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有說有笑,喝酒吃菜唱歌,還有村民出來跳舞,氣氛很好。
第二天下午,楊木帶着瀋河來到阿依家,趙芸娘伸手一揮,魚妖的身體出現,不過被趙芸娘分成了四份,牙齒,骨刺,帶着鱗片的魚皮,魚妖骨架。
趙芸娘道:「沈道友,你先選吧。」
「就那骨刺吧。」
瀋河看中了魚妖背上的骨刺,畢竟自己出力最少。
「到你了,小師弟。」
楊木很快就選擇好了,「我拿牙齒吧。」
分好東西,趙芸娘和楊木表示等會就會離開。
「什麼!趙姐姐,你們要走了。」阿依很是不舍道。
趙芸娘摸了摸阿依的腦袋,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睛,清澈靈動,伸手一抓,一個玉片就出現在手裏,「若有什麼突發情況,捏碎玉片,我會儘量趕到。」
「這是飛鴿,可以飛鴿傳信給我,把信綁在腳下,到時候你成親了,就用這隻飛鴿傳信給我。」
阿依收下玉片,聽到最後一句,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還是接過飛鴿,看了兩眼,是用玉石雕刻的鴿子,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飛起來。
兩人分別祭出各自法器,踩着法器沖天而上,消失在阿依面前。
「趙姐姐」
阿依眼裏含着淚水,很是不舍
瀋河回到大石家裏,大石正在處理一條大魚,敲得魚頭邦邦響,見到瀋河,率先打了個招呼,「仙長,你回來了。」
瀋河點點頭,說要一起幫忙,大石連忙拒絕,也不怕得罪瀋河,實話實說道:「仙長,你做不來的。」
「哦,為啥這麼說?」
大石嘿嘿一笑:「我聽過一句話,君子遠庖廚,更何況像仙長這樣的謫仙人,我自己來就好。」
「無妨無妨。」瀋河說着就要去幫忙。
「哎哎哎,仙長,你衣服。」
「沒事沒事,不會弄髒的。」
瀋河拿起菜刀乾脆利落地往魚肚子一划,開膛破肚後取出裏面內臟和魚腮丟掉,一條五斤重的魚三兩下就殺好。
「切斷嗎?」
「哦哦,切斷。」
一旁的大石看瀋河乾脆利落地切好魚,撓了撓腦袋。
晚上吃飯時,瀋河問了一句,「明天可以出船嗎?」
仙長是要離開了嗎?大石望向自己父親,大石父親道:「仙長,要去哪裏?」
「臨川府,到那邊需要多久?」
「若是風平浪靜,只需三天就能到了。」
漁家村離臨川府只有一千五百里,走水路更是快。
第二天,漁家村是漁船之家,靠着載人和打魚為生,若是生意不好,就打魚拉到州府去賣。
漁家村渡口碼頭,瀋河走向一艘帶帆小客船,裏面被收拾得很乾淨,大石父親解開繩索開船,搖着船尾的大櫓順着東南方向駛去。
大石父親有節奏地搖着櫓,高聲道:「趙公子,坐穩了嘍。」
河面上,由於船體較輕,風浪大的時候,小船會輕輕地晃動着,晃動得比較厲害的是船頭和船尾。
瀋河放下書,揚起腦袋享受着微風吹拂到臉上,再看着來往的其他船隻,沒吹多久,就覺得怪冷的,悻悻然地縮回腦袋。
在出了碼頭行船的一段時間後,船已經揚起了帆,風停後,大石父親也就不再搖櫓,只需掌舵控制船向就好。
瀋河索性把書收起來,跟着大石和大石父親兩人聊起了天,一些風俗趣事,或是一些民間怪事。
行船臨近傍晚,遠遠能望到更為廣闊的春華江,大石拿着一張拋網正在船頭的一側,看好時機,身子扭轉一個角度,然後猛然地發力,拋出大網。
「嘩啦,嘩啦」
待網面沉下去後片刻,大石開始奮力順着網繩往上拉往。
「嘩啦啦啪啪啪」
網才拉出一半,幾尾大魚啪啪的掙扎着,濺起一片水花,大石高興道:「沈公子,這次運氣不錯,都是大魚,看起來起碼有十幾斤重喲。」
瀋河走過去一起幫忙把魚拉上來,扯了扯網確實挺重的,每條魚最少都有十斤重,這一網幾十斤重的魚,兩人拉得很是吃力,好在還是拉上來了,收網的時候魚兒跳動得厲害,啪啪作響
兩條十幾斤重的大青魚,一條二十斤重的黑魚,一條十斤重的大頭魚,還有些跳來跳去的河蝦,怪不得這麼重,瀋河都難免出了一身汗。
大石父親高興道:「趙公子,這大頭魚做魚頭湯味道最好,咱們今晚就吃魚頭湯和乾菜蒸魚喲。」
「當然好。」
瀋河自然沒啥意見,大石父親廚藝非常好,尤其是燉的魚湯,味道鮮美,一點腥味也沒有。
船尾架起了陶土爐,飯香味撲鼻而來,晚上,掛起燈籠,三人在船後艙吃起晚飯,吃得不亦樂乎,
越是接近臨川府的大碼頭,周圍的船隻就越多,從單人小船到大樓船,或是運輸貨物的貨船,還有一些打魚的漁船。碼頭上嘈雜聲也越來越明顯,裝貨卸貨,上客下客。
瀋河坐在船頭,朝臨川府大碼頭眺望,遠遠就能看見臨川府城高聳的城牆和內里高出城牆一節的樓宇,繁花似錦。
一路順暢地抵達臨川府大碼頭。
臨分別時,瀋河拿出一個木質小鳥,道:「這木質小鳥,可以傳信給我,只需把信放入它張開的嘴裏。」
大石珍重的接過木質小鳥,仔細地收好。
「走了走了,不用送了。」
瀋河揮揮手,踏上臨川府大碼頭。
從臨川府大碼頭一路往東走,走了兩三里路,總算是看見臨川府大城頭,進入臨川府,裏面熱鬧非凡。
走着走着看見前面圍着一群人,時不時傳來歡呼聲,便擠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一對父子倆在賣藝掙錢。
只見那老父親躺在地上,一塊實心石板放在胸口,旁邊的兒子拿着大錘砸得哐哐響,把石頭錘得粉碎,而老父親毫髮無損,甚者還站起來跳了幾下。
接着老父親又表演吐火,口含一口火油,一口把火吐出來,變成一條火龍,威武霸氣。
然後兒子開始表演口吞長劍,長劍吞入口中,卻沒有流血,取出長劍,兒子又開始表演隔空取物
「好好好。」
人群中,有人高呼一聲,哐當幾聲,丟了一塊碎銀子出去。
有了這個人作為,其他人也丟了幾枚或是十幾枚銅錢出去。
瀋河看得津津有味,這兩父子是有些手藝在身上,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法術,但也不同凡響,從袖子抓了一塊碎銀子丟出去。
「謝謝各位父老鄉親們的捧場。」老父親抱拳感謝,兒子則是撿起地上的銀錢。
看完這精彩的表演,瀋河便離開了,老父親感謝完,則是抬頭狐疑地看了一眼瀋河離開的方向,奇怪,怎麼感覺有高人在,不過想了想,又覺得高人怎麼會隨便出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一路往前走,看見貨架上琳琅滿目的物品,還有小販賣的吃食,看見一家賣餡餅的小攤子,香味飄得很遠,攤子上很多人在買,老人家忙得熱火朝天,看到這麼多人買,味道應該是非常好的。
瀋河詢問價格,有兩個口味,一個是梅菜餡餅,只需一文錢,一個是梅菜肉餡餅,這個就要四文錢,價格很是划算。
要了一個梅菜肉餡餅,老人家先是揉好麵團,加入餡料,然後下鍋油炸,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梅菜肉餡餅就出鍋了。
「剛出鍋,小心燙慢點吃。」老人笑道,把梅菜肉餡餅遞給瀋河。
瀋河接過,吹了兩口氣,實在是太香了,便忍不住咬了一口,一口下去爆汁,不出所料被燙得齜牙咧嘴。
吃下滿嘴的肉餡,瀋河豎起大拇指,老人家心花怒放。
「公子饒命啊!公子饒命啊!」
一個家奴背部都是血,看起來甚是悽慘,跪在地上低聲低氣地求饒,可惜求饒聲並沒有得到憐憫,背上的鞭子還是一下又一下落下來。
周圍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在議論紛紛,瀋河聽了一會兒,才明白。
原來這公子哥為人囂張跋扈,驕奢淫逸,這次是看中了青樓的一個紅牌姑娘,便讓家奴去把人請到府里,誰知道被人捷足先登,便把氣撒在了家奴身上。
若是再打下去,這家僕也活不了多久,奴才做錯事,主子打奴才,天經地義,關鍵是這公子哥家族勢大,父親官位巡撫,所以大家都不敢管,怕惹火上身。
「住手!」
一個清脆女聲呵斥道。
這是哪個姑娘,竟然敢惹,大家一想到公子哥的為人,轉頭去看那倒霉姑娘,映入眼帘是一個妙齡少女,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穿着一身鵝黃色衣裙,臉上帶着憤怒道:「你就算是他主子,懲罰一下就好了,何必往死里打?」
是她!
瀋河沒想到竟然再次見到這個少女,倒是沒有看見他兄長。
那公子哥原本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壞他好事,這抬頭一看,喲,是個美人,公子哥心裏頭的那點想法湧起,笑道:「這位姑娘,他沒做好我吩咐好的事,我懲罰自己奴才,再是天經地義。」
「你!」
少女氣鼓鼓道:「他雖是奴才,可是誰又願意做奴才,他是沒做好你吩咐的事,可是你也不能把他往死里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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