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君乾脆找了一棵樹爬了上去,坐在樹枝上,看着那院子裏的情況。
白貓見她爬上樹,也用四隻爪子跟着她往樹上爬。
但是它的爪子扒在樹幹往上爬了幾下,爬上去一米多高的時候,突然就滋溜的一下從樹幹上滑了下去。
白貓:「……」
魏重君低頭看着它笑着調侃了一句:「怎麼?你現在連樹都爬不上來了?」
白貓滑到了樹頭下,抬起一隻爪子指着她:「有本事你把本座變回原樣啊!」
它現在只看得到自己的肚子,看不到自己的腳……
魏重君笑了笑,道:「想得美,加油,多爬幾次就習慣了。」
白貓:「……」
看着三米高的樹幹,白貓最後扭頭看了一眼驩人:「托我一下唄?」
驩人淡定的道:「自己爬。」
白貓:「……無情!」
驩人看都沒看它一眼。
最後,白貓自己在爪子快要磨斷的幾次努力下,終於爬到了三米高的樹杈上。
魏重君看了它一眼,道:「真棒。」
白貓:「……你這是在侮辱本座嗎?」
魏重君歪了歪頭:「怎麼會?我這明明就是在誇你呀。妖皇大人不想被人夸一下嗎?」
「吼~哈~~」妖皇大人朝她呲牙哈了口氣,表示自己非常不滿!
時間過得越來越久,院子裏的熱鬧還沒停下。
吹吹打打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屋裏的女鬼依舊不會出來。
突然聲音就停了下來,然後那些人影就安靜的站在院子裏分成兩列,將院門到房子的路留了出來。
魏重君一聽聲音停了,立即來了精神:「來了。」
一陣馬蹄聲就遠遠的傳了過來。
「哇,騎馬來的。」魏重君一聽到這聲音,便兩眼一亮,目光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就見路口的方向,一片白霧中,一個人騎着一匹高頭大馬緩緩走來。
那馬一看就不是活的,從馬身上的裝飾來看,是幾十年前西北騎兵連的大馬。
馬雖然樣子不好看,但身上一股凜冽肅殺之氣環繞着,伴隨有一股硝煙煞氣。
馬背上的人,身材挺拔,穿着一身破爛的淺藍色綿軍服。
他的背上綁着一把大刀,刀上血腥殺氣四溢。
馬走到院子門前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那人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獨自朝着院子裏走了進去。
他走到院子裏,對着屋裏聲音溫柔的喊了一聲:「小綿,我回來了,我來接你的,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魏重君一聽:「嗯?是熟人?不過這年代差的有點遠啊……前世的愛人?」
看那男人的裝扮,分明就是幾十年前戰爭時代的騎兵連大刀騎兵,那把大刀可算是那支部隊的標誌。
看男人的年紀也就二十多歲,那估計也是二零年代的人。
而這女子現在的年紀才二十,已經是這個男的孫女輩了。
這一世他們定然是沒有什麼交集的,除非是上一世有過約定,然後女方轉世投胎了。
但男方在戰場上戰死了,卻並沒有去投胎,似乎是為了某個約定才一直到現在呢。
僅靠這位戰士的一句話,魏重君已經腦補了一大堆前世今生的劇情了。
聽到男人的話後,屋裏的女鬼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你是誰?我不是你要找的小綿,你找錯人了。」
男人站在門外,堅定的說道:「沒錯,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小綿,只是你不記得了。」
女鬼嘲諷的說道:「……你別胡說八道,逮着一個女的就說是你的小綿呢?你當我是白痴嗎?」
男人:「我等了你五十年,怎麼會認錯?小綿,我是文強啊,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女鬼一聽到『文強』這個名字時,突然沉默了下來。
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但她肯定自己從來不認識一個叫文強的人。
男人又接着道:「五十三年前,你說過等我打了勝仗回來,你就嫁給我的,你都忘了嗎?」
女鬼依舊是沉默着。
魏重君吃瓜吃到這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小伙子,人家都喝了孟婆湯投胎了,哪還能記得你呀。」
然而就在她這句話說完,那個文強突然頭一擰,硬生生就把臉從前面擰到了背後來,看着魏重君的方向說了一句:
「什麼人在那邊?出來!」
魏重君弱弱的回了一句:「……我就只想安靜的看個熱鬧,你不必理我的。」
呂文強那雙失去了眼睛的眼眶裏冒着一絲絲的黑煙,他盯着魏重君的方向看了幾秒,隨後就把臉轉了回去。
然後他繼續對着屋裏的女鬼喊道:「小綿,跟我走吧。你不記得我們的約定沒關係,我記得就行了。」
女鬼:「……我不要!你走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呂文強平靜的說道:「不,你不跟我走,我是不會離開的。跟我走吧……」
女鬼:「那你就等着吧。」
說完女鬼就不再說話了,任呂文強怎麼呼喚她都不再回應。
呂文強就這樣站在院子裏,時不時的喊她一聲,但是沒人回答。
他並沒有就此放棄,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中。
兩邊的喜隊都安靜的和他一起等着。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雞開始了第三遍打鳴。
眼看天就要亮了,呂文強這才留下一句話:「今晚還會再來的。」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院子,然後騎上了高頭大馬,帶着身後的喜隊消失在了路口的黑暗中。
在他離去了之後,院子裏出現了一道穿着紅裙子的窈窕身影。
魏重君看了一晚上的熱鬧,拍了拍手從樹上跳了下來:「行吧,看了一晚上看了個寂寞。」
隨後她抬頭看了一眼趴在樹杈上睡得正香的白貓,輕輕扯了扯繩子:「醒醒,天亮了。」
樹上縮成一團的白貓把頭抬了起來,張大嘴打了個呵欠,然後又在樹上拉伸一下四肢。
這才從樹上蹦了下來,看了一眼那院子裏,見女鬼還在,便道:「我就說那女鬼肯定不願意走。」
魏重君道:「昨晚沒成功,就不知今晚會不會成功。看他們也是有故事的,只是這女的不記得了。不過這投胎的地理位置可真遠,上輩子在西北,這輩子卻在最南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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