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知道秀秀已經選定盼根他們的結婚日子,他們結婚日子是陰曆十月二十八日,這個日子還是沒有趕到天冷的月份,他算出盼根他們訂婚到結婚只有短短十天,米貴和秀秀用七天工夫就把盼根的婚事準備齊當,秀秀選定出盼根他們結婚日子的這天,還離盼根他們結婚時還有三天,米貴就打算明天去往三家請大媒人。米貴還打算油坊在盼根他們結婚的前一天停榨,他準備油坊要停兩天榨。盼根他們已經知道二十七號停榨,他們這兩天還要繼續在油坊中幹活。米貴全家隨着油坊的人吃過早飯後,盼根他們已經去往油坊中榨油,宋老倉已經知道盼根他們訂婚日子,他這幾天的都是在自家吃的晚飯,他早晨不來自家吃早飯。
米貴還沒有離開堂屋時,秀秀和顧大嫂在外屋的鍋中要炸油糕,村里人都稱為油炸糕。油炸糕的做法很簡單,大黃米麵經過發酵後,炸糕時用發好的大黃米麵包上豆餡,黃米麵包豆餡用手團出小圓團,再把圓團放置在胡麻油鍋中炸,炸好的圓團用笊籬在油鍋中撈出來。米貴平時愛吃這種帶着粘性的油炸糕,米貴知道秀秀炸的油炸糕特殊,特殊在她往雲豆餡中添加紅糖。秀秀她們炸完油炸糕後,她們還要炸豆腐乾,炸豆腐摻着肉的丸子,她們還要接着在鍋中炸蠶豆,她們要利用油鍋炸出家裏平時吃的食物。米貴聽秀秀說出明天還要做豆腐,盼根他們結婚時豆腐還算是主菜。米貴還知道她們還要用水泡豆角絲角瓜絲,她們還要用水泡含着鹽的幾種山野菜。米貴今天打算收拾廂房,他想把靠近門口的西廂房收拾兩間,他還要打開中間的隔斷牆,他要在收拾好的房屋裏做木活,他冬季不插手管油坊的事情,宋老倉能幫助盼根經營油坊,盼根和宋蘭朵結婚後,油坊中又多出幫手。
米貴從堂屋剛走到當院時,虎子媽就在大門口站着招呼說:「米貴,石頭趕着騾子車又來到你家門口,你出來接迎他們。」
米貴不僅笑着說:「嫂子,這次省的我去請他們,石頭已經知道盼根他們的結婚日子,他們就提前來到我家門。」
虎子媽問:「米貴,秀秀她們在屋嗎?」
米貴說:「嫂子,她們在屋裏做灶台上的活,明天她們做豆腐,花枝早晨說出要在屋裏繡窗簾。」
虎子媽說:「米貴,再過三天是盼根的結婚日子,你們這幾天就沒有緊手活計。我今天幫助花枝來繡窗簾,我們今天就完活。」
米貴就走出了大門口,他隨着虎子媽的目光向着西頭看去,他就看到那輛騾子轎車已經到門口前,大青騾子搖頭晃腦前行,它的頭部發出叮叮鈴鈴的聲響,石頭上身袍件淺藍色綢緞衣袍,他的下身穿着青褲子,他的頭上還戴着淺黃色的皮帽子,他坐在車轅上手裏並沒有拿皮鞭,他的口中喊喝着騾子車前行,在冬日陽光的晃照下,轎車車棚圍裹的紅綢布還很紅亮,米貴知道石頭他們今天沒有趕上風天,天空仿佛比往日還湛藍潔靜,湛藍的天空沒有流雲,還是有蒼鷹在盤旋飛行。米貴急忙打開那扇沒有開啟的木門,他和虎子媽就閃進院落,石頭把轎車趕到家門口就從車轅上下車,他牽着大青騾子的韁繩,他口裏喊着:「喔喔喔——吁吁吁——」,大青騾子就把轎車拉進院裏。
米貴大笑說:「石頭,你們今天趕上晌睛天來到我家,你們來到後就節省我多半天工夫,要不我明天騎馬去往三家村請你們。」
石頭趕着車說:「大爺,我大娘知道我大哥結婚的日子,她就讓我趕車前來兩天。」
米貴說:「石頭,你們今天就是不來,我打算明天要去請你們,結婚禮節的事我們要和你大娘提前商量。」
虎子媽在旁說:「石頭,你趕着騾子車跟一陣風似的快當,我在大門口才看到你趕的車還很遠,這眨眼工夫你就把轎車趕到院裏。」
石頭隨意答應聲後就喊停騾子車,他把轎車的車梯支起來後,米貴上前幫他卸騾子車,虎子媽正在轎車旁迎接大媒人下車,秀秀和花枝還迎接出來,秀秀的身前還圍着圍裙。石頭在卸大青騾子膀子上的枷板時,米貴就快速地解開騾子皮肚帶,他的手還托起騾子脊背上的鞍子和上搭,米貴這才看到羊毛厚鞍墊子緊緊梆在木鞍上,石頭就牽着騾子走出車轅子說:「大爺,今天我經管騾子,我把它牽到馬棚中餵上,我前半晌還要辦我的事,你在家裏和我大娘說話。」
米貴答應聲後,他就把手裏托舉的鞍子搭在車轅上,石頭擼下騾子脖梗上的套包子,他還把套包子套在了車轅上,他就牽着騾子向着院外去去,大媒人已經走下轎車,米貴看到她又換上深綠色的綢緞衣袍,她還穿着藍棉褲,她的頭上圍裹着深藍頭巾,它換上棉衣後身形顯得很直苗,她身子扭動着向外屋門口走動說:「秀秀,我已經打聽到盼根的結婚日子,我和石頭就提前來兩天,我還要住在你們家的炕頭上,這兩天我就要管管石頭的婚事,石頭單獨要是把王之朵說活心後,我提前就要上大先生家再說和,過幾天又趕上盼根結婚日子,盼根他們結婚就是走過場,我在結婚現場我就是露露臉,他們結完婚後,石頭和王之朵就能訂出定婚日子,我和石頭就返回我們村,我們在家裏準備石頭和王之朵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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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說:「大媒婆子,盼根他們從訂婚到結婚滿打滿算整十天,我們提前把方方面面的事都安排妥當,我們就等着請你再來我們家出頭露面,我們知道你在家總有事,米貴打算明天去請你們,你還上堂屋的炕頭上歇歇,我閒時就陪着你在屋說話,你在我們家住幾天我都不煩你,這次我不管你管誰家的事,你就要主持盼根他們結婚那天的事。今天我們正炸着油炸糕,你不吃粘的我再單給你做可口的飯菜。」
花枝就和大媒人打招呼說:「大娘,你上我屋裏去說話,我媽她們正在外屋炸東西,堂屋就要串進油煙子,她們不炸東西後,你再上堂屋和我媽她們說話。」
大媒人向花枝擺着手說:「花枝,我這個丑老婆子不上你住的閨房,你在你的屋裏做針線活,你不用陪着我說話。我前幾天在堂屋住過,我在堂屋跟在自家那樣自在,我不耽誤你媽她們幹活,我在堂屋和你爸說幾句話後,我還要去往藥鋪中溜腿去磨嘴皮子。」
米貴說:「大媒人,秀秀陪着你說會話,我和你說話別彆扭扭,盼根結婚禮節的事你就和秀秀說,我前半晌要收拾廂房。」
大媒人說:「米貴,我不耽誤你多大工夫,盼根結婚禮節上沒有繁瑣事。我是和你商量石頭他們的事,我還求你去大先生家當說和人,這兩天無論如何,你和虎子爸要幫我這個忙,這幾天石頭和王之朵的婚事總要有個結果。」
秀秀和虎子媽跟着大媒人身後向着外屋走去,花枝就返回她居住的房屋。米貴跟在她們的身後進到到外屋,他看到外屋的那口大鐵鍋已經沒有鍋蓋,鍋底下的胡麻油正往上翻着花,油鍋中還炸着大黃米麵炸糕,鍋台上正擺放着瓦盆和瓷盆,盆中分別放置着大黃米麵和豆餡,顧大嫂正在站在鍋台邊上用手團粘糕,她把粒糰子放置在油鍋中後,他就用笊籬翻動着油鍋中的炸糕。她還主動地和大媒人打聲招呼,米貴聞出外屋的胡麻油煙並不濃烈,秀秀和虎子媽就把大媒人讓到堂屋。
大媒人進到了堂屋後,秀秀讓她上炕頭上坐着她沒去,她坐在炕檐邊上說:「秀秀,你外屋有活就別在屋陪着我說話,我先和米貴和虎子媽先說幾句話,我等着石頭返回來後,我就要去往村西頭辦事。」
秀秀答應聲後就返身進到了外屋,虎子媽就坐在椅子上說:「大媒人,米貴家的馬棚離這個院落沒有幾步道,石頭把騾子拴在槽上添過草料後,他很快就能返回來。」
大媒人說:「虎子媽,他要是像你說的這樣,他很快就能返回來。他清早和我說過他今天的打算,他打算今天要和王之朵見面說話,他拴上騾子要是再去往王之朵家,他就指不定什麼時候返回這院。我趁着石頭還沒有返回來,我在屋裏和米貴你們倆先商量石頭的婚事。」
米貴本想返身離開堂屋去干零活時,大媒人說過這句話後,他就坐在地椅子上說:「大媒人,我在石頭他們搞對象上搭不上話,我就要和你說句實在話。那天我牙疼去往藥鋪中去抓藥,我在藥鋪和我大哥搭上幾句話,他隨口說出石頭他們的婚事,他對石頭和王之朵處對象沒意見,他說出只要王之朵能同意,他們倆人的婚事就是八九不離十。」
虎子媽笑着說:「大媒人,你再去我哥嫂家磨鞋底都沒用,你在我哥嫂跟前把嘴皮子磨破都沒用,他們的婚事還在王之朵身上,王之朵和我說過她的想法,石頭要是能聽她的話,石頭能舍家撇業改行當,王之朵就能答應和他訂婚。」
大媒人不僅笑着說:「虎子媽,石頭上次回家後,他把王之朵的想法和他父母說出來後,他父母又和我們幾戶石姓本家商議過,本家人說一千道一萬勸石頭別彈噠這門婚事,石頭都沒有回心轉意,我給石頭介紹過外村的幾個閨女孩,我有一兜子的主要給石頭介紹對象,石頭左一個相不中右一個看不上,他的心裏就有王之朵。石頭的父母還是要為石頭的長遠着想,他們就答應王之朵提出的不着邊的條件,我們就先給石頭和王之朵把婚訂下來,王之朵再提出什麼條件,石頭這次都能答應她,他們結婚的事訂完婚後再商量。」
虎子媽撇着嘴角說:「大媒人,石頭這次還是認倒插門?他要是和王之朵說開這件事,王之朵答應他不答應他還很難說,他們搞對象的事咱們看不准,咱們不能光聽他們口頭說出的幾句話,歸根到底他們是不是能訂婚?」
大媒人眉開眼笑地說:「虎子媽,石頭的父母年齡大,他們過年打算返回老家養老,他們老家還有兒女,窯地上的事就要交給石子玉管理,石頭能成家,他的父母就不再掛念,老輩子人總要替下輩子人着想,石頭還是要按着他兜里裝的牌出牌,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更不會傻狗攆飛。他知道和王之朵能搞上對象,他才要和王之朵搞對象,他和王之朵還是有着相同的想法,倆人的想法要是不合團不合鏈,他們就是訂婚了,結婚後總是要出現羅亂。」
米貴旁聽大媒人和虎子媽的對話後,他就知道石頭他們還是做準備,他在堂屋中不再和大媒說話,他就離開堂屋去做零活,他離開堂屋時,虎子媽還在和大媒人說話。他經過外屋時,秀秀和成大嫂還在油鍋中炸油糕,鍋台上又擺放着一大瓦盆豆腐乾,盆中的豆腐乾呈現出長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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