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窗外變了天。
天空沉的仿佛要塌下來,烏雲密佈。
繼上一次先皇后離世,皇帝再次流出了傷心的淚水。
他悲慟無比,「朕是錯了,可朕想要彌補也不行嗎?」
他都不敢回想這十年裏自己所做的一切,先皇后在天之靈一定對他很失望吧。
他一直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卻原來是個連他們孩子都顧不住的傻子。
宋稚對此沒有生出一絲同情,該說的已經說完,她便開始緘默不言,站在那裏神遊天外。
見宋稚無動於衷,皇帝悲愴道:「若你能同意幫朕和南祁冰釋前嫌,朕答應你改立南祁為太子,你將會是太子妃,也會是的皇后。」
皇后……
皇后不也是被困於後宮事事看皇帝臉色的可憐人嗎?
皇帝愛着也就罷了,身邊全是好人。
皇帝不愛,皇帝冷落,就算是下人也敢看人下菜。
她從來都沒有覺得後宮會是一個好去處,上一世的太子妃讓她刻骨銘心。
不過嘛……
「皇上若是傳位於臣女臣女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為了增加她對這個提議的認真,她還特意上前一步,目光誠摯。
皇上大抵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大逆不道的言論,整個人呆在那裏半天沒反應過來。
末了擰起眉頭,「你一介女子,相夫教子管理好後宮即可,怎能生出這般離經叛道的想法,朕只當你是說了個玩笑話,若再說這種言論,朕不介意讓你變成第二個辛挽雲。」
他火冒三丈,語氣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好好好,以後她不再說這種言論,她直接做!
宋稚本也沒抱多大希望,得到這樣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她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冷冷道:「臣女對太子妃和皇后沒興趣,臣女覺得找個上門女婿挺不錯,您若是真的為了阿祁好,餘生不多打擾才是最好的補償。
「你!」
皇帝氣的不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宋稚聳聳肩,不置可否。
誰叫她現在有這麼囂張的資本呢,但凡狗皇帝還要顧及慕南祁的感受,不想他們本就降到冰點的關係更加嚴峻,他就不會動她。
皇帝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這麼難對付過,以前他不高興大不了賜死。
眼下人家就是仗着洞察局勢有恃無恐。
他能怎麼辦,他也只能幹看着。
「滾滾滾,給朕滾出去!」
皇帝看到宋稚那張臉就覺得煩悶的喘不上氣,知道她這裏不能當做突破口,便沒好氣的趕人。
宋稚巴不得走快點呢,聞言立馬行了禮告退,速度之快,生怕狗皇帝會反悔一樣。
皇帝一口氣堵在胸口,更難受了。
宋稚從裏頭出來,餘光看見轉角處慌亂跑開的一抹月白身影,心中一動。
她不動聲色朝着小清子道:「剛才是誰來過?」
小清子裝作與她不熟的樣子道:「回姑娘,是太子殿下提了補湯來看皇上。」
宋稚瞬間瞭然,看來他應當是聽到了要改立太子的話了。
不過宋稚只當不知道,瀟灑的出了宮。
出宮後,宋稚能感覺到後邊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她並沒有聲張,如無所察覺般做着自己的事。
她先是去秀坊看了喜服,被告知慕南祁已經取走了。
然後又去了一趟她方來客和秦月她們嘮嘮家常,直到天快黑下來準備打道回府,一名黑衣人才落到宋稚面前。
「宋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宋稚注意到,這名黑衣人的打扮和先前刺殺她們的人以及刺殺寧傾城的那伙黑衣人的打扮一模一樣。
她瞳孔微縮,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後莞爾一笑,「好啊,我也正想聊聊。」
轉眼已經到了春季,空氣卻還是冷的不行。
宋稚依舊裹了厚厚的披風,拿着暖呼呼的手爐才敢出門。
路邊的柳樹似要抽芽,長出了還看不見綠色的新芽。
那對恩愛的攤販夫妻還在原處沒有搬走,不管何時,總能看到她們風雨無阻開開心心擺攤的身影。
宋稚心情不錯,一路來到對方安排的地方。
許是為了表達善意,或者是讓她放下戒心,對方定的地方在蒼氏酒樓。
她跟着黑衣人一路來到二樓,明顯可以感覺到二樓的裝飾奢華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裏每間房都是獨立的包間,外邊都有相應的夥計恭敬候在那裏。
二樓向來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上來,因此保密性和私密性都是一等一。
來到其中一間房,宋稚跟着黑衣人走了進去。
裏頭佈置典雅大氣,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經坐在裏邊恭候多時。
因為是背對着她,所以宋稚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對方的表情。
不過宋稚還是第一眼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她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默默往前走去。
黑衣人不知何時消失在原地,房間裏僅剩了她們兩人。
宋稚泰然自若的坐到對面,一雙漂亮的眸子裏帶了促狹。
對面的人一杯接一杯喝着悶酒,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
宋稚也不主動開口,就那麼好整以暇的坐着。
良久,對面才用醉醺醺的聲音道:「如果我不開口,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主動和我說話。」
宋稚道:「是殿下找我有事,臣女以為殿下會先說明。」
坐在對面的,赫然是一身酒氣的慕遠之。
他臉色帶着自嘲,又是一杯酒下肚,「殿下?什麼殿下,不過是一個能用時便抓起來頂上,無用時便一腳踢開的可憐蟲。」
他的臉色因為酒氣染的通紅,眼裏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為什麼,難道我不是他的孩子嗎!」
宋稚嘆一口氣,看吧,皇帝從來都是那種厚此薄彼的人,根本就不配為人父。
她倒不是同情慕遠之,就是覺得生在皇家挺無奈的,孫氏雖然對她也不好,但起碼宋陽會做主向着她。
而這些皇子公主們,生母得寵了還好過,生母不得寵有時候還不如普通人。
宋稚並不想和他產生過多的交集,便沒有出言安慰。
意識到博取不到宋稚的憐惜,慕遠之臉上的嘲諷更甚,「我以為你看到我在這裏會很吃驚呢,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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