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走到木匠鋪門口時,他透過木匠鋪的那些窗子格子中看到王瑞正在做活,天曖時那些窗格子並不糊毛透紙,這便於在做活的屋子中做活時通風透氣,只有冬季時才糊窗紙,並且屋中還要盤上土爐子燒柴取曖,米貴知道王瑞做木活的地方比他有好條件。
米貴推開門進到木匠鋪的屋中後,王瑞就停下手中的活計說:「兄弟,你今天還有空上我這屋中來望望,我還想上你們家去串門,總是顧不上。」
米貴隨口說:「大哥,我在家撂下錛子就是斧子,東劃拉西磨蹭不出活,這大忙時節誰都閒不着,我趁着這會消停,我就想上你這裏溜噠溜噠,然後我要和我嫂子說聲,秀秀請她明天去我家幫着推碾子。」
米貴說過這句話後,他就坐在地上所擺放着方凳上,他看到王瑞上身穿着粗布蘭馬褂,他的腰間還扎系根很寬粗的布腰帶,布腰帶上還掛着個繡着花朵的煙荷包,他下身穿着的那種幹活得勁的大褲檔褲子,他的腳上還穿着家做的方口千層底布鞋,他把鉅放在在木桉子上後,他就用手從腰間摘下煙口袋。米貴看到那個煙口袋中還有着捲煙紙,他就撕開那條紙捲起火煙來說:「兄弟,你嫂子下地幹活去,我晚上和她說聲後,她明天清早就該去你們家幫忙。盼根今天晌午飯就是在我家吃,他吃過晌午飯後就去了地里。」
米貴這才知道虎子媽並沒有在家,他就說:「大哥,盼根犟着不進學堂讀書符合我心愿,他到歲數就該早回家裏學做各種活計,你知道咱們莊稼人過的日子,他要是樣樣活計都拿不下來,他自己挑門過日子的時候就會憋牛,他抬手動腳的都要求別人幫忙更不方便。」
王瑞用洋火點燃起捲煙說:「兄弟,虎子早就想着不去往學堂讀書,我是贊成他的想法。你嫂子她可是支持虎子多讀書,只要咱們村落中還有學堂,你嫂子就要讓虎子在學堂中混日子。因為這件事我和她爭吵的出現幾次半紅臉。」
米貴說:「大哥,你們家的情況和我們家不同,你們家土地少,家中又沒有養活能纏人的牲畜,虎子回到家裏就是學會做木活。」
王瑞說:「兄弟,不是你說的這麼回事,我們家這幾年沒有閒錢購置驢馬,推碾子倒磨都要借你們家馬匹。我們家當初為在這個村落中蓋這座房子,我們都把自家養的牛和驢賤賣。現在我們家裏都沒有牲畜就不是常法,我是開設了木匠鋪,我們全家還是要種地,莊稼人總是要種地。」
米貴說:「大哥,馬兒不使着幹活也閒着,你們家推碾子時,你們家我嫂子總是主動上前,她幫助籮面往碾子上添米添面,這些交情我心裏頭都清楚,你們先不用着急購置牲畜。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在梨樹溝的家底子又挪到這來,你們不欠別人家錢財就算是富裕戶。」
王瑞說:「兄弟,我缺幾個短几個我們本家當戶能幫助,我們今年就該反過稍,過年我們總要購置牛兒驢兒,這個村落中有幾畝地總不能用肩挑背馱,自家有土地才能種出每年足夠吃的口糧。虎子往後不管他幹啥他都要靠種地為主業,怎麼說他這輩子就是莊稼人,咱們要端自己的飯碗吃着自己種的糧食,這樣過日子才過的踏實。」
米貴聽出他說出的是實理後他就不再言語,他就要打算起身回家,王瑞這時又說:「兄弟,花枝還要在學堂中讀幾年書?」
米貴說:「大哥,當初咱們建學堂請先生就是為讓孩子識幾個字,盼根和花枝算起來才在學堂中混兩三年,他們能識些眼巴前的幾個字,他們學會打算盤子就會算數。現在我就很知足,他們往後過個日子就夠用,我現在還不知道花枝的打算,她要是願意就讓她在學堂中混時光,我就知道這句古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王瑞說:「兄弟,我們家要是不搬遷到這個村來,虎子想進學堂在梨樹溝都沒有,這算是他能識幾個字。咱們當初來到這山區中落戶時,孩子們正是讀書時,咱們教導他們的知識並不多,現在他們都到成家立業的年齡,他們就是想讀書都顧不上讀書。」
米貴說:「大哥,那幾年就大榆樹底下村落有私人學堂,窮人家的孩子讀不起書。咱們當初要在駱駝山小城中落戶,孩子們就能夠進學堂。可是那座小城中沒有咱們能種的地。咱們倆家祖輩都是莊稼人,咱們現在只有能夠耕種的土地,我聽我爺爺活着時說過,說是我們家祖輩還有為朝庭做事的,還出過敗家的花花公子,還出過靠討飯為生的長輩,我對很遠祖輩的事情不太清楚,我就知道從我爺爺那輩就是種地的莊稼漢子。」
王瑞說:「兄弟,我們家的大事都是你嫂子做主,她說出等花枝不再去往學堂後,她就不讓虎子再去往學堂,現在有媒人登上門來給虎子說謀,你嫂子沒有把媒人的話放在心上,你知道你嫂子的想法,她自從看到花枝的那天起,她就把花枝當成親姑娘般看待,她看花枝的眼神都帶着歡喜,我們家裏要有好吃的吃食物,她總是想着要給花枝留着,她沒事時總愛給花枝繡花繡朵,你有時看不懂女人之間的事,這件事秀秀比你看的都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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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說:「大哥,我同意我嫂子的安排,倆個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看着辦去。當初我們全家初次去往你們家時,我嫂子就相中花枝,她說出了要她和虎子訂娃娃親,當時他們年齡小咱們怎麼敢拍這個板,現在他們已經快到成年人,他們倆要是有緣份咱們就給他們張羅婚事。」
王瑞說:「兄弟,你能說出這句話來,你嫂子我們倆就都放心,等到你嫂子今晚上從地里回來後,我把你說的這句話和她說說,她就知道往後該怎麼辦。」
王瑞說:「兄弟,我們全家來到這個山區後,我們幾戶本家當時還是從這個村落中經過,我們當時還看到了後樑上的青石砬子,砬子旁還冒出股股霧氣。我們當時認為這裏沒有太大的靠山,只到我們進入梨樹溝後,本家的幾位老爺子就相中梨樹溝那個溝膛子,那個溝膛子完全長着山梨樹和核桃樹,溝膛子的兩邊全是靠山,老爺子們就主張在梨樹溝落戶。現在那趟大溝中土地還是相當肥沃。每到秋天,我們幾家收回的糧食總是大囤滿小倉流。」
米貴這才知道王瑞說的是大實話,他對梨樹溝那趟溝膛子還是有着印象,梨樹溝雖然偏僻,寬闊的溝膛中有着山泉水冬夏流淌,在寬闊的地帶上還生長着各種樹木,那幾戶人家的土地都耕種不過來,另外梨樹溝中正適合飼養牛羊等牲畜,米貴認為老爺子不願離開梨樹溝還有着理由。
米貴不僅笑起來說:「大哥,我們全家那年外出合鄰時,我們夫妻挑着孩子走附近的幾個村落,當時並沒有遇到把我們當鄰居的村民,我們那天快到晚上時,正好到達你們幾家所居住的梨樹溝。我和秀秀當時都看出你們幾戶選的地方養人,你們幾家都開門見山,房前屋後完全都是靠着山。現在這個季節隨便上山采把野菜,用不多大工夫下山後就能把野菜下鍋。當時我和秀秀就和你們家老爺子先搭上話,他說出幾句話後,我和秀秀就不想再走路,我聽出老爺子的口音就是山東口音,老爺子當時就把我們全家讓到家裏,從那次往後,我們全家才你們王姓人家有了交情。」
王瑞說:「兄弟,我們家能從梨樹溝搬遷到小氣候,這並不是我的主張。這是你嫂子硬做的主,還有王實大哥多次勸說我,王實大哥在這件事上沒少費嘴皮子,我當時能聽從你嫂子的主張,老爺子老奶子當時雷打不動,他們就是堅持着死也要死在梨樹溝中。我們家老爺子老太太在王實大哥的勸說下,他們最後才不得不點頭,現在老太太都埋在小氣候村落的山邊子上。」
米貴不僅笑着說:「大哥,哪的黃土都埋人,我和秀秀死後都入不了祖墳。老祖宗在地下都不知道還有我們晚生後輩背井離鄉。咱們這輩子現在只能把小氣候當成故鄉,盼根他們只有在這山旮旯子中紮根,盼根和花枝都不知道當初的老家啥樣,他們知道的那些並不全面,這些還是秀秀我們平時和他們說出的零星記憶,我們全家現在就是再往回到老家後,本家族中的小字輩都不見准認我們這壺醋。」
王瑞說:「兄弟,我們老家在梁山附近很有名氣的王家莊,我都沒有見到我的老祖宗,本家當戶的長輩說過隔着我兩輩的老祖宗,那些長輩都稱呼他為老九。要說隔着兩輩子的事情我家老爺子應該知道,我們家老爺子老奶子都對祖輩的生活不太了解,老爺子只是我們說出祖祖輩輩全靠種地為生。」
米貴說:「大哥,你們家老太太已經不在了,還有位老爺子。老爺子說出的話語都是豁亮話。現在他年齡大就不怎麼動彈,我平時看到他出屋的時候很少。倆位老家在梨樹溝時,他們那幾年為這個家張張羅羅過日子,你們家中沒有老太太就算是缺個角,你們更要照顧好老爺子。」
王瑞說:「兄弟,現在我們家老爺子才想通,他現在不再主家裏的主事,他最近幾年總是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活着時也就算是喘口氣,死了兩眼閉上什麼都不知道,財產什麼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上年紀後才有這種悲觀厭世的想法,我們全家做到在他晚年中照顧好他就行。」
米貴不想在木匠鋪中過多停留,他想到的就是和王瑞說幾句話語散散心情,他最後只是和王瑞說出改日在說話後,他就起身離開木匠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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