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回到王府時,從縱秋那裏得知劉琮剛出門不久。
皇帝不管不顧地換了他,但劉琮卻不能和他一樣乾脆地拍屁股走人。
他有很多善後的事情要處理,不過跑得這麼快,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故意躲着她。
王昭萱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換上常服之後才想起別的事兒來。
「讓人牙子把人帶走吧,當着府里人的面別說是把她送去臨川王那邊。」
「王妃放心,奴婢明白。」
彩楓應下,故意高調地把碧青帶到了院子裏交給人牙子,由她哭喊撒潑,讓全院的小丫頭都看了這齣熱鬧。
「這位媽媽,人你帶走吧,從此以後她便和武陵王府沒關係了。」
人牙子早就得了示意,自然是滿口應承,只等過幾天把人帶去臨川王妃那兒。
既然背叛了自己,那就不可能再讓她留在府里,看她很執着於轉換身份,王昭萱就幫她一把了。
劉紀跟劉琮對她來說應該沒什麼區別,以後能不能稱心如意就看她自己的運氣和手段吧。
聽文意的意思好像想利用她牽制一下某些人。
不過這些都跟自己沒關係,是碧青自己的選擇。
王昭萱半撐着腦袋打瞌睡。
昨晚某個醉鬼一直嚷嚷着要喝水,害得她都沒睡好。
要不是看在他幾年心血都被皇帝毀了心情不好的份上,王昭萱早把人趕書房去了。
「王妃,您從前在雍州置辦的鋪子要轉手出去嗎?」
趙嬤嬤正替她清點地契,王昭萱打了個哈欠。
「沒有必要,過幾天再給幾位掌柜交代一聲。」
雖然要離開雍州城,但這裏可是大戌的要塞啊,反正早晚整個大戌都是劉琮的,她做生意幹嘛拘泥於城池的遠近。
但是有人並不知道自己會成為皇帝,正在為失去雍州的一切黯然神傷。
劉琮結束了和薛讓坤的密會,一個人站在二樓的雅間窗前看了很久。
他現在的處境和第一次遇見薛讓坤的時候如出一轍,甚至比那個時候還不如。
當時他剛剛開始組建荊雍兵,除了晉熙長公主的支持之外什麼也沒有,對軍隊能否如願建成也不敢肯定。
所以他無法心安理得地留下薛讓坤,只好送他去見皇帝。
現在也是如此,他帶着北周的義兵南歸,但自己卻讓這一切都歸屬於皇帝控制下的沈修為。
薛讓坤已然在荊雍兵和襄陽郡積累了聲望,自己又怎麼能讓他放棄這些去彭城。
皇帝許給劉琮的不過是安北將軍一職,他只負責彭城的城防軍務,連當地政務都無權插手。
「父皇,多年不見,您真是一如既往啊。」
還是這麼喜歡輕而易舉地奪走別人的東西。
劉琮捏碎了手中的茶盞,快回到王府時才察覺自己劃破了手掌。
嘖,被皎皎看見的話又要被訓了。
他在雪地中頓住了腳步,想起當時自己捉弄王昭萱時她說過的話。
「不管在哪兒,我和母妃都會陪在你身邊。」
仿佛還能回憶起她一本正經的語氣,劉琮忍俊不禁。
她當然要陪在自己身邊,不論何時何地。
劉琮在主院外頭擦淨手上的血跡之後才進去,院子裏打掃得很乾淨,因為劉元晟鬧着要玩雪,所以在一棵槐樹底下給他留了一圈積雪。
他提步往屋內走去,到門前時便已經感受到一股暖風襲來,劉琮僵硬的脊背放鬆下來。
「阿爹!」
劉琮還沒來得及脫下斗篷,一個小小的身影就跌跌撞撞地撲倒在他腳邊。
他俯身把劉元晟抱起,扶正他頭上的虎頭帽。
「跑什麼,摔疼了又得哭。」
劉元晟等了兩天,總算在父子兩人的清醒的時候成功相見。
他扭着身子看向王昭萱,在得到眼神鼓勵之後親昵地把嘴湊到了劉琮的麵皮上。
「阿爹不哭。」
劉琮單手抱着孩子,扯掉斗篷遞給一邊的彩楓,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
「你這小子胡說什麼呢,你爹我怎麼會哭。」
劉元晟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劉琮擔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問王昭萱說:
「他怎麼病懨懨的,哪裏不舒服?」
「還不都是因為你。」
王昭萱放下手中的毛筆,繞開桌子走到父子倆面前。
「因為你最近太消沉了,兒子還以為你不喜歡他呢。」
雖然他是不太會撒謊和隱藏情緒,但一歲多的小屁孩兒都能察覺是不是太誇張了。
劉琮心虛地說:
「以後會好好做的。」
畢竟他之後會有很多空閒時間。
腰被纖細的手臂環住,王昭萱靠在了他另一邊肩膀上。
「嗯,別忘了家裏一直有人在等你。」
喜歡為了穩住瘋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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