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葉與白銀之龍 第4章 契約

    雲海之上，少女扒拉着巨龍背後的羽毛小心翼翼的探頭張望，下邊一片漆黑，與她曾見過的飛機之上所拍攝的照片完全不同。

    這不是除了星空完全沒有什麼風景可以看嘛，不過星空也挺漂亮的就是了。

    雖說在爪子裏更有安全感，但她實在好奇這龍背上羽毛的手感，事實上那的確很棒，一片羽毛將可以將她整個人蓋住，就跟蓋着鵝絨被似的。

    「說起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少女像着巨龍搭話，即便是在高空之中她們依舊可以正常交流，她說的話巨龍依然能夠聽見，而巨龍聲音會直接在她腦中響起，那並非是聽到，而是感受到，這感覺有些奇怪。

    「當初，我問你是否會忘記我的時候，我們打了個賭，還記得麼？」

    ［吾這也不算忘記啊……不過好吧，吾也的確一時並未想起汝，吾就承認吧，那麼汝有什麼願望？］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叫什麼，當初你也不肯告訴我。」

    ［吾可以給汝無數財寶哦，或者助汝征服世界啥的？］

    「這是什麼你們龍族必須說的台詞嗎？你是哪裏來的惡龍嗎喂！」

    [財寶吾真的有哦。。］

    「行了，知道你有錢了，少廢話，我就想知道你名字。」

    ［好吧，汝可聽好了。］

    龍語：［吾之名為，阿爾比恩。］

    「這就賴皮了吧你。」

    ［反正吾遵守約定了，聽不聽得懂就是汝的問題了。］

    龍語：「沒想到吧？我以後就叫你阿爾咯？」

    ！！！

    巨龍猛地晃動險些將少女甩下去，好在她早有準備抓緊了巨龍背上的羽毛。

    ［汝為何會說龍語？汝是怎麼做到的？！］

    「媽媽教我的啦，嗯……我好像還沒說過吧？媽媽她也是一位古龍，她收養了我，教導我有關這個世界的知識，教我龍語是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自那以後她就銷聲匿跡了。」

    巨龍陷入了思索，龍語可不單單只是門普通的語言啊，非龍族應當不可能說出來才對，但是這女孩獲得了真名，這種情況下也許她的確擁有了使用龍語的資格……

    嘶─等等，真名？

    壞了！

    巨龍之間互相告知真名是有着特殊的含義的，那是一個古老的契約，儘管少女並非古龍，但她卻有着古龍的真名，這已經達成了互換真名的前置條件。

    而在之前，它因為觸碰她的靈魂已經獲知了她的真名，再加上剛才自己用龍語告知了她自己的真名，這已經算是互換真名了。

    然後，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巨龍看向了月亮，滿月……最後一個條件也達成了。

    「唔……」

    少女發出了輕微的喘息，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感到自己的腹部正微微發熱，就好像在烤火爐。

    ［汝沒事吧？］

    「沒事……就是感覺有些奇怪。」

    ［抱歉，吾的失誤，放心，這應該不會對汝造成什麼損傷。］

    巨龍才剛說完，少女便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注視，那股注視龐大混沌難以言說，卻又同時令她感到無比溫暖，如同母親的懷抱令她不由的有些沉醉。

    【■■■■】

    怪異音節於她耳邊響起，如同穿透顱骨般於她腦中不斷迴響，那怪異的語言仿佛是她所理解的所有語言揉雜在一塊，明明無比詭異她卻莫名的感到理所當然，仿佛語言本就應當如此般。

    「你在說什麼？」

    【■■■■■■】

    依舊是那雜亂無序的音調，但這次，或許是錯覺她莫名的感受到了些許憐惜與歉意。

    ［汝感受到了什麼？］

    巨龍也有些心急，它實際上也不是很清楚那個契約的具體效果，畢竟那契約只能訂立一次，再加上它也不是很在意那玩意所以也就沒從訂過契約的龍那了解過，它只知道有關契約的基礎信息，那是打它記事起就刻在它腦中的，它記得這契約會將雙方聯接，可以互相保管對方的真名以這種方式來強化力量。

    漸漸的，那於少女腦中不斷迴蕩的聲音逐漸淡去，那股強烈的視線也消失不見，她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只見那裏出現了一道金紅色印記，那印記的樣式似乎有些像是張開翅膀的……龍？

    「這是什麼？」

    「啥？」

    巨龍猛地回頭。

    「唔啊！你，你的脖子能扭成這樣的？」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鳥的腦袋都能扭個一圈，吾為何不行？」

    巨龍看向了少女的腹部，嗯……有點瘦了，應該多吃點，咳咳、不對，跑偏了。

    「這個是契約的印記。」

    「契約？」

    「嗯……這很難解釋，因為吾也不是很清楚。」

    「蛤？你弄出來的你不清楚？」

    「這也是個意外啦，而且這是吾等同胞之間相互簽訂的契約，誰知道與汝也能成功簽訂，不過吾能保證，那不會對汝產生負面影響，除了汝不可能再和別的古龍簽訂這個契約以外，不過吾現在還在活動的同胞應該也沒幾個了吧，汝就當多了個有那麼一些特殊效果的炫酷熒光紋身吧，反正汝現在也無需擔心編制問題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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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講這種地獄笑話啊你這混蛋！」

    巨龍將頭扭了回去。

    「對了，我剛才……」

    少女將自己所感受到的艱難的描述了一遍，沒辦法，她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受與聲音。

    好在巨龍還是聽懂了。

    「吾完全沒有感受到什麼注視和聲音，看來汝在某一方面的感受要超過吾，又或者，祂只想讓汝聽見，那個聲音令汝感到很難受嗎？」

    「那到沒有，反而讓我有種懷念，眷念，想要再多聽聽的感覺。」

    「那就沒問題了，若是汝感到難受吾才要懷疑汝是否為某個披着吾所熟識之人外皮的不明生物了，那聲音應該來自於母神。」

    「什麼？」

    「那只是吾的猜想，母神可能注意到汝了。」

    「……那是不是很不妙？」

    「不妙？不，那可是萬物之母，也是下面的這片大地，是所有誕生於這星球之上生命的母親，母親不會傷害祂的孩子，汝是這大地土生土長的孩子能有什麼不妙的？會害怕也應當害怕母神注視的只有不屬於這世界的外來者。」

    「那如果祂不認為是傷害呢？」

    「……汝的問題還真是，犀利、所以祂才幾乎從不干預世界啊。」

    「也是……」

    少女本有些想要抱怨，但很快她便意識到那多少有些搞笑，祂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是對人類最大的溺愛了，瞧，少了人類這世界不照樣轉？還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甚至再陰謀論一點，搞不好人類就是被祂滅掉的？

    少女甩了甩腦袋，還是別想這些折磨自己了，就算真是祂又怎樣？她還能報的了仇不成？

    少女躺在羽毛之中閉上了雙眼，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睡會，能在天上睡覺的機會可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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