還能選擇身份,這已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緣了。
她是得利者,可眼界不能局限在眼前的利益上。
「我選皇后,若是皇上或者皇后想讓梁崇禎繼位,那我和梁芷柔的婚姻就是快速穩定朝局最好的工具,命好點,能在大夏找個有實權有資歷的家族嫁了,命不好就是和親。
奪嫡從來都是驚險萬分的,一着不慎,全盤皆輸,若是最後上位的不是梁崇禎呢?屆時我又該怎麼辦?
氣運固然重要,可我才是要在這裏過完一生的人啊。」
梁月的話聽得系統一愣一愣的,他只是一串數據,明明儀器上顯示着皇后比貴妃厲害,他實在不懂,梁月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你又怎麼知道選擇貴妃一定會比皇后好呢?」
系統的外觀是梁月選的帕恰狗外形,看着他睿智的眼神。
梁月給了一個你不懂的眼神,笑着開口道:「等着看姐帶你成為氣運之子吧。」
梁月自信的樣子感染了系統,他第一次和宿主綁定,既然梁月已經做好了打算,他也不能阻止。
「剛剛我用儀器檢測了一下向貴妃,她的身體早在第一次滑胎的時候就毀了,所以就算盛寵不衰,也再難有孕。」
系統擔憂的看向梁月:「胎穿需要經過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宿主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若是流產或者滑胎的話,可沒有第二次和我綁定的機會咯。」
梁月按下了系統的狗爪子,她懂系統的意思,只是這一圈看下來,她最屬意的就是向華月了。
有沒有機會成為她的女兒,就看她的運氣了。
這次成功了,她往後的路不用自己操心,就會有人為她鋪平了。
她只要做這大夏最尊貴的公主就可以了。
系統把梁月送進了向華月的肚子裏,後者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那雙秋波流轉的水眸直接把系統迷成了智障。
冰酥酪端上來,還吃了大半碗,看的系統冷汗都快下來了。
還好一切都比預想的好,梁月呆在肚子裏,跟着向華月一起出席了中秋家宴,還得知了符婕妤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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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成了嬰兒,梁月困的早,在宴會上聽着那些車軲轆一樣的祝福話,早就困了。
好不容易等到向貴妃和皇后拉扯完,回了翊坤宮,還以為能休息了。
轉瞬就聽見向貴妃的聲音。
「春禪,去讓小廚房多做幾個辣菜來,今天晚上的菜都涼透了,皇后也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怕不是早就知道了符婕妤有孕的消息,把酒都換成了果釀,一點滋味喝不出不說,越喝本宮越餓。」
「娘娘彆氣,符婕妤才一個月的身孕,在這宮裏,每年都有懷上孩子的,能不能生的下來還難說着呢。」
春禪幫着向華月順着氣,生怕她因為別人氣着了自己的身體。
向華月早就習慣了這滿後宮的女人像母雞下蛋一樣的懷孕生子了。
什麼符婕妤,今日遠遠一見,若不是她太過得意,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記都記不住。
「就用母親前些日子送進來的四川廚子,她燒的夠辣夠滋味。」
向華月剛一落座,立馬就有人端着各色糕點上前,擺了滿滿一桌子。
「娘娘,這些都是小廚房剛做出來的,您先墊一墊,方才在家宴上就沒吃幾口,這麼晚了,空腹吃辣菜,怕是會肚子疼的。」
春禪一向體貼細微,向華月看着一桌子平日裏愛吃的糕點,這次倒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要不是春禪擔憂的眼神太過惹眼,她是一口都不願意吃的。
夾起一塊茉莉琉璃卷,剛咬下去半口,向華月便覺得全身不得勁,又給吐了出來。
「娘娘你怎麼了?可是這糕點不對?」
春禪端着龍井給向華月漱口,看向碟子裏被吐出來的糕點,眼神犀利的像是糕點裏參了毒一樣。
「沒事,把這一桌都撤了吧,本宮沒這個胃口,等辣菜好了再喊本宮。」
用龍井漱了口,向華月才感覺好一點,由春禪攙着躺在貴妃榻上,聽翊坤宮的首席太監李瑾來匯報這個符婕妤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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