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女子從房中走出,手裏提着食盒,似是要往伙房去。
相熟的姐妹打了招呼,「虞兒,又給王妃拿糕點啊?」
女子點了點頭,隨即低頭,咳嗽兩聲後指了指喉嚨,才不慌不忙的往外面走。
「早上見你還好好的,這就生病了啊?那你可小心點,別傳染給王妃。」
女子再次點頭,穩步走了出去。
這女子並非旁人,正是許雙柳。
她出了門也沒着急換裝,而是如同受了吩咐般往大街上走,一會兒去胭脂鋪子,一會又去往綢緞莊,忙得好不熱鬧。
中午,人最多時,她終於在喧鬧的人群里消失無蹤。
一個時辰後,城外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行走在官道上。
許雙柳打起帘子,問:「車夫,去溫泉山莊要多久?」
「溫泉山莊?」車夫聽了失笑道:「那可是皇家別苑,咱們老百姓可去不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曉如果去的話,需要多久?」
「那您得先去風陵渡驛站,」車夫提醒道:「老漢可不能送你去那麼遠,最多進了驛站就得回,否則城門落了鎖,家裏的老婆子該着急了。」
車夫頓了頓,又道:「皇家別院也不遠,距京一百多里,兩三個時辰也就到了。可夫人,你去做什麼啊?」
許雙柳微微笑道:「我夫君在山莊掏大糞,我去看望他。」
車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掏大糞可是辛苦活,我瞧夫人也不似窮苦人家出身,為何會嫁這樣的漢子?」
許雙柳無比贊同道:「是啊,都怪我當初瞎了眼才嫁了又老又丑,還一身臭味的糟老頭子。」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趕路,不久就到了驛站。
許雙柳換了馬車直奔別苑。
天色已經暗了,山莊裏燈火通明。
山莊外,黑燈瞎火。
她付完了車馬費,在山莊不遠處走了一圈。
山莊嚴防死守,門外有官兵駐守,她身上也無任何憑證,硬闖肯定是不行,指不定還會被駐軍戳成篩子。
該怎麼進去呢?
就在她拼命想辦法的時候,卻不知自己正身處危險之中,一個不注意就得喪命。
溫泉山莊。
「屬下已經探查過了,山莊內部埋伏了一萬人,剩下的四萬人有一部分留守在京,王府外埋伏了八千人,其他人等在山莊外等候號令。」
秦相離面無表情的坐在書案後,望着桌上的薰香裊裊升起,淡漠道:「王府的安全可能保證?」
「『暗梟』統領留在王府,可保萬無一失。」
其實,他也知道不會有多少差錯,可偏偏要多問一句。
他輕輕的蹙了下眉,為自己的莫名其妙而不解
半晌後,他又問:「人都帶來了?」
暗衛道:「早在皇上和主子來溫泉山莊之前,就安置在密室了。」
秦相離淡淡的點頭,還待繼續吩咐時,只聽外面傳來布穀鳥的叫聲。
暗衛驟然皺起眉頭。
秦相離輕輕敲了兩下桌子。
隨即,另一個黑衣人從不知何處落下。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若非急事,暗影部的暗衛絕不可能無召喚就現身。
「說。」
「有位女子正在山莊外徘徊。」
秦相離蹙起眉,此時正是風聲鶴唳,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敢靠近別苑?
「什麼人?」
暗衛支支吾吾的道:「屬下看……似是王妃。」
「什麼?!」秦相離不由得提高了聲量,「你可看清了?」
「屬下覺得有六成像,可夜色太黑瞧不真切,屬下再次前往細細查探。」
「不用了!」
秦相離拂袖怒道:「除了她,誰還敢視皇家之地如自家花園?!」
暗衛擔心道:「那屬下要不要把王妃抓回去?」
目前,整座山莊看似平靜,實則劍拔弩張,若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秦相離冷笑一聲,「現在想走?已經晚了!」
他周身寒意澎湃,眼中的寒芒如有實質般落在另一個暗衛身上,「你不是說『暗梟』守在府中嗎?他就是這麼守的人?!」
暗衛瞬間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
「屬下罪該萬死,請主子責罰。」
「夠了!」
秦相離怒喝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暗衛愧疚道:「屬下這就把王妃帶進來。」
「你已經帶不進來了!」秦相離大步向門口走去,「本王親自走一趟。」
「王爺不可!」
「王爺,您不能出去!」
秦相離充耳不聞,只在幾個呼吸間,已十丈開外。
許雙柳在山莊外來回踱步,還時不時的抬頭望向山莊方向。
爬牆進去?不行,她不會。
跟守衛套近乎?不行,估計沒等靠近就被拿下了。
亮出身份,直接說找攝政王?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出來時換了的下人衣服,人家守衛定覺得她有什麼大病吧?
可一直在外面等也不是事啊。
就在她CPU急速運轉的時候,只覺得一道黑影帶着凌厲的風猛然出現在身前,隨即手腕被人用力的抓住。
許雙柳一怔,待瞧清了人才震驚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特意出來接我的?」
想至此處,她剛要拉出笑意,卻見秦相離臉色烏雲壓頂,像是馬上就要殺人一般。
「跟本王進去!」
說罷,強硬拉着她的胳膊一拽,抱上她的腰。
這樣親密的動作卻沒有一絲甜蜜,反而像是仇敵。
許雙柳被他抓的手腕劇痛,感覺骨頭都要碎了,「噯,我也沒說不走,你放開我,疼死了。」
秦相離聲音毫無起伏道:「再多說一個字,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這樣的語氣,許雙柳只有第一次進王府,見他殺人時有過。
是如此雲淡風輕,似是無關緊要的死物。
對上他的眼神後,許雙柳心裏更是一驚。
這絕不是秦相離的正常狀態,他似乎是壓抑着滔天怒火,隨時會毀天滅地。
許雙柳緊抿着唇,由着他帶着自己凌空而起,向山莊內急速掠去。
「嘭!」
「啊!」
許雙柳被狠狠摔在地上。
秦相離二話不說,利落的抽出腰間軟鞭。
喜歡太粘人!清冷攝政王寵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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