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妖怪!」
正坐在台階上的林白頓時兩眼一黑,一雙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
「三清在上,阿彌陀佛,真主顯靈,阿門。」
林白嘟囔着說道:「女施主有何貴幹。」
「女施主想讓你快帶拉着她去找秀秀姐。」
蘇雲溪順勢坐在了林白的腿上。
林白好笑的看着懷裏的超大隻小可愛,「你這樣我怎麼行動?」
蘇雲溪則是嘿嘿的笑着:「其實,也不是很必要去打擾秀秀姐,沒事的,遠哥在後面呢。」
說着,林白看着蘇雲溪,兩人對視着。
蘇雲溪的眼神逐漸狡黠,而林白的眼神則是充滿了疑惑。
「臥槽,你不會是想要拉郎配吧?」
林白探着腦袋不可置信的看着蘇雲溪,「這他媽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蘇雲溪則是搖搖頭:「沒有啊,不對也不能說沒有。」
「我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幻想的一處私人角落,自己一個人想想罷了。」
蘇雲溪認真的看着林白說道。
聞言,林白索性倒在了地上。
蘇雲溪也嘆了一口氣,悄悄的躺在了林白旁邊。
好在台階夠寬,人也不多,兩人不算是礙事。
扭過頭,林白看着蘇雲溪,蘇雲溪則是看着夕陽染紅的天空沒有理會林白。
海浪滔滔,似歌輕和。
沿着沙灘,錢秀秀看着潮水的起落。
伴隨着月亮從東邊升起,潮水已經開始上漲,再過不久腳下的沙灘也會被海水浸沒。
太陽已經看不見,只有邊緣的一點紅,印染雲層,是好看的橘紅色。
「冬日的海濱,明明也很浪漫。」
錢秀秀輕聲的說道,看向身側。
身側卻空空,只有不遠處路燈下,是結伴而行的老夫妻。
「哼,沒關係。」
錢秀秀依舊喃喃着,嘆了一口氣看着海面。
白日灰色的海,在此刻反倒變得絢麗,至少看上去有了喜人的顏色。
不做他想,就在錢秀秀準備徹底的放鬆下來的時候,卻忽然心臟抽動。
一股無法言說,無法傾訴,無法自我緩解的悲傷情緒。
如同傾盆的大雨,把她淋濕到體無完膚。
淚水,從原本乾涸的淚腺的再次湧出。
索性坐在沙灘上,面對着海水。
海水的盡頭那唯一的光亮,此刻已經看不清晰。
城市的燈光,從比肩太陽,到現在已經超越了太陽。
「呼~」
正坐在沙灘上的錢秀秀聽到身後的聲音,還不等轉過頭,那聲音已經坐在了她旁邊。
「哇,果然冬天喝涼的啤酒是我的死穴。」
燕遠說着,看着錢秀秀才發現對方淚眼婆娑。
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燕遠仿佛自顧自的說道:「真是羨慕出生在海邊的人,可以隨時隨地欣賞大海。」
「不過金陵玄武湖的湖水,也還算是清澈,我也很喜歡。」
燕遠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遠處。
遠處是已經徹底模糊的海平面。
錢秀秀並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埋在了自己的胳膊里。
燕遠側過頭,餘光看着錢秀秀,心中嘆了一口氣。
只是靜默的坐着,眼神中卻露出方才錢秀秀一樣的哀傷。
燕盈盈在金陵讀的大學,讀大學沒多餘的錢,畢業後要照顧燕遠。
出過最遠的門,或許就是去姑蘇看看園林。
燕瑩瑩還從未看過大海。
但是,她說過的。
在和燕遠吃飯的時候,在一起擠地鐵的時候,在置辦年貨的時候。
在摸着燕遠腦袋,兀自說着之後的旅行計劃的時候。
「未曾知曉海之藍的人。」
所以在燕遠的所有作品裏,都存在那一個默默在山窪等待的女人。
等待一個從海邊回來的少年。
「你能別哭了麼?」
於是,燕遠忽然開口說道。
而錢秀秀則是抬起頭看着燕遠,燕遠則帶着一貫秀氣的笑容。
「因為這裏還有個比你要慘的傢伙,他也有點想哭。」
「但是,兩個人哭實在太太煞風景,不是麼?」
錢秀秀眨巴着紅彤彤的眼睛看着燕遠:「你現在可以說說你麼?」
對於燕遠,錢秀秀半點不知。
「嗯,可以,長話短說,還是……」
錢秀秀頓時打斷了燕遠:「還有別的事情麼?」
「也是。」
燕遠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我還很小,我原本……」
……
沿着路燈,林白和蘇雲溪坐在了新的台階上。
台階下沙灘的邊緣,就是燕遠和錢秀秀。
靠在林白的肩膀上,蘇雲溪打了個哈欠:「好睏啊,我想要睡覺了。」
摸了摸蘇雲溪的腦袋:「那你靠着睡一會,我來看着。」
「好。」
往下挪了一級台階,蘇雲溪趴在了林白的腿上。
撫摸蘇雲溪的腦袋,林白其實同樣有些困。
但是,總要有人清醒着。
看着燕遠和錢秀秀,林白想到了蘇雲溪陰戳戳的幻想。
「以何種立場,做出何種表述?」
林白捫心自問,既然不知道該是如何。
也就是說,不如就這樣。
但是林白知道,這大概率是蘇雲溪的一廂情願。
淋過雨的會給別人撐傘。
但不代表要和另一個淋雨的傢伙撐同一把傘。
否則住院部就該改成婚姻介紹所了,特別是其中的加重病房。
不過管他呢。
至少此時此刻,懷中的少女是平靜的。
蘇雲溪沒有睡着,只是靠在腿上看着遠處。
視線大概還和林白的交匯在了一處。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能看到錢秀秀平靜下來就足夠了。
.......
海風依舊搖曳,海岸化作酒杯。
燕遠此刻,仿佛是絮絮叨叨一般的說着自己的事情。
關於那些事無巨細的小事情。
關於燕盈盈的,更多的卻是關於他自己。
錢秀秀抱臂看着燕遠,在相同別離的故事裏。
這個傢伙,還多了一點禁忌的愛戀。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一點的刺激,讓這個故事看上去更像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或者,這本來就是悲劇。
「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燕遠索性躺在了沙灘上,看着爬上雲梢的月亮。
「這是我今年第二次,也是這輩子第二次說這件事,感覺還真是奇妙呢。」
喜歡剛和青梅離婚,怎麼就一起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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