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您覺得陳兄的詩怎麼樣?」關寧嘴角笑吟吟的,心情大好,原來這種自己裝逼,但別人又不知道的感覺這麼爽。
秦珂臉色不好看,看向上陰閣的其他人,那些老儒臉色難看,遲疑着不肯說話。
因為三局兩勝,最後一個題目即便是誰拿下第一,這魁都是陳圖的了,文房四寶得給,而且上陰閣將為陳圖做嫁衣,陳圖必定平步青雲。
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上陰閣的預期。
秦珂硬着頭皮質疑:「這兩首詩自然是絕品,但真實性,還猶未可知……」
關寧臉色一沉,當機立斷,鬧大事態:「你什麼意思?」
「上陰閣是想要徇私舞弊不成?」他大喝,推翻了桌子。
「你!」秦珂怒了。
「沒錯,堂堂上陰閣,是不想文房四寶了嗎?」陳圖大喝,跟着關寧一起,對峙那邊。
一時間,劍拔弩張。
全場眼神看向秦珂,皆對秦珂的話有些不滿,一首可以說是抄的,但兩首都是?
這可不是一般的詩,而是千古絕詩啊!
上陰閣的人還想要走出來說什麼……這時候,裴行文突然出現,沉聲拍板道:「陳圖贏了,無可爭議。」
「大學士英明!」關寧順勢大喊,生怕他後悔。
全場也跟着大喊:「大學士英明!」
這才算平息了眾怒,自此,上陰閣那邊就算是百般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是,大學士。」
「我宣佈,此屆詩會魁首,陳圖!」
「請文聖,文房四寶!」
「是!」
上陰閣的人肅穆莊嚴的端出了那幅文聖用過的文房四寶,對於讀書人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
看着陳圖接過,然後給了關寧,那些讀書人的心都在滴血,但只能說,他們輸給了另一個時空的蘇東坡,不冤,不冤!
當詩會結束,全場暴動,無數的文人貴人湧來,想要和陳圖攀交,打好關係。
「陳兄,這東西我就拿走了。」
「你切記,不管誰問,你打死就說是自己寫的,不能說是我知道嗎?」關寧嚴肅。
「關兄,這麼好的美名,你為何不要?這詩是你的啊!」陳圖猶豫。
「沒事,我對名聲沒興趣,但名聲對你有用。」
「裴行文估計要帶你進宮,你別說漏嘴了,我走了。」關寧說罷,消失在原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關兄,關兄,下次我請你玩西湖最好的清倌人!」陳圖大喊,心中對關寧的感激無以復加,這個朋友,他認定了。
他準備回頭,遠遠的就傳回了關寧的聲音:「我要倆!」
陳圖啞然失笑:「沒問題!」
而這時候,裴行文已經來到陳圖的身前:「陳公子,陛下有請,跟我入宮一趟吧。」
陳圖一震,心臟砰砰砰的亂跳,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
「……」
上陰閣外,焦急等待的賀知節來回踱步,面紅耳赤,是對師傅傳承文房四寶的期待,也是對剛才那兩首詩的驚艷!
以至於關寧一出現。
「小子,文房四寶呢?」他沖了上來。
關寧笑了笑:「在這。」
他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小包袱,雙手交出,很是大方。
賀知節接過,激動的險些老淚縱橫,死死抱在懷中,一個對官位財富不感興趣的老頭雀對這些文房四寶視若珍寶。
許久,他才抬起頭,眼神複雜:「剛才那個小子念的兩首詩是你寫的吧?」
「你聽到了?」關寧詫異。
「廢話,裏面那麼大的聲音,老夫又不是瞎子。」他脾氣耿直,眼神直勾勾的想要一個答案。
關寧摸了摸鼻子,一口咬定:「是陳圖作的,跟我沒關係。」
「呵呵,年輕人,我這雙眼睛是開過光的,你騙不了我。」
「那個陳圖我知道,他的姐姐雅妃還曾拜託我能教一教他,但被我拒絕了,這小子我是知道的,肚子裏根本沒有什麼墨水,更別說寫出這種讓老夫都為之自愧不如的千絕詩詞了。」
「這兩首隨便一首拿出來,都能壓的一個時代的詩人抬不起頭來,上陰閣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而你卻把這樣的殊榮拱手讓人,你不簡單啊。」賀知節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敬佩。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這巷子裏,定然震怖,大名鼎鼎的賀知節,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現在居然如此尊敬一個年輕人。
關寧無奈攤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賀知節也不是無理之人,一切盡在不言中,只不過他看關寧的眼神無比的欣賞。
少年天才,絕對的少年天才,他自愧不如!
「對了,這文房四寶,老夫多謝你了。」說着,他深深一拜,和秦珂那種有「編制」的文化人,截然不同。
「說吧,你想要老夫做什麼?」他信守承諾道。
「我要你三年的時間。」關寧脫口而出。
「什麼意思?」賀知節花白頭髮下的眉頭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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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為我做事三年!」
「做什麼事?」
「教書育人。」關寧再道。
賀知節驚詫,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要求:「我的名聲不太好,他們都說我是老瘋子,你不去上陰閣樓去請那些當世大儒,來請我一個半截身體入土的瘋老頭,你怎麼想的?」
關寧咧嘴一笑:「那些傢伙偽善,而賀老先生你的脾氣更對我的味。」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嘛。」
「再說了,以賀老先生的聲望和能力,若是真辦一個學堂,我不信能比上陰閣這地方差了。」
這一個馬屁,恰到好處的拍到了賀知節的心坎上,渾身都舒坦。
「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心情不錯:「小娃娃,老夫很欣賞你!」
「既然你幫我拿回文房四寶,我就一定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不如咱們換個地方邊喝邊說?」
「沒問題啊,不如去我家?」關寧挑眉。
「你家?是何家?」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酒肉多的是,順便老先生可以沐浴一下。」
「……」
賀知節閒散慣了,不修邊幅,以至於關寧都看不清他的臉,最後在關寧的強烈勸說下,這老頭總算是願意去整理一下了。
等他再出現在關府的時候,所有人震驚。
「嘶!」
「變化真大。」
只見賀知節五十歲的樣子,雖然有了一些白髮,但不算老,而且難以掩飾瞳孔之中的那種清明,仿佛是知識的深淵一般!
喜歡世子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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