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三杯茶水落肚,寓意我正式成為閆鬼道的弟子。在一群人的祝賀聲中,院門口又響起了喧鬧的禮花聲,師父寵溺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把我領下了台。
「閆大師,好福氣啊!居然能收到這麼重情重義的丫頭為徒,我看這丫頭日後必定前途無量!來來來,我敬您一杯。」
來人端起酒杯,欲敬師父一杯。閆卓立在我與師父身側,即刻上前一步,攔下了來人手中的酒杯,說道:「不好意思,家師近日不能飲酒。」
來人愣怔片刻,疑惑道:「呀,閆大師,我記得您以前是可以飲酒的,怎麼如今不能喝了?閆大師這是?」
師父微微一笑,道:「無妨。今日高興,破例喝一回,也無大礙。」
我心中暗自嘀咕,記得上次與師父一起時,師父明明是飲酒的,怎的這些日子就不能喝了呢?
師父飲下這第一杯酒後,其他人也紛紛向師父敬酒。師父格外高興,來者不拒,無論誰敬酒都一飲而盡。師父帶着我一桌一桌地敬酒,我則緊隨師父身旁。每敬完一桌,對方都會遞給我一個大紅包,以示祝賀。
沒一會兒,紅包多得兜里都快裝不下了,急得我團團轉。越是着急把紅包往兜里塞,紅包就是越往地上掉。
大師兄站在我身邊,看到我這副慌亂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他幫我撿起地上的紅包後,小聲對我說:「別慌,師兄幫你,放心。」
接着,大師兄把他身上背着的一個帆布背包取下來掛在我身上:「來,把紅包都裝在這裏。瞧你忙成這樣,別着急。」
趁着師父正與別人寒暄,我小聲問大師兄:「大師兄,當初你拜師父入門時也收了這麼多紅包嗎?」
「比你這多得多呢。畢竟你現在傷勢還未痊癒,師傅為你一切從簡舉辦的這場拜師宴。我當時是師傅收入的第一個弟子,排場比你現在熱鬧得多,來的人也更多,收的紅包自然也比你多很多。」
我不禁有些咋舌,想來大師兄當初拜入師傅門下時,應是許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師傅就如此有名氣了嗎?
接着我又問道:「師兄,那你收了這麼多紅包,後來都怎麼處理的呢?」
大師兄回道:「師傅給我辦了一張存摺,把錢都存了進去,讓我自由分配。不過我們踏道之人,清心寡欲,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所以那些錢至今我一分都未動過。想着日後若學有所成,能自己開一家店做些生意,或者把錢用來幫助一些有緣之人也是好的。」
我點了點頭,覺得大師兄的這個辦法確實很不錯。隨後,我悄悄斜睨了一眼師傅,見他還在與他人敬酒。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咪咪地打開一個紅包,想數數裏面有多少錢。
可能是我太過緊張,翻來覆去數了好幾遍才確定,這個紅包里大概有一千塊錢。不禁有些驚訝,那個年代,我們當地農村紅白喜事宴請時,禮賬最多也不超過 200 塊錢,甚至有的一家好幾口人來吃席,禮賬上只掛個二三十塊錢的也是常有的事,一般來往的都是掛個五十、一百的禮賬。直接給一千的還真沒有見過。
我又摸了摸其他紅包,有的比它厚些,有的比它薄些,但總體來說都差不多。我心裏盤算着自己大概能收了多少錢,當下便有了一些該如何分配這些錢的想法。
不過,最後關於這些錢該如何分配,我自然還要詢問師傅,聽聽他的意見。
畢竟我們村子裏來看熱鬧的村民並沒有給我準備紅包,而我收下的這些紅包都是師父請來的人給的,他們也都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才如此,所以這件事我必須得問過師父才行。
想着,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閆大師,近來可好啊?」
我們聞聲回頭,來人竟是白澤的父親白援朝和他的小媽莉莉。
師父看見他們二人,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後露出隨和的笑容,連忙跟他們打招呼:「哎呦,白總、白夫人,你們怎麼也來了?這大老遠的折騰你們辛苦跑這一趟,我閆某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白援朝沉聲說道:「閆大師,您還說呢,近日想與您敘敘舊,您總推託白某,如今這麼重大的收徒儀式,也不通知我們一聲。還是通過別人知道的,這才匆忙趕來。幸好這拜師宴還沒結束,要不閆大師豈陷我援朝於不義啊,哈哈哈!」
師傅臉色有片刻的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與白援朝二人一起笑了起來。
「哈哈,辛苦二位了,既然來了就在這好好玩玩,請!」
師父把他二人引到舞台中央主桌的位置,方便他們看台上表演的節目,隨後又叫人搬來兩把椅子,請他二人入坐。
「唉,快看卓遠集團的白總帶着夫人來了!」
「我去,這閆大師真有本事,白總都親自來給他捧場了!」
「那是,聽說白總生意如今做的順風順水的離不開閆大師的指點!」
「唉,咱們要不要過去敬白總一杯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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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啦,走走走!」
……
自從白援朝進院以後,原本熱鬧的院子一下子似乎都安靜了不少。他兩人一進門,眾來賓都紛紛起立,對着他二人畢恭畢敬地點頭哈腰。
直至白援朝入座前,對着一眾來賓擺擺手,示意他們落座,這些來賓才敢陸續坐下。那派頭大的,就跟古代的皇帝上朝似的。他就差喊一句:「眾愛卿平身!」
白澤他小媽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笑就不說話。可我咋總覺得她的笑特別假呢?
就跟剛才我敬茶的時候那幾個漂亮禮儀大姐姐的笑的一個樣,好像專門訓練過似的。之前我就覺得她笑起來假,這回看到那些禮儀姐姐,我就更確定了。難道她以前也受過訓練?哪有人能一直笑,都沒別的表情呢?
再說說她的穿着,真搞不清她到底是冷還是熱。東北四月的天,說冷不算冷,說熱也不熱。可那個年代沒人會像她這樣穿,裏面是一件薄薄的黑色連衣裙,外面套着一件五彩斑斕的「雞毛大衣」,看着就跟個雞毛撣子似的。
我不禁好奇,小聲問師兄:「師兄,她怎麼穿個雞毛撣子就出來了?」
師兄壓低聲音回我:「別亂說話,她穿的是鴕鳥毛大衣,不是雞毛。」
我有些詫異,心想:鴕鳥和雞不都屬於鳥類動物嘛。就是鴕鳥比雞大一些唄,那說到底,她穿的頂天算個大雞毛撣子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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