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單子,躺在殺手經紀人的圈子裏,有好一陣子了。
而我,可不是拿到這張單子的第一個殺手經紀。在我之前已經有兩個殺手經紀先後接下又退掉這張燙的要命的閻王帖,無非是就算輸面也要守着手底下辛苦栽培的殺手性命。
「完全看不見成功的幾率。」
「如果你和底下殺手有仇,倒是能毫無顧忌。」
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再接單就有些不禮貌。
只有我,只有我手底下「恰巧」來了個瘋子。
也只有我有私心,必須排除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於是,只有我第六次找到那家餐廳,吃了最後一頓兒童套餐。
再有,就不禮貌了。
「我要怎麼才能證明我自己?」
「你真的不會死?」
「真的。」
「那你可以點開鏈接,自己看着辦。」
「終於!」
「若能回來,以後你就……不必等。」
罕見的,這一天裏,除了沒完沒了的雷雨,就是循環滾動的新聞。
也許現實事件比新聞報道中還要離奇。
新聞不斷更新又更新,加油又添醋,改動又修正。
到了晚上,近衛局才確定,單槍匹馬闖入集團地盤,殺了非白的兇手只有一個人。
札拉克男,單槍匹馬,從正面突破,並全身而退。
雖然他背了一大袋烈性炸藥,配合響雷掩人耳目,但誰也不能說他卑鄙。
透過監視畫面可知,炸藥在那男人手中扔來扔去,不僅精準炸爛牆壁強行開路,也將那些負責通風報信的小弟精準送上西天,無論是速度和精度都十分驚人。
不曉得具體發生什麼事,只曉得要爭個輸贏的集團亂作一團你砍我我砍你,最後竟讓札拉克硬生生炸開一條退路。
誰都不能說他卑鄙。
絕對無法說他卑鄙。
因為他只有區區一個人。
只這一天,區區一個人,掠奪了所有龍門媒體的頭條和時報。
只這一天,一個無名的通緝犯,已跟金牌榜上名聲最亮最令近衛局頭疼的幾位,分庭抗禮。
「你那個來路不明,真是乾的驚天動地。」
「托您的福。」
舉杯示意,我刻意迴避牆上的電視新聞。
「據說他在鬼子安排的安全屋,用小刀挖子彈,繡花針縫傷口,還痛到昏倒。」
「……」
嗯哼。
炸裂的大樓,還在半冒青煙。
轉播車塞滿了一半畫面,剩下的畫面則拉滿黃色警戒線。
我用手指沾着冷凝水在桌面上圈圈勾勾,直到畫面中出現滿屏的麥克風。
政府官員輪流在鏡頭面前支支吾吾,直到詩懷雅看不下去,伸出虎爪搶走麥克風和鏡頭。
閃閃發光的人。
就算道歉也是閃閃發光。
「……總之,我作為局長,代表近衛局向各位市民保證,一定會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大言不慚。
明明半年前,才剛剛接下這個位置。
「哇,這樣都沒死?」暗處的某人朝杯口哈着氣冷笑。
「這樣也沒死。」我翻了個白眼,也笑了出來。
今天,星期五。
從此每個殺手都知道——不死的札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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