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蠍粉、三蜈五蛤散、七蟲七花膏……都拿去。」
「恩……想27要制服這樣兇猛的屍人,七蟲七花膏的話效果不一定好,有沒有斷腸草?」
「沒有,市場上買不到。」
「啊?沒有啊?」乾癟少女眨了眨眼睛:「那隻好用龍吐珠了!」
「等等,龍吐珠不是藥嗎?」
「做藥的時候是藥,做毒的時候就是毒。」乾癟少女一伸手:「快拿來,還愣着幹什麼?」
方傳信緊緊捏着龍吐珠,用十分懷疑的目光瞪着她,說道:「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坑我的龍吐珠?」
「我呸!那個式神是被煉製過的屍人,想要用六尺教的法子第二重控制當然不容易,你難道是內行嗎?竟敢懷疑我,用藥的道理你懂不懂?」
「請講。」
「用藥之道,在於以毒攻毒,以強壓弱,我們不知道天風流的式神是怎麼煉的,但首先一定要克制它體內的毒素,當然要用最毒最厲害的毒藥,赤蠍粉、三蜈五蛤散、七蟲七花膏這些毒藥勉勉強強吧,雖然算是目前比較厲害的毒藥,但是這還是遊戲前期,很多厲害的毒藥還沒出來呢,咱們得用一味鎮得住場子的核心毒藥才行呀!」乾癟少女目光炯炯:「現在我能想到的,最厲害的藥材就是龍吐珠,因為它是超格出現的,就算是後期都是很厲害的東西,只能用它才有足夠的把握,你不要捨不得好不好?你的那些兄弟可是死了好幾個了!」
「……」方傳信無可奈何,事到如今也只能任她宰割。
果然,龍吐珠一到手,乾癟少女似乎有些興奮,一副眉開眼笑奸計得逞的樣子。
「……瑪德!」方傳信也不能任由她嘚瑟,招呼她立刻開工:「快,把式神放過來!」」
李白等人早快撐不住了,聞言立刻將鐵桶陣一松,式神馬不停蹄朝方傳信奔來,矮身太刀一揮,基盤斬!
一來就攻下三路,十分的猥瑣,幸好方傳信早有準備,往後一滾躲入用藥粉佈置起來的圈中,式神奔到圈外,似乎有些遲疑,然而當方傳信掏出蜘蛛連弩懟到它的臉上後,這個屍人不幹了,終於忍不住跨了進去——
呲呲!
他的腳下冒起青煙,頭上冒出—1245的「巨額傷害」,一向毫無感情波動的式神驀然仰頭嘶吼了幾聲,似乎痛苦不堪,聲音又嘶啞又尖銳。
藥粉奏效了,式神露出盔甲之外的灰白色爪子抖動起來,仿佛帕金森病人發病了一樣,野獸般的嘶吼中夾雜這幾分痛苦,眼中凶光更甚至。
四周的攻擊一直未停,式神卻無動於衷,緊緊盯着方傳信,方傳信一看有些滲人,抬手一記沒頭沒腦的狂龍槍之後,無暇看結果,立刻抽身猛退幾步。
他現在屬性減半,犯不着以身犯險,待到退倒隊友中時才抽空看了一眼,式神仍困在藥粉陣中,身上仿佛被壓了千斤巨石般舉步維艱,整個身體從下往上都開始冒出青煙,眼中的紅光如明滅的燈泡一樣收斂了一下,逐漸減弱,然而大夥還沒高興多久,這東西的眼中旋即重放光芒。
似乎藥粉陣型還未能奏效。
事實證明這隻鬼東西不是那麼容易降服的。
「你不是偷工減料吧?龍吐珠都不行?」
「沒有!」乾癟少女急得滿頭大汗:「再引回來幾次,我試試另一種藥粉組合效果……」
擺脫了藥粉陣的式神似乎惱羞成怒,發狂發癲,然而仇恨變得混亂,好像已經不在拘泥於追殺方傳信,而是一刀月影再次秒殺了兩個大意的近身玩家,搞得大夥都不敢隨便靠近。
另一位主坦石敢當連忙豎起鐵盾抗住暴走的式神,力量驚人的連斬砍得鐵盾噹噹作響,石敢當大氣都不敢喘,接連開出減傷害、回血的技能和心法,在這一陣疾風驟雨似的攻勢下被打的一步步後退,卻始終堅持着挺盾硬架的動作。
待這一串長達十來秒的攻勢停歇,石敢當已經退了足足五米有餘,幸好在盾牌和天香弟子的支撐下安全無虞,但若是剛才舉盾的動作稍微慢了一步,只怕結果也不好說。
「老大,這傢伙攻擊力似乎變弱了,用的招式也不太靈活,似乎腦子壞了!」
石敢當接下式神的狂暴連斬信心大增,不驚反喜,抵抗的同時還獲得了式神最新的攻擊數據。
再攻防幾招,攻擊力方面只有正面抗住的肉盾才心中有數,而式神用招僵硬,不如一開始靈活多變卻是比較直觀,變得只會硬砍硬殺,可見剛才的藥粉陣實際上是起了效果的。
大夥頓時信心大增加,而在另一邊重新佈置藥粉陣的乾癟少女也加快了手腳,等眾人將式神再引回去過了一趟藥粉陣,式神的動作更見遲緩,唯一不滿意的地方,這傢伙的仇恨越發混亂,似乎腦子真的壞掉,已經沒有仇恨值可言——或者說仇恨機制變得極其簡單,誰離得近就對誰出手。
發現了這一點,戰局逐漸穩定,這時候式神刀槍不入的特性也開始失效,眾人的攻擊也能打得動它,而不像一開始的傷害只有個位數。
此時大夥對式神的各項特點也有了更為直觀的了解——高身法高攻擊,本來這樣特性的boss找個能頂住的主坦克就能打,然而難點在於這東西刀槍不入,防禦力驚人,大夥打他不能破防,根本堅持不到將它磨死,正常情況下不撲才有鬼。
眼下他的防禦降低,卻是讓大夥看到了希望,幾次三番的拖延之後,情況更加樂觀,主坦石敢當已經能完美擋住式神的攻擊,加上在場的都是好手,又是朋友居多默契十足,局面變得穩定,大夥都有些放下心來。
但事實不如想像中的容易,再過了五分鐘,乾癟少女提醒藥粉不夠了,而這時候式神雖然看上去已經半死不活,但仍有一流boss的水準,而沒有藥粉陣的牽制,這鬼東西看上去有些復甦的兆頭,眼中本來逐漸暗淡的紅光開始明亮,這給大夥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隨後又過了三四分鐘,式神不再亂打一氣,開始盯准方傳信的方向突圍,想要衝上去教訓方傳信一下,雖然暫時沒能突破周圍的人圈,但看上去似乎已經逐漸找回了意識。
再過了兩三分鐘,式神眼中的凶光越來越重,到現在那一對紅眼已經濃得如同快要滴下血來……而這時候他的生命條還有一半多,情況又變得極其不妙,而且隨着它的血量降低,它的攻擊速度和移動速度也在緩慢上揚,大概是一種漸變式的「狂暴」或「變異」,這種情況方傳信在雲滇打屍人的時候曾經遇到過,血量越少變得越猛。
一想到雲滇的屍人,方傳信放開嗓子叫道:「花千樹!花千樹!」
「老大,我在,怎麼了?」
「花千樹。」方傳信臉色十分凝重,說道:「等下咱們這些人的前途可都在你身上了啊!你很重要你知道嗎?」
「……老大你怎麼又來了?這次我可不上當!」
「你這個修車佬,竟敢調皮?」方傳信喝道:「你不是又買了幾個人偶蠱嗎?趕快用出來,我覺得對這個怪有效果!」
「……老大,你有何依據啊?」花千樹又快哭了。
「難道你沒聽過兩蠱相爭必有一傷?快,放出你的蠱蟲去咬它!」
「……萬一這個式神不是由蠱蟲控制的呢?」
「天下屍人本一家,難道倭寇的屍人能比中原的先進?再多廢話我削你!」
花千樹被強權壓迫,哭喪着臉操控人偶蠱去控制式神,系統提示:「技能失效,控制失敗。」
花千樹語帶哭腔:「你看沒用吧……」
「什麼沒用?你沒看到它突然半瘋了嗎?」
式神突然丟下野太刀,伸手去摳挖它的嘴,嗓子裏發出「嗬嗬」的怪聲,眾人見這東西突然發癲齊齊愣了一下,生怕這鬼東西又發大招,萬一從嘴中吐出什麼噁心的毒液就糟糕了,在方傳信的高聲吆喝下才遲疑地繼續攻擊。
「愣着幹嘛?快打啊!」
「怎麼回事?」
「哈哈哈!」方傳信得意大笑:「關鍵時刻還得我來力挽狂瀾,你們這些廢材,在無知中腐朽好了,因為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你妹啊!去死吧!」
在場的玩家之中,也許只有乾癟少女能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中了人偶蠱的式神身軀不停扭動,仿佛抽筋了一樣,對旁人的攻擊不理不睬,這種情況只有它內部發生了內亂才會引起。
乾癟少女瞥了方傳信一眼,心想這傢伙應該也只是猜測,並不確定一定就有這樣的結果,要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浪費龍吐珠這樣的珍貴藥材。
看結果他是猜對了,乾癟少女在心中有些不服氣地撇嘴,私聊他:「喂,這傢伙還真有兩手!」
「當然了!」
「哼,給你出了這麼大一個風頭,是不是要給我一點技術參股費?」
「啊?你何德何能,浪費了我龍吐珠,竟然還敢跟我要錢?」
「你的成功還不是建立在我的思路上才成功的?」乾癟少女氣憤道:「不給我錢,我就要揭穿你了!」
「……龍吐珠不要你賠了。」
「……」
事實上回過頭一想就能一目了然——六尺教綠色品質以上的屍人死亡後,人偶蠱是必爆的,而在《屍咒》上也有提到屍人的控制靠的是蠱蟲與操控者的感應和指揮,所以乾癟少女才想到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來消滅式神體內的蠱蟲,事實證明是有效果的,但可惜因為藥量準備不足,還是失敗了,功虧一簣,而她之所以沒想到用人偶蠱去對付式神,是因為這是一個需要施法材料的技能,本質上是一個技能,沒想到作為施法材料的人偶蠱竟能發揮這樣的奇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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