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裝男離開後,慧珍這才對着莫無君沒好氣的說了句:「先生,他剛才差明顯就是衝着你的畫板去的,差點就撞到你的畫板了,你還去關心他呢?」
莫無君聞言看着她愣了愣:「啊?他是沖我來的嗎?……那……那他怎麼往那另一邊摔去了?」
沈昭兒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笑,說道:「因為有人幫你擋了。」
莫無君:「???」
魏重君走過去,看了看他的畫,還有一些沒畫完,於是說道:「你的畫還沒畫完呢,趕緊畫吧,我們要走嘍。」
莫無君一聽她說她們要走了,連忙又坐了回去,接着繼續畫了起來。
沈昭兒繼續坐着那等着他畫完,魏重君則轉身向茶館外走出去,跟慧珍回去收拾東西退房去了。
只剩下沈昭兒跟小賀兩人留在這裏。
而秦筱則在廁所門口飄着,不是她不敢進,而是她不想進又髒又臭、還會看到髒東西的男廁所。
過了會兒,西裝男就出來了。
他在廁所里整理好了自己的狀態,出來後又恢復了那種自信的表情。
回到茶館大廳里,他沒有再蠢的去撞莫無君,也沒有再去招惹沈昭兒那邊,而是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把留在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後,他就轉身走出了茶館。
在出去的時候,他暗暗掃了一眼沈昭兒那一桌,眼眸中暗光一閃。
他到了酒店前台後,去前台微笑着假裝問了一句:「你好,剛才茶館裏有個小孩出來了,我撿到了她的東西,請問她是哪個房間的呢?」
一般正規的酒店,前台自然是不會隨便泄露房客的信息的。
但這前台是位年輕的小姑娘,看到西裝男帥氣的外表,又見他身上穿的西裝價值不菲,加上他說話很有禮貌,微笑很討人喜歡。
小姑娘想了想,反正這人只是做好事而已,為了得到這男人的好感,她便將魏重君她們的房間號告訴了對方。
西裝男微笑着對她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笑的很好看,多笑笑。」
小姑娘聽他這麼一說,立即笑得更甜了。
隨後西裝男轉身離開了前台,走上了樓梯。
上了樓梯後,他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眨眼就換上了一副陰冷的神情。
到了樓上後,他找到了魏重君她們的那個房間門口,先是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的時候,才湊到門板邊聽着裏面的動靜。
秦筱就跟着他身後,見他在前台問了魏重君的房間後,心裏就知道這傢伙又要使壞了。
她跟在他身後,見他鬼鬼祟祟的站到魏重君門口時,抬手就往他後腦勺一個暴栗敲下去。
西裝男正伏在門板上聽着,突然後腦勺被什麼砰梆梆的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痛得他差點叫出聲來,他猛然捂住了嘴,才沒讓聲音發出來。
但是臉都痛得五官皺成了一團,心裏又驚又怒,一手捂着後腦勺,一手捂着嘴。
驚的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從後邊偷襲他,怒是因為打得真的很痛。
他憤怒的扭頭往後一看,結果這一回頭,卻見身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男人表情怔住了,不可思議的又轉圈看了一遍四周,滿臉疑惑,確實連個人影都沒有。
怎麼會沒人?
那打他的是誰??
總不會是有鬼吧……
可也沒聽說這酒店裏鬧鬼啊???
秦筱看着他滿臉問號的原地轉圈,又躲在他身後給了一暴栗。
「嘶!」男人再次被打的抱着頭,驟然回頭往後看,可是依舊是什麼也沒看到。
這下他臉上的疑惑神情變得有些恐慌了起來,他驚疑的四處張望,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打他???
難不成真的有鬼???
就在他還在左顧右盼時,膝蓋窩突然又被什麼重重的踢了一下。
「欸!?」膝蓋窩被踢,他那條腿瞬間就彎了下去,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差點跪到地上。
他用手本能的扶住了門,這才沒有直接跪下去。
這下他又驚又怒,也顧不上其他了,猛然扭身往身後吼了一聲:「誰!出來!別給我裝神弄鬼的!」
「啪嗒——」這時門開了。
慧珍門在門後,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是誰?站在這裏幹什麼?」
西裝男看着突然打開的門,表情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來幹嘛的,他連忙掩飾自己的表情。
隨後看了一眼慧珍,突然臉上露了個詭異的笑容,猛然抬手朝着慧珍的臉伸去。
慧珍:「……」
就在他的手馬上要碰到慧珍的臉時,她突然抬手一推,瞬間就將男人伸過來的手推到了一邊。
然後她雙手握拳,瞪着男人說道:「怎麼?覺得自己一個男人,對付我們一個女人就不用擔心了嗎?」
男人看着自己被推出去的手,表情怔住了,聽到她的話後,才回過神來。
慧珍冷笑一聲,接着說道:「你知道嗎?為了跟在我家小姐身邊,不當個累贅,我可是找保鏢隊長好好學了一些防身術的。你以為我在府里的時候,整天都沒事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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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扭頭望着身後站着的魏重君,眨了眨眼說道:「對吧,小姐~我可是很努力的在學呢!」
魏重君點了點頭:「嗯,還需要繼續努力。」
男人這時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站在門口看着她倆,冷笑一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說着就抬腳往門裏走了進去。
慧珍默默的後退:「……你想幹嘛?我勸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你會後悔的。」
雖然她是學了一點防身術,但那也都是投機取巧的情況下,真的面對面時,她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畢竟男女身體構造不同,男人力氣天生就比女人大。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當然不會不自量力的硬上。
下一秒,她躲到了魏重君身後:「小姐!怎麼辦?叫團團來還是小雪來?」
魏重君扭頭看了看她:「……」
嘆了口氣,她說道:「去窗戶,叫小雪。」
慧珍二話不說,馬上就跑到了窗戶邊,打開窗戶探頭出去喊道:「小雪!快來救駕!」
西裝男:「……」
魏重君:「???」
救駕又是什麼鬼???這丫頭最近是看了古裝電視嗎?
「咻~」一道灰白身影躥到了窗戶上。
「哇嗷嗚~~」小雪蹲在窗台上,屁股一坐,衝着魏重君叫一聲。
它一叫,剛才的氣勢瞬間就沒了。
西裝男看到這隻大貓時,也嚇了一跳。
他還沒見過這麼肥的貓……不對,好像是豹子???
男人也最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這不是普通的貓。
慧珍指着門口的男人,對着小雪說道:「小雪,快,他欺負我們,咬他!」
小雪長長的尾巴一甩,看向男人的目光一冷,猛然朝着他臉上撲了過去。
看到它突然朝自己撲來,那鋒利的爪子讓男人下意識一退,本能的抬手一擋。
「噗——」
「啊——」手臂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他低頭一看,手臂上的衣袖立即滲出了一層血水。
「啊嘶!」他立即捂住自己流血的手,低頭看到落在地上的小雪。
「嗷嗚~~吼——」小雪在他面前慢慢的左右來回走動,目光緊緊的盯着男人,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警告吼聲。
慧珍看着這樣的小雪,高興的說道:「好小雪!咱們家小雪現在可厲害了,真沒白養!」
小雪聞言頭也沒回,但尾巴尖卻勾了勾。
男人捂着手退出了門外,看着自己不停滴血的手,他望着在門裏徘徊的小雪,心裏終於升出了怯意。
這隻豹子,不好對付。
而且他已經失去了動手的先機,現在如果在他對付這隻豹子的時候,裏面那個女人突然朝窗戶外大喊,那可能會把酒店的人引來。
那都不重要,主要是他現在也沒把握對付這隻肥胖卻非常靈敏的大豹子。
他想了想,只能歇了心思,突然轉身跑了。
看到他逃走後,小雪這才坐在門邊,抬起爪子舔了舔爪子上的血。
慧珍走到門邊往外看了看,隨後才沒好氣的說道:「這人竟然想要對一個孩子下手,真是人渣!」
魏重君走了出來,摸了摸小雪的頭,然後才接了慧珍一句:「他怕是想用我來威脅我母親吧。」
慧珍聞言,咬牙道:「那只是給他一爪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這種人,以後必定還會害別人的!」
魏重君輕輕一笑,說道:「你看我什麼時候放過這些敢冒犯我的人?人不犯我,我自然不犯人,但若是敢來犯的,那必定要讓他們終身後悔。」
慧珍點了點頭:「說的是!」
魏重君說道:「走吧,去看看那畫家畫完了沒。」
提到那個畫家,慧珍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卻沒說什麼。
魏重君注意到她的小表情,說了句:「是不是想知道我想不想幫那個畫家?」
慧珍說道:「畫家雖然可憐,但我更同情他死去的女友。她用那種方式騙男友分手,自己把一切都扛了下來,死之前還要受這種心裏煎熬的痛苦,死後還不瞑目,比起活着的人,她更可憐。」
魏重君說道:「若那畫師一直記掛着她,她便會一直留在畫師身邊。不過人鬼殊途確實不合適,如果她一直這麼跟着,總有一天她會消失,而畫師也會被她的陰氣侵蝕身體。」
那女人的靈魂很淡了,這種靈魂若只是老實的待在陰氣重的地方,白天不出來,倒也沒事。
但男人本身就陽氣重,她一直跟在男人身邊,也會被男人的陽氣灼傷。
時間久了,靈魂就撐不下去,也沒辦法投胎,最後消散了。
俗稱魂飛魄散。
慧珍:「那怎麼辦?要讓他們分開嗎?可是他們生前都不能在一起,現在還生死相隔……唉。」
魏重君沉默不作聲。
到了樓下後,她們回到了茶館裏,見畫師已經畫完了,正拿着畫坐在沈昭兒那一桌。
沈昭兒也在看着他這幅畫,和剛才那副姿勢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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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然畫得很漂亮。
莫無君說道:「今天我沒帶顏料,等回去後,我再好好上個色,就更美了。」
隨後又對着沈昭兒詢問道:「沈女士您這幅,需要我幫你上好色再給你送過去嗎?您留給我一個地址,到時候畫成之後,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黑白無色的畫,和上色的畫,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沈昭兒也想看看上完色後這畫能呈現出什麼樣的效果來,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也行。」
說完給莫無君留了京城梁府的地址。
魏重君正好這時來了,看到沈昭兒給他留了寄畫的地址,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看着男人問道:「有件事你需要知道,就是你那位女友的靈魂現在就跟着你,但她若一直跟着你,對你和對她來說,都會造成傷害。你打算怎麼做呢?」
「啊?」莫無君聽到她又開始說這種奇怪的話,遲疑的轉頭看了眼沈昭兒。
女士,你不管管你女兒嗎?看這孩子老喜歡亂說話呢……
結果沈昭兒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她再跟着你,會被你的陽氣所傷,過不了多久,靈魂便會消散了。」
莫無君聽到這話後,明明覺得不可信的,可是在聽到她說靈魂消散這幾個字時,心裏卻是一沉。
雖然他不相信……
可是……可是……若萬一是真的呢?
那他不是再一次傷害了她嗎?
生前就沒救回她的生命,死後也沒有救回她的靈魂?
若當初他提前知道她生病的事,就算讓他回家跪宗詞求家裏出錢給她治病,他也願意啊!
可他當時竟錯過了為她治病的時機。
若現在這位女士說的是真的,那他不就又在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再次失去她了嗎?
這母女倆看着也不像是那種專門騙人的神婆……
他思索了片刻後,才有些猶豫的望着沈昭兒:「是真的嗎?」
沈昭兒說道:「你們這份真摯的感情,很是難得。若你不相信,我們也可以讓你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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