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眼眸微閃,正猶豫要不要躲開,阮寧快步上前,拉開了阮玉,使得阮月的巴掌落了空。
「阮寧!你竟敢幫着她!」阮月氣急。
「姐姐,阮玉妹妹歷盡千辛萬苦才回來,不日便要嫁入皇室,若是這時候臉上留了些什麼東西,三皇子那邊……」
聞言,阮月的火氣才漸漸壓了下來。瞪了眼阮玉,「走吧阮寧。」她實在不喜這個容貌氣質比她還要上乘的妹妹。
阮寧走前,在阮玉手上輕拍了兩下,眼神示以安心。
這一舉動,阮玉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她的三姐姐這是……在跟她示好?
「哼,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罷了,氣焰如此囂張,早晚吃大苦頭!」前去落花院的路上,小廝們交頭接耳,時不時的還回頭偷看阮玉幾眼。
不得不說,五小姐雖是廢柴,不能修煉,但這模樣生的實在是太好了!
「可惜了,嫁給三皇子這樣一個半身不遂的殘廢。」
「哎……如果我等能夠……」
小廝們話音未落,凌厲的掌風逆風而來,「啪啪!」幾下,抽的幾人頭暈目眩。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楚誰動的手,「誰?誰!」
「何人在裝神弄鬼!」
「是不是你?」幾個小廝你瞪我我瞪你,各自都咽不下這口氣,直接互掐了起來。
他們懷疑誰都沒有懷疑阮玉。
當事人聳聳肩,繞過扭打在一起的幾個人,徑直走向前面不遠處的落花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殘破的牌匾,走入院中,雜草叢生,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阮玉也不在意,踩着小腿高的草,走向房間。推開門,一陣灰塵散落。屋內灰濛濛的,桌椅殘破,角落都結起了蛛網。
尚未脫離相府前,她自然還得住這。
當然,打掃是不可能打掃的。
……
彼時,繁華熱鬧的倚花小院裏。
阮月一進門就撲到阮陳氏的懷裏,嬌嗔道:「娘,五妹妹回來了。」
「什麼?」阮陳氏大驚失色,待看到後面跟着進來的阮寧時,到嘴邊的話轉變成了:「她現在人呢?」
「落花院呢,爹爹只派了幾個小廝帶路,可沒有說分給她幾個丫鬟。這會,估計自己在院子裏打掃呢!」說至此,阮月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阮玉灰頭土臉的模樣,頓時喜笑顏開。
「她……」阮陳氏看了眼一旁低着頭,不動聲色的阮寧:「寧兒,你先回去吧。」
「是,母親。」
「唉?母親,月兒還有事交給三妹妹去辦呢!」阮月轉頭以命令的口吻道:「帶人把她屋子裏的東西都砸了,她也只配用爛的了。」
阮寧默不作聲,轉身出了門。
待阮寧走後,阮月拉着阮陳氏的手坐到椅子上:「母親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單獨跟月兒說?」
「月兒,你五妹妹……她可有什麼異樣?」
「異樣?母親指的是什麼?月兒這才頭一回與她見面,哪裏知曉她從前是何模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阮月氣鼓鼓道:「不過她長得倒是一副狐媚子樣!」
阮陳氏抿唇,臉色些許蒼白:「月兒,走,隨母親去看看你五妹妹。」
「為什麼啊?我不想去。」
「你這孩子……」
「丞相夫人不必來了,我人已經到了。」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道輕靈的女聲。
「你,你怎的這般沒有規矩?沒有夫人的傳喚,便擅自……」丫鬟們尚未來得及阻止,阮玉已然走進了房間。
她靜靜的看着眼前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婦人。
阮陳氏看到她,宛如看到了當年的那人。
她嚇得直接站了起來,聲音發顫:「你……」
「落花院是給人住的麼?」見到阮陳氏,阮玉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疑。
當年她被送出相府,是因為經脈堵塞無法修煉。之所以經脈堵塞,是因為有人偷偷下了毒。
在相府里能夠瞞天過海給她下毒的人,屈指可數。
阮陳氏算一個。
阮元燭也算一個,但他不會這麼做。他極度在意相府的聲名,子女天賦出眾,能夠光耀門楣,是他最想看到的。
「怎麼不是給人住的?你現在不就住在那嗎?」阮月看到阮玉就來氣。
她還沒找她麻煩,她倒是找上門來了。
「你一個鄉下來的,住過這麼好的院子嗎?」
「大姐姐將落花院吹噓的這般好,不如你住過去如何?」阮玉一句話差點把阮月氣的喘不過氣。
「你,你你你……」她指着阮玉,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母親!你看她!」
阮陳氏神色斂了斂,語氣溫柔:「玉兒啊……你怎麼可以跟你大姐這般說話?」
「說起來,都是母親的不對,方才若不是你大姐,母親還不知道你回來的消息呢。落花院長年無人居住,想必都已經落灰了,母親回頭讓人給你收拾一下,你看可好?」
她邊說邊打量着阮玉,長得確實跟那人很像。不過她並沒有從阮玉身上感受到絲毫的靈力氣息,如此,她便放心了。
幸好她早做了準備,否則,如今月兒的光芒,都要被此女奪去了。
「母親,你幹嘛這麼遷就她?」阮月氣的不行。
「不好。」阮玉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一慣維持着笑容的阮陳氏,亦是面色一僵:「玉兒你……」
「我瞧着你這倚花院挺不錯的,不如我住這裏,你帶人去收拾收拾,搬去落花院。」
「大膽!」阮陳氏生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她能給阮玉好臉色,純粹是因為當年的事心存愧疚。
「阮玉,我看你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瘋子!」阮月又氣又好笑:「你能踏進相府,完全是仰仗着三皇子,不然你以為,就憑你,也配做我丞相府的人?!」
「實話告訴你吧,過兩日三皇子就要和你定親了。三皇子同你一樣,也是個廢物,而且還是個殘廢!你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月兒!」阮陳氏一驚,連忙出聲阻止。
妄自非議皇族,可是大罪!
阮月不以為然:「怕什麼啊母親?這裏又沒外人。」
「再說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又沒污衊他慕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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