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忽而,慕南祁恢復清冷的表情坐下後問了這麼一句。
宋稚愣了愣,睜開眼睛道:「慕清寒?」
「是父皇。」
慕南祁聲音沉沉,「我雖是皇子,但並不受寵,你不是問我昨日為何沒有出席中宮宴席嗎,因為父皇不想讓我參加,所以便隨意指了個差事便將我打發出宮了,眼下,甚至想要我的命,」
這下換成宋稚沉默了。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如果我接近你是為了圖謀什麼,以你這情況圖謀不到嗎?」
慕南祁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裝傻的時候還挺聰明。」
宋稚忍不住為自己正名,「我沒有裝傻。」
慕南祁似乎心情不錯,「難不成是真傻?」
宋稚咬牙,「你可以侮辱我的身體,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宋姑娘以前不是對太子妃的位置挺滿意,怎麼忽然變了心性?」
慕南祁忽而正色道:「難不成真的只是為了和我再續前緣?」
宋稚想也不想的搖搖頭,「不止,我以前那是瞎了眼,現在我只想讓慕清寒死。」
「就因為他變心要娶宋雅樂?」
「唉,你要這樣想也行吧。」
反正她就算說上一世有血海深仇他也不會信,這個爛理由將就着用用。
宋稚放鬆下來,坐到他對面認真道:「除了要和你再續前緣,我還要做一件大事,阿祁,有些東西他們不給沒關係,我來幫你拿。」
慕南祁眯起眸子看不清情緒,他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似乎在揣摩她話語中的含義。
但宋稚知道,他一定在第一時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良久,他似漫不經心道:「你爹應該告訴過你,我無心那些。」
宋稚卻笑了,「那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敵人不會因為你的退讓就心慈手軟的放過你,不爭,只會讓你成為更加容易宰割的魚肉,更何況……」
宋稚拖長了語調,「以阿祁的謀劃,也不像是無心的樣子。」
慕南祁沒有回答。
宋稚繼續道:「你會武功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若想害你一開始就直接告訴皇上便是,他自會對你趕盡殺絕,何苦我自己拼着受傷的風險在這裏和你談。」
聲音幽怨無比,帶着濃濃的控訴和不滿。
慕南祁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宋稚的手腕,原本潔白如玉的地方刺眼的多了一圈紅痕。
「嬌氣。」
從懷裏拿出一瓶上好的膏藥扔過去,慕南祁別開臉看向其他地方。
宋稚將藥收下的很是心安理得。
「你給我這個,是接受我說的那些了嗎?」
慕南祁露出意味深長的模樣,「宋姑娘,比起這個,不如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吧,他們似乎並沒有放棄要將你收入東宮的想法。」
宋稚明白了,這是要試探她的能力。
若是連自己都護不住,談何幫他。
薄涼的處境讓他註定是暗夜中的潛行者,對於現在的慕南祁來說,只有她足夠有實力,才有資格同他比肩而立。
「放心吧,我會擺平的。」
這件事宋稚倒是很自信,若連這點都做不到,她也枉為宋府的女兒,更白白重生了這一次。
慕南祁唇邊漾起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這抹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不防還未收回笑意,就聽見宋稚笑眯眯道:「那阿祁也一定要考慮考慮和我再續前緣的事哦。」
她的語氣輕快,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開心的事。
慕南祁看她一眼,無情的下起逐客令,「宋姑娘該走了。」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
宋稚瞧着眼下天色不早,若回去的晚了難免讓爹擔心,便聽勸的準備離開。
不過跳下馬車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叮囑道:「阿祁,小心新上任的丞相。」
新上任的丞相名喚王瀾之,是慕清寒一黨的人。
這人表面看起來沒什麼本事,不過是慣會油嘴滑舌哄慕清寒開心的小人物,但上一世她和慕清寒成親入主東宮,沒少見到這個王瀾之在慕清寒背後出謀劃策,絕不是一個只知道阿諛奉承的小人。
這次他以五品小官的身份被破格提為丞相,想來也是少不了慕清寒的引薦。
宋稚知道,除了慕清寒的舉薦,皇上也是存了故意提拔給他們宋家看的心思。
聖上想讓宋家知道,太子並非是非宋家扶持不可,這份高官厚祿的恩澤皇家給誰才是誰的,只要站對了位置就能擁有。
對此,前任丞相大人宋陽表示很滿意這樣的安排,開心的晚飯都多吃了兩碗。
「太好了,這樣我便可以繼續做我的禮部侍郎,就有更多的時間回家陪你們了。」
貶官的消息一出,京城裏交好的達官顯貴都開始對宋府疏離,曾經門庭若市的宋府幾乎是立馬就變得門可羅雀。
但因為宋家待人接物一直以寬厚為主,除了個別嘲諷和挖苦的聲音,絕大部分人並沒有落井下石。
接下來兩天一直風平浪靜沒有出現任何事,當然,宋稚也沒有再見到慕南祁。
那天她跳下馬車後徑直回了宋府,她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但猜到慕南祁一定是派了人在暗中觀察她。
她想,他到底是沒有完全信任她,在此期間她但凡有一點要將他秘密公之於眾的勢頭,只怕暗中那些人會第一時間出手抹殺她。
宋稚撐着頭坐在窗前唉聲嘆氣,這男人的心一定是鐵做的。
不過煩惱歸煩惱,倒有一個好消息,她收到了萬佛寺的回信。
信上沒有多餘的言語,僅僅寫了一個『可』字。
宋稚捧着信眉開眼笑,然後將信放在燭火上焚毀。
到了第三天,是太子慕清寒和宋雅樂回門的日子。
他們會來宋府這事中宮是提前差人前來囑咐過的,話里話外都是雖然宋雅樂不是宋家的親生嫡女,但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雅樂自是放不下這份親情,更是一直惦念着孫氏,所以本次回門會先去孫府轉一圈,然後再來宋府停留。
這話說的得體大方挑不出錯,安排的也是滴水不漏,她們雖一百個不願意卻也不好拒絕。
是以一大早,她們便收拾妥帖候在了花廳。
宋稚本來是打算找個藉口不出面,轉念又一想今日這齣恐怕本身就是衝着她來的,她不去戲還怎麼開場。
於是便安心留在府里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唱的什麼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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