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的曼萊,主幹道上車流密集,卻暢通,就是這樣的暢通,裴望渝心裏愈發沒底,在最後一個紅綠燈前,懸在半空的石頭隨着一陣急剎,落到了心底。
前方變道的一輛灰色私家車突然剎車,保鏢一時反應不過來懟了上去。
捺着緊張,裴望渝故作鎮定,「怎麼了?」
保鏢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查看,「追尾,裴小姐,您在車上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裴望渝坐直身子,安靜地在車裏等着,約莫三兩分鐘,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見着追尾的私家車司機模樣激動地掏出手機。
就是這個時候。
打開車門的一瞬,裴望渝聽到男司機忿忿的言辭,「開個好車就當這曼萊都是你們的了?我都說了前面黃燈,我不剎車難道衝過去啊!你等着,我報警讓交警來評評理,看到底是誰的問題。」
「我也說了不管是誰的問題,我賠錢,你別耽誤我時間。」
保鏢臉色陰冷又無語。
打完報警電話的司機年紀看上去不大,聽到這話瞬間不幹了,「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說這種屁話?」
陸彥翀身邊的人,沒幾個是好脾氣的,保鏢幽冷的眸子縮了縮,裴望渝見到他手放到了腰後。
這會兒的曼萊雖說對槍支有一定的管控措施,但沒全面禁槍,尤其是陸彥翀他們這樣的人,手裏的槍支許可證,比圖書館的書還要多。
見保鏢掏出手槍,周圍圍觀的人群一瞬閃開,場面混亂,沒人注意到下車的裴望渝快速上了後面的一輛黑色私家車。
似是有預謀般,私家車前方很是寬敞,司機聽見車門關上,立即打轉方向盤,擦着黃燈離開了現場。
與此同時的南亞,黑色的S680行駛在環山公路上,阿淮開車,陸彥翀一身手工定製西服坐在後座。
眼看着還有兩個彎道就到山底,忽然『砰』的一聲沉悶聲響讓兩人為之一頓。
扭頭看了看後面擋風玻璃上的蜘蛛紋,陸彥翀叼着煙怒罵:「操!」
開車的阿淮立馬將車速提了上來,逼仄的山路上,汽車瞬間就像失控一般沖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接着一聲的巨響,車門,車窗,車上任何位置都有子彈擦着過的痕跡。
整輛車就是個移動的靶子在路上東晃西歪。
車裏的人神色尚且淡定,除了頓現的殺意外,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張。
車速提起,車很快來到山底,按照之前的路線,阿淮會在分岔口拐彎往城裏走,可就在與郊區跟石人山分叉路的隧道口,一輛綠色越野毫無預兆的從旁邊沖了出來,阿淮下意識打轉方向盤避免碰撞。
車駛入隧道。
毫無減速的轉彎,陸彥翀身形晃了下,斜眼看了眼反光鏡,屁股後面多出好幾輛越野。
有些人就是這麼迫不及待,他這個導演都還沒打算開機,這些個龍套就急着要片酬了?
那就玩玩兒吧,他陸彥翀要這麼好殺,賞金要這麼好拿,他早投八百回胎了。
嘴角揚起一抹邪魅,後腦勺都充斥着莫名的興奮,陸彥翀按下車窗,風聲接踵而至,然後...
比之前任何一槍都還清晰的聲響,幾聲過後,螺旋槳的聲音暫時取代了槍聲。
手槍在手裏轉了兩圈,陸彥翀摸出煙點上,阿淮單手開車,另外一隻手拿着手機,聽得他說:「留活口。」
陸彥翀好像根本不把這次的槍擊放在心上,密集的槍響持續十餘秒,車子急速剎車,陸彥翀悠哉哉下車。
二十個人,只有兩個活口。
阿淮提着手臂被榴彈擊碎的男人扔到了陸彥翀面前,臉上掛着滲人的冷笑,陸彥翀將煙頭杵在了男人露出的骨頭上。
很輕的一聲嗞啦聲,煙頭熄滅。
「陸林棲還是姓柏的?」
男人幾近昏迷,嘴裏除了嗚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行吧,就算兩個一起上也沒事,既然這麼想拖住我,就由你回去給你主子報個信,也給我當個證人,今天這宴會我可沒有去,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不能算在我頭上。」
說完,陸彥翀起身,給阿淮使了個眼色,自己回到了車上。
不多時,一輛奔馳大G疾馳而來,從車上下來兩個戴着通訊耳機,一身迷彩裝的男人。
二話沒說,拖着奄奄一息的兩個活口上了車。
陸彥翀靠車抽煙,阿淮交接好事情,朝他這邊走了過來,還沒等說話,手機響了。
不知道是誰打來,又說了什麼,阿淮嫌少有如此表情變化明顯的時候,陸彥翀掀眼看他,眉間一片森然。
「翀哥,裴望渝上了直升機,逃了。」
陸彥翀神情驟然一冷,「哪裏來的直升機!」
阿淮腦袋提在手裏,「程京南的,現在暫時還沒看追蹤到飛機具體飛到哪裏。」
陸彥翀面色駭人,緊咬牙關,「回基地!」
南亞境內的石人山,整個南亞最神秘的地帶,綿延500公里的山脈,橫跨曼萊、南亞、北州三地,從空中俯瞰,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至今無人敢踏入。
關於石人山的傳言有很多,瘴氣環繞的吃人地獄,令人發怵的哀鳴嘶吼,方圓百里見不到一個人,離最近的城鎮也有二三十公里。
前些年經常會有地質愛好者跟專家想要探索這片神秘地帶,但全都無一例外的失了音訊。
這更加放大了人們的恐懼,讓那些還想着進入石人山的人望而卻步。
然就是這樣的光聽名字就令人膽寒的地方,一輛黑色獵豹行駛在遮天蔽日之下的黃泥路上,車燈遠遠照出去,霧氣瀰漫的林間,能見度不足十米。
這地方其實不像外界傳的那麼邪乎,但有秘密是真的。
誰能想得到,在這群山環繞的無人區,會藏着一座足以與南亞所有私人武裝力量對抗的龐大武裝訓練基地。
霧氣漸散,燈火通明,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車在一棟主樓前停下,陸彥翀徑直下車,消失在了地下室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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