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展語帶着展安在錦華殿四處逛了逛,去了後花園賞了花,展語還給他拿了各種各樣的點心,這些點心都價高,就算是展安在小時候賢妃在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幾次,更何況是這些被欺凌的年月里
展安就像只流浪久了餓極了的小貓,一塊接着一塊的吃着,好像是想把能吃到的都吃進肚子裏,唯恐明日後日繼續挨餓,展語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忍不住勸道
「你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
「是,奴婢知道了」
展安看着展語的眼色才反應過來,馬上補救到
「我知道了」
展安在容和宮,最開始其實是不受欺負的,他也同玄展鶴玩的很好,雖然四皇兄會盯着他們做些功課,卻也是些快樂時光,自從展鶴把玄展瑜領到容和宮來一切就都變了
事情最初是展鶴的一根玉笄被人摔碎了,是玄展瑜最先發現的,那根玉笄就那樣碎着被人仍在花叢中,那根玉笄是容妃閉關前送給展鶴的,從那之後展鶴也不曾再見過自己母妃。
無論是展愉還是展安都知道這跟玉笄對展鶴的重要性,當時是展愉一口咬定是展鶴弄壞的,說他看見了展安鬼鬼祟祟的過來這裏的花叢,展安那天一直在解釋,在想方設法的證明不是自己,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自從玉笄的事情之後,越來越多的髒水被潑到了展安身上,展安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麼莫須有的事情,慢慢的展鶴也就不喜歡和他一起了,他也就慢慢的被他們孤立了,到後面就演變成了被整個容和宮的人欺負,這些下人是很會看眼色的,她們自然也都知道想在這個宮裏活下去最該討好的人是誰
就這樣,逐漸的展安從被孤立到被謾罵到現在被欺負
展安的手被展語握着,就這樣展語拉着他的手在錦華殿四處轉着,展安看着展語覺得她是一個如神仙一般的人,拯救他於水火中,她的手是那樣的溫暖,他想永遠住在這裏,但是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宮裏根本沒有不同宮裏的人可以隨意換宮的先例
「餓了麼?」
「不餓,您已經給我很多吃食了」
「那些都是些糕點,不作數的」
展安怔怔地看着展語,不自覺的說道
「我要是能一輩子跟着你就好了」
他說的聲音很小,可是還是被展語聽到了,這話真是小孩子說得出口的話,逗得展語笑開懷
「可真是年紀還小,你長大會入朝建府邸,娶妻生子,我也會有自己的路要走,怎麼可能會一直在一起」
展安看着展語將他的話當作笑話一般,笑着說他痴心妄想,心裏默默的堅定自己的想法,會的,會一直在一起的
他們四處轉着,不覺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浣玉過來請展語過去正廳用餐,展語帶着展安一起過去了,在餐桌上展語一直給展安夾菜,展安也就這樣默默的吃着,也不講話,他只有在只有展語在身邊時才敢說兩句話,他能感受到她們都不太喜歡他
等吃完晚膳,展語讓人帶着展安去了一個偏房的屋子休息,前面剛剛把展安送走,這邊浣玉浣銀就圍了過來
「公主,奴婢知道您心善,但是我朝真的沒有任何的後宮裏肆意換宮殿的先例啊」
「對啊,公主,這事看着不大,但是卻牽扯了三個宮,四位皇子和兩位娘娘呢,到時候聖上在如何也不一定就向着您啊」
「公主,您聽奴婢一句,十四皇子實在可憐,您可以多抽空去看看他,不用非帶回錦華殿來養」
「更何況,您尚且未出閣,還未許婚配,讓未來駙馬知道您還未婚配就帶個孩子實在是說不過去」
展語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實在頭大,於是轉身問瑞秀
「師姐,你也覺得沒必要把他帶回來嗎?」
「我不清楚宮裏的規矩,不過你既然想帶便帶吧」
展語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處理這個自己一時心軟帶回來的孩子,她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看另外兩個宮裏做什麼打算
第二天,天剛剛亮展墨就帶着展鶴來了錦華殿,錦華殿不像別的殿,還有人在大門處守着,展墨一來發現並沒有下人,一時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該不該進,不過展鶴就沒有這種迷茫,拉着他就進去了
「堂堂公主,窮的兩個守門侍衛都沒有」
「不得無禮」
他們兩人摸索着,疑惑着,按着地上鵝卵石的方向穿過了好大一片竹林才看見錦華殿的牌匾,他們過來了也有人看見他們了,那個小婢女向着他們行禮
「請二位稍後,奴婢去請示公主」
展墨點了點頭
「有勞了」
展鶴就顯得無禮多了,碎碎念道
「多大的陣仗,還得去請示,知道是見個公主,不知道還以為去見父皇的呢」
展墨面無表情的低聲威脅他
「你現在就口無遮攔,我看回了容和宮你怎麼辦」
此話一出嚇得展鶴也不敢再多嘴,只跟在展墨的身邊,學着他皇兄的模樣乖巧的等着
不一會那個小婢女就出來了,朝着兩位皇子行禮
「公主才剛剛浣面,還有勞兩位皇子隨奴婢到正廳稍後」
又過了一會,展語姍姍來遲,邁着輕盈的腳步來了正廳,她剛一進正廳展鶴就站了起來,乖巧的向着她行禮,這乖巧認真的模樣就好像與昨天那個囂張的十八皇子不是一個人
展墨就沒有起身,他就坐在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雖說有什麼主客之分,但是在皇宮裏,論起來還是長幼尊卑更大,展語也乖乖的向着四皇子行了禮
「不知四皇兄今日到訪我錦華殿所為何事?」
四皇子繼續端着那杯茶,輕輕刮沫後送進口中
「昨日皇弟給我傳信,說是皇妹將展安帶來了錦華殿,實在惶恐,不知道皇妹何意」
展語坐在正廳的主位,向右斜靠着太師椅的把手,右手微曲撐着下巴,看着展墨一臉的不屑
「皇兄有空來質問我,不如仔細問問你那好皇弟,還是說皇兄明知道,卻默許呢」
展墨聽了這話眼神傾斜了展鶴一眼,展鶴心虛的低下了頭,昨天展鶴說話吞吞吐吐的他就知道這事與他脫不了干係
「不管我容和宮發生什麼事,都是我們自己宮裏的事情,皇妹擅自插手別宮的事情,於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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