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這個小城因過於偏遠再加上傳說縣令是京城某某大官的小舅子,因而而在邊境淪陷,各地生靈塗炭,京都醉生夢死的時候竟仍保持着幾分和平時期的安寧。但隨着越來越多的逃亡之人的到來,人心也越來越浮躁。集市上三三兩兩的擺着小攤,巡差成群結隊地剔着牙從酒樓里走出來,街邊的乞丐仍在不停祈求,一切好像都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城門,一個奇怪的人走進了這座小城,引得守城士兵多看了幾眼。那個人全身罩着一件黑斗篷,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地方露在外面,從背影看來倒有些瘦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不過這些天士兵倒也見過不少裝束比這人奇怪的人也不少,但卻總覺得這人有些讓人感到違和的地方。
直到已經看不見那人,士兵才突然想起這人究竟和別人有什麼不同:這人身上沒有一點風塵之色,甚至連斗篷上也沒有一點灰塵!來到青城的人,不管之前是什麼身份,但長途跋涉再加上戰亂總是風塵僕僕,而這個人……士兵不禁有些擔心,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報,但轉念一想:反正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來,與其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還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再說這個人還能比韃子更兇殘嗎?
而讓士兵擔心的這人來到了一家酒樓,徑直上了二樓,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只要了一壺最好的酒,靜靜地坐在那兒自斟自飲,露出一雙瑩白的手。
樓下,一個一身錦衣二十來歲,身體明顯被酒色掏空的年輕人帶着僕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行人紛紛退讓,生怕自己惹到這個霸王,這人便是青城縣令的獨子王大少。王大少百無聊賴地轉着扇子,漫不經心地掃視四周,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紛紛轉過身,似乎是怕自己被這個惡霸看上了。王大少不禁嗤鼻,現在各色人物湧進青城,不管以前是多麼風光,但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但在青城總要給他老爹幾分面子,這些天各色美人也見了不少,怎麼會再看上這些庸脂俗粉呢。忽然,王大少眼前一亮,對着僕人說:「爺爺發現了一個美人,跟上!」
說着就進了酒樓,小二趕快來招呼,點頭哈腰道:「王少爺,您要點什麼?」王大少斜瞟了他一眼,說:「滾邊兒去,爺說了要吃嗎?」小二忙賠笑道:「小的哪敢,爺您隨意。」
王大少上了二樓,看了一眼坐在離黑斗篷最近的桌子上的人,那人趕快收拾東西離開了,小二也把桌子和凳子擦乾淨,王大少就坐在那兒,目光毫不避諱的打量起黑斗篷了。
「爺,這傢伙真的是美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啊」僕人說道。
王大少瞪了一眼僕人,說道:「你懂個屁,爺玩女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你看那隻手,能丑的起來嗎?」
狗腿子忙打量起那雙手,不禁感嘆這隻端着酒杯手確實極美,十指纖長,瑩白細膩,甚至比王大少都捨不得把玩的羊脂玉還要美上幾分。
王大少的視線太過赤裸,那黑斗篷女子已經無法無視了,她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王大少,眼中是冰冷的不屑。但王大少這會兒眼中卻只看得到她因喝酒而露出來的精緻的下巴和花瓣般的嘴唇。
王大少晃着扇子走到女子的面前,輕佻地說:「在下青城縣令之子王麟,不知姑娘姓名,芳齡,家住何處,王某好去提親啊。」周圍人聽了,紛紛感嘆又多了一個薄命紅顏,王大少剛剛死去的第五位正妻多麼悲慘云云。
女子聽了,只是用清泉般的聲音冷冽地說了句:「滾!」周圍不知是誰「撲哧」笑了一下。
王大少臉色立馬鐵青,他瞪了一眼周圍的人群,人們立刻安靜下來並向後退了幾步。
「爺爺看上你是你祖墳上冒青煙了,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乖乖跟爺進府,把爺伺候好了,爺還能留你一條生路。」說着便來拉扯女子。
結果女子只是用左手掃了掃衣袖,他還沒碰到女子的衣角便和僕人一同飛了出去,到了樓梯口,又咕嚕咕嚕的滾了下去。女子站了起來,聲音略微溫和了些,似乎是怒氣已經發泄了,說:「叫你滾你不滾,只有我來幫你滾了。」便往樓下走去。
眼看女子就要走出酒樓,王大少已經被先一步爬起來的僕人扶了起來,衝着女子吼道:「他娘的你不許走。」又踹了僕人幾腳說:「你他娘的是死人啊,給我攔住她。」僕人仍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又不敢違抗王大少的命令,便對酒樓里的人說:「我家少爺已經記住了今天這有哪些人,你們要是讓這個賤人跑了,哼哼!」眾人相互對視,最後酒樓的掌柜跑過去攔住了女子,「姑娘,姑娘,你看今天這事兒……」,女子看了眼掌柜,說:「我不為難無辜之人,掌柜不用擔心,既然這位『爺』不想讓我走那我就不走了。好好陪他玩玩。」說着,便又走進了酒樓。
王大少一邊揉着手臂一邊惡狠狠地對女子說:「算你識相,現在爺要好好『疼愛』一下你。」
「是嗎?我還想好好疼疼你呢。」女子走到桌子旁,拿起一隻筷子,輕輕地朝王大少一扔。「啊!」王大少發出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捂住襠部,鮮血卻從指縫中滲了出來,沿着指尖淌到地上,不住的**。眾人一驚,連忙後退幾步。
女子嘴角微微勾起,說:「我不喜歡殺人,但我有自己的事,不能一直陪你玩,為了防止你要報復其他人,我得送你們點小東西才行。」
她微微抬起左手,兩片鮮綠的葉子從門外飄到她的手上。她右手在葉子上方虛空畫了幾下,再掐了個訣,這兩片葉子竟然泛着瑩瑩綠光。指尖一抬,指向王大少,一片葉子飛向了王大少,又指向那個僕人,另一片就飛向了僕人。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這葉子已經貼到了他們額頭上了,漸漸竟與額頭上的皮膚融合了,兩人頭上就都多了一片綠葉子狀的「胎記」。
她拍了拍手,對疼得直抽搐的王大少說:「給你的禮物叫『做好人』,如果做了一件壞事就會痛不欲生,程度大概和現在差不多,不過可以消除,而且特別簡單,只要你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就行了。」又對不停地摳着額頭的僕人說:「給你的叫做『說真話』,我看你太辛苦了,以後你就再也不會說謊了。就先讓你主人好好聽一下。」說着轉身就走了,不再理會呆滯的人群和那個僕人對王大少的咆哮。
女子走出酒樓,從懷裏取出一塊玉玦,有些傷感的說:「凡界的酒並沒有多好喝,人也很討厭。」突然,她感覺手腕處有些發燙,撩起袖子,系在手腕處的石頭微微發紅,她盯着手腕,喃喃道:「終於出現了,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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