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秦相離已經早早離去了。
許雙柳心裏有有瞬間的悵然,隨即便打起精神,一番洗漱後簡單用了早餐便在房中無所事事。
下午收到齊伯傳回來的消息,說是鏢局那裏已經全部安排好。
想跟着去打仗的有百分之六十,剩下的人留守鏢局。
許雙柳心裏有了數,讓齊伯聯絡齊禹來回報。
因着鏢局是她開的,所以難免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若是江天水他們總是來往這裏,怕是要被有心的人知道,那許雙柳搬到這裏就沒意義了。
齊禹晚飯前就來到東院,等着許雙柳召見。
一見面表真心實意的笑開了。
「東家,聽說您有孕了,齊禹帶鏢局裏的兄弟們恭喜您。」
許雙柳笑道:「你也學會這油腔滑調的了。」
齊禹赧然的道:「這哪裏是油腔滑調,屬下是真的為您高興。」
許雙柳坐到椅子上,嫣紅給她端了碗血燕道:「王妃該吃燕窩了。」
當着齊禹的面,許雙柳不好任性,只能捏着鼻子喝了。
心道,嫣紅這小丫頭是越來越賊了,知道沒有外人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要推脫一場的,可當着下屬的面,她就是再不要這張老臉,還要顧忌齊禹的面子。
她一口乾了血燕,隨便嚼嚼就咽了下去,在齊禹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剜了嫣紅一眼。
嫣紅早就不怕她了,被她瞪了也不過就是低頭笑笑便退了出去。
待廳中再沒其他的人,許雙柳才說到正題。
「現在三組人分配的如何了?」
齊禹正色道:「按江組長的意思,每隊三百人,剩下的做後備力量,若是傷亡太多便替上去。」
許雙柳點頭道:「這個辦法好,總能保證人數就行。後勤呢?」
齊禹忖了忖道:「東家怕是還不知道吧,前陣子影魅教練又來了一次,對咱們的突襲隊伍很是指點了一番,所以想必上次東家跟隊長們商議的結果又多了些改動。」
影魅去定是秦相離指派的,對於他這種不聲不響的幫襯,許雙柳只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像是被蜜蜂蟄了一口。
她大感興趣的道:「說來聽聽。」
齊禹翻開隨身帶的本子,看着道:「大家的統一服制不再用黑色,而是用褐色和墨綠色,影教練說咱們此次迎敵多是白天作戰,在山坡或者平原,不比夜間突襲,不必一定穿黑色。陡然穿黑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許雙柳目瞪口呆,這不就是迷彩服嗎?
她怎麼沒想到啊!
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都是因為跟暗衛那幫人相處時間久了,潛移默化的就讓人準備黑衣,真是敗筆!
「之後呢?」
齊禹不知道東家為什麼在一瞬間情緒轉了好幾變,愣了愣繼續道:「糧草押運最好當做商鏢,若是還按照以前的皇家鏢旗,遭逢羌國人的時候恐怕被劫的可能性更大。」
「言之有理,」許雙柳摸着下巴道:「這樣可以大大的藏住自身目標。還有嗎?」
「還有……」齊禹似是在衡量後面的話該不該說。
許雙柳蹙起眉,語氣中隱隱含了威嚴:「怎麼,還有什麼事是要瞞着我的嗎?」
齊禹一驚,趕緊站起來道:「屬下不敢。」
「不敢就直說,囉嗦什麼?」許雙柳不耐煩的看着他。
齊禹一看許雙柳不高興了,再也不敢拖沓,直言道:「還有就是……影教練建議我們訓練一支死士隊伍,專門負責啃些難啃的骨頭,他們對敵的是正規軍打不下來的小股羌人,但是要有必死的決心。」
許雙柳吃驚的站起來,「什麼?!」
齊禹不敢直視她逼人的目光,垂頭道:「這個提議已經被三個組長通過了。」
「放肆!」許雙柳一拍桌子道:「我還沒同意,誰准許他們私下拍板的。」
許雙柳掐着腰道:「我不同意,你回去告訴他們,趕緊把這什麼死士小組取消了。」
齊禹開始心裏也是不同意的,甚至是牴觸的,他是讀書人,崇尚人文關懷,如此把生命當草芥般的行徑是他最為痛恨的。
但江天水一番話徹底打動了他。
江天水說:「我們這些人出去捨生忘死的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保住社稷讓百姓少些生靈塗炭嗎?若是有辦法比咱們一起上更有效,為什麼不做?」
「難道我們出去就不會死嗎?誰能保證這一千多人出去還能帶回這些人?」
「大家都有可能死,那為什麼不讓這個死更有價值?」
齊禹聽了這番話把自己關在房間許久,再出來時終於答應了他們的提議。
而那些被選出來的「死士」已經在訓練中了。
許雙柳聽了齊禹的轉述,簡直覺得那三個敗家子已經膽大包天了。
什麼死士,什麼價值,那不就是敢死隊嗎?!
許雙柳當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也知道他們說的沒錯,但……她不能拿自己手下的弟兄換那微乎其微的勝算。
「不行!」許雙柳斷然否決道:「這件事不要想了,我不同意,我是東家,我不同意你們就做不得。」
「可是……」齊禹還待再說,許雙柳卻沒他這個機會。
「我不管你們抱着怎樣的愛國之情,但人命永遠高於一切,我們要用最少的戰損比來贏下這場仗。」
她煌煌的坐回椅子上,點頭道:「沒錯,我們這次出征確實會死一部分人,但我們不是為了送死而去的,是為了殺敵。」
但死士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目的就是上去送死,以自己的鮮血給夥伴搭建一條通往勝利的階梯。
齊禹果然閉上了嘴,隔了半晌才道:「那麼還有一個方案。」
許雙柳冷眼看着他。
齊禹頂着凌冽的目光緩緩道:「李組長說若是您是在不同意,他有另一個想法,這個死士隊能不能已京城大牢裏的死刑犯做主力。」
許雙柳一愣,隨即陷入沉默中。
半晌道:「詳細說來聽聽。」
齊禹道:「那些罪大惡極的犯人是早晚要死的,不如死在戰場上也算為百姓做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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