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茫茫霧氣,看不見一個人影,聽不見一點聲音。蘇染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愣住了。
她看見一個青年男子閉着眼睛躺在地上,一身白衣上都是點點紅梅,蘇染睜大眼睛,慢慢走過去。
那個男子緩緩睜開眼,看着蘇染露出一抹溫柔的笑,然後張了張嘴,鮮紅的血涌了出來,蘇染這才發現,他衣服上哪裏是什麼紅梅,明明就是血。
蘇染看着眼前這一幕,明明知道都是假的,可當它再一次在眼前發生的時候,心卻不可遏制的痛了起來。她眨巴着眼睛,不讓眼淚掉出來。
「別難過,」那個男子卻欣慰的笑了起來,「別怕,你終於自由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綁住你了。」
「不,並不是這樣的。」蘇染眼淚終於再也抑制不住了,她想要走過去,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上有東西在滑動,正是好久都沒有動靜的小白。
在和蘇染回了崇明門之後,小白就一直沒有動靜,甚至戳它頭上的小包都沒用。着實讓她擔心了一番,甚至最後還送到麒麟那裏去了,麒麟卻說應該是到休眠期了。
蘇染讓麒麟幫着看一下小白是什麼蛇,麒麟說小白只是很普通的小蛇,甚至連靈獸都不是。可是這實在沒辦法解釋小白牙齒的殺傷力,蘇染想了一下,還是沒把這事告訴麒麟。
現在小白醒了過來,用它冰涼的身體蹭着蘇染的手腕,本來應該是有些可怕的感覺,但蘇染卻只覺得心安,眼前的一幕似乎也沒辦法動搖她了。
蘇染深吸了口氣,抬着頭走了過去,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碎片。那女子站在那裏,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都看見了。」那女子說道,眼裏卻沒有一點偷窺的羞恥,目光純淨,神情淡定,問「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不能,」蘇染咬牙切齒的說,「不知道您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把我們帶過來就是為了戲耍嗎?揭別人傷疤很好玩是嗎?」
「對不起,我能感受到你很憤怒,很難過,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雖然說着對不起,卻沒有一點歉意,反而倒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可我並不想讓你知道。」蘇染說道。虧她第一眼還以為這是一個體貼可親的人,沒想到……
「但你不是要救你師兄嗎?我要和你交換,你得幫我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事,可要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萬一被你騙了怎麼辦。」女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請您把剛才和我一起的莫師兄放出來好嗎?我們一起去。」蘇染頭痛的說道。
「不要,我不喜歡他,他身上臭臭的,我喜歡你,你身上香香的。」那女子純真的說。
蘇染扶了扶額,這個女子也只有剛見面的時候可以唬住人,其實根本就是個小丫頭。
「我可不是小丫頭,我比你大好多呢。」女子說道。她見蘇染又露出了防備的眼神,便有些委屈,「我又不是故意聽見你想什麼的。」
蘇染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既然那事情是你都做不了的,我肯定也做不到,不如把我莫師兄放出來,我們多個人肯定更容易一些。」
那女子想了想,猶豫的說:「不行啊,阿清說了讓我只能帶一個人過去的,他說要是你不想去就讓我把你綁過去。」
「那好吧。」蘇染只能妥協,一邊走着一邊在心中暗思那個阿清到底是什麼人,大概剛開始她和莫迪見到的那女子的言行就是他教的吧。
「阿清是我相公哦,」那女子回過頭來,「剛開始在你們面前說的話也確實是他教的,我厲害吧,把你們都騙了。」
蘇染趕快抑制住自己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了。
這個時候周圍已經沒有那樣濃郁的霧氣了,只是有一滴一滴的小水滴飄在空中,周圍似乎是又一片小樹林,但顯然和剛才那個不一樣。
樹幹粗的一人都無法環抱,細的卻只有手腕粗,而且在樹幹上竟然沒有一點小分枝和葉片,但樹冠上的樹葉卻遮天蔽日,只有一縷縷細細的陽光投了下來。
蘇染順着樹幹看上去,,發現這哪裏是好多小樹,根本就是一棵大樹上面垂下來的氣根,她順着樹枝往裏看去,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氣根。
「這裏只有一棵樹哦。」那個女子笑眯眯的說道,眼裏充滿了自豪。蘇染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儘量避開那些小水滴。
女子露出委屈的神情,「你很害怕這些它們嗎?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是我給客人準備的驚喜,很好喝的。」
說着,她用手指接過一滴水滴,晶瑩的水珠在她指尖上輕輕晃着,正好被一縷陽光穿過,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蘇染面前,蘇染卻把頭擺在一邊去了。她委屈的癟了癟嘴,然後將水滴放到自己面前吮吸乾淨,然後露出滿足的表情。
「喝一點嘛,就一點。」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蘇染。
蘇染被她磨的沒辦法,只好喝了一滴。那水珠確實非常可口,帶着一種淡淡的清甜,甚至裏面還蘊含了一絲極為純淨的靈氣。
「好喝嗎?」那女子期待的看着蘇染。見蘇染矜持的點了點頭立刻開心的笑了。
然後她就蹦蹦跳跳的繼續走着,一邊走一邊說:「我就說你肯定會喜歡的。」
蘇染跟在後面,悄悄摸了摸手腕處的小白,感受着小白傳給她的訊息。她感覺經過這次休眠之後,小白似乎變得更聰明了,以前她只能根據小白的動作揣測它的意思,現在卻似乎可以在腦海里感受到小白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很快,她們就到了這棵樹的主幹,那真是一棵極為巨大的樹,直徑大概就有幾百丈,完全沒有辦法用多少人合抱來估計。
那女子停了下來,對蘇染說:「我要帶你去我家了。」然後就拽着蘇染的手臂直直的向樹幹撞了過去,竟然直接穿過了樹,進入了樹幹裏面。
然後蘇染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小花園裏,只有不到半畝地大,卻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顯得精巧別致,甚至還有溫暖的陽光撒在各處。
在花園後面是一座小房子,旁邊還有一個鞦韆,孤零零的晃悠着。旁邊的空地上放了一把搖椅,一個男子躺在上面。
「阿清,阿清,我們回來了。」那女子跑過去趴在男子身邊笑眯眯的說。
「嗯。」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揚起頭朝蘇染笑道:「不好意思,內子讓你見笑了,我身體不好,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阿清生的斯文俊秀,但卻面無血色,看上去十分瘦弱,卻有一種風骨。最關鍵的是,他是一個凡人。
蘇染搖搖頭說:「先生客氣了。」心中卻知道這個阿清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本身人和妖修不應該在一起,強求只會遭天譴的,顯然他就受到天道的懲罰,現在的結果大概就是樹妖用木靈力為他續的命。
阿清笑了笑,湊到樹妖耳邊說了幾句話,樹葉癟了癟嘴,將阿清扶着坐了起來,說:「好吧,我不偷聽。」就走到了後面的小房子裏。
阿清寵溺的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說:「不知道真人是?來這裏是為了?」
蘇染解釋了一番來意,然後問道:「不知道先生是否能夠放了我兩位師兄?」
「我想那傻丫頭應該把所有底兒都透給你了,我也不說暗話了,畢竟想說恐怕也說不了了,此次真的是想要拜託一位心思純良的人做一件事,只要你答應,自然不會為難貴師兄。」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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