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天后,徹底入夏。
外域氣候卻不變,在亂世之中甚至難見到一株植被綠草,周圍零零散散的枯樹林立,偶爾傳來幾聲怒吼。
地上泥土焦干無比,沒有一絲生機,偶爾被風掀起會變成黃沙。
在外域,一個人往往是最孤獨,背對引人發寒的的鬼泣,危險與機遇並存,沒有人可以詢問路徑,也沒住所地。
而姜雲逸歷練一路斬殺妖魔,練劍鍛體,吞噬精血增進修為,倒也沒有那麼的無趣,十天下來提高不少。
更何況,還有一位絕代佳人相伴,且隨時能拉着姜雲逸回到竹屋,不必在外心驚膽戰,但多數時候姜雲逸是不願,畢竟一回到竹屋就是被索要的對象。
「別老想着向我要這要那,又不是小孩,陸凝霜,你可是一宗聖主。」姜雲逸發現她粘自己就算了,現在動手動腳的次數也在逐漸增多。
得不到吻不願罷休,要不到抱就不想起床,總之就是想要.......
如果不是陸凝霜有一張冷艷極致的絕顏,姜雲逸絕對會認為她是個悶騷的女人,不停撩撥自己。
「一宗聖主,也會貪戀自家夫君。」
「但你不應該會。」
「為何?」
「因為你,你.......」
姜雲逸似乎在組織詞彙,看着孤傲且淡然,高潔清雅的她欲言又止,心裏對陸凝霜的印象正往崩壞邊緣趕。
而且,陸凝霜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慢慢變壞,桌旁看書,床上看書,走到哪兒都要看書......姜雲逸懊悔不已。
他真想回到當初,一把奪走陸凝霜手中的書並警告往後不許看。
陸凝霜替他回答:「如果慾壑難填的我,夫君不喜歡;清心寡欲的我,夫君更愛的話,我可以演。」
演?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陸凝霜的話總感覺是在玩某種特殊情趣。
姜雲逸不敢相信,現在的她都已經學到了這種程度嗎?
「不說了,走了走了。」
陸凝霜也不追究,反正這自家夫君欠收拾,每次都是自討苦吃。
姜雲逸邊走邊看,能見到的慘狀有很多,即便聽到有人求救也置之不理,畢竟在外域姜雲逸早就見慣。
大多數時候,都是妖魔察覺到附近有人氣,就模仿人類的叫聲,引誘過去,然後伺機奪命,卻不知被姜雲逸反殺過多少回,事不過三,因此不再理會。
「這妖魔還挺狡猾。」直至姜雲逸看着不遠處一具人類屍體,才感嘆。
「妖魔就是如此,夫君若是不喜,我開路也並非不行。」
「哦,你怎麼開路?」
外域沒有道路,幾乎都是兩人經過之地,才逐漸衍化成各種道路,而且姜雲逸每每走出一段距離都需停下,給陸凝霜探索的時,問有沒有走錯方向。
陸凝霜本是端莊得體的儀態走在前面,說道:「冰道也是路。」
「那不必了。」
姜雲逸擺擺手。
他真要任由陸凝霜這麼做,估計能把外域全部妖魔嚇跑,導致引發類似獸潮的妖魔群,其他地方更加糟糕。
「話說,現在我們天凌的宗門弟子應該已經出發了吧?」姜雲逸問。
「嗯,已出發。」陸凝霜答。
那姜雲逸更不能由她!
顯眼的冰道一直沿挺至大海,能有如此實力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人所為,往後陸凝霜的事跡必然又會增添上一筆。
如果,被人知曉陸凝霜是為自己才這麼做,那姜雲逸是『妲己』的帽子真被扣得死死的,在怎麼解釋也無用。
於是乎,還是姜雲逸親手斬妖。
到了晚上,回到竹屋的他一陣疲倦,第一時間就躺在床上休息。
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殺戮中度過,積攢的功德很是可觀,肉身和劍意也不斷精進,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
姜雲逸困意十足,閉眼本想要直接睡覺,但唯獨不同的是少了些女兒味,等了許久也沒有襲來,眼角緊皺似乎有心事,待緩緩睜開眸子,只見陸凝霜安靜站在床邊凝視着自己,什麼也不做。
他問:「站着幹嘛?」
她答:「雲逸,我睡哪?」
少女眉目婉約,一雙眼幽冷深邃,清心少欲,搞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
姜雲逸無語,知道她在玩什麼,半晌才憋出兩個字:「別演。」
「好。」
陸凝霜說完,立馬褪掉外衫鑽進溫暖的被窩,姜雲逸還沒反應過來,佳人就抱了上來,讓他枕在懷裏睡。
一套下來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畢竟已經做過很多遍。
「我只對夫君有欲望。」
陸凝霜溫柔摸了摸他的頭髮,不再多說,知道自家夫君喜歡枕着自己的臂彎和懷裏睡,於是此刻便一如既往地照做。
姜雲逸心裏有很多話想說,特別是想吐槽自己,好好的幹嘛提醒她不要演,顯得我很希望和她同床共枕似的,就應該讓陸凝霜一直傻站在床邊......
這樣的日子,不斷延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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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十來天。
兩人穿過一重又一重的矮山,走過一片又一片孤寂的荒土,姜雲逸耳畔已能聽到陣陣海浪聲,終是來到外域盡頭。
眸里倒映的一抹藍線,漸漸擴大,隨後視線豁達,是茫茫大海,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
無島,無舟。
前方的世界上下只有倒映白雲的海面,交界線分不清是天是海,僅知沉浮不定,沒有任何的船舶或者人跡,而深淺不一的藍波,就像海洋里的暗礁。
隱隱仙光在遠處升騰,水霧氤氳仿佛暗藏着一座與陸地隔絕的宮殿。
姜雲逸沒立刻出發,而是原地盤坐感悟天地靈韻,這是劍意的契機,頓悟,仍白雲在頭頂空悠飄蕩。
陸凝霜不緩不慢的坐在一旁,靜等。
........
雲彩飄動浮游,一道俏麗的倩影緩步在凡俗坊鎮上,輕紗覆體,一縷秀髮落在耳畔,微微蕩漾出優美弧度。
這是仙閣林立,高樓接天,修士遍地,一眼就知並非普通坊鎮。
「快點快點,我們只是停舟在此整休一二,耽誤了趕路,到時候長老怪罪下來,回去肯定被祖奶奶罰。」
聖州的仙門數量多不勝數,然而有資格能得到龍族邀請的仙門不過幾家,可不止聖州,就連其他州域也有仙門前來。
臨近東海天空,仙舟就有些堵塞。
你永遠不知道堵塞最前面的仙舟,在做什麼,只知道自己被堵在後面.......如果超舟過去吧,就顯得這個仙門很沒有規矩,到時候閒言碎語自是少不了。
空中管制,是修真界良好作風的開始。
所以,本次天凌聖地負責帶隊前往東海龍宮的長老決定,來到附近凡俗坊鎮整休片刻,疏通後再繼續趕路。
「秦師妹,何事如此焦急?」
「是啊秦姐,什麼事?」
「哎呀,你們過來就知道了。」
街道上行人紛紛側目,只見一名活潑的女孩和兩位男子從遠處仙閣內走出,要知道那座仙閣可非散修或普通宗門入住,不是大宗門弟子,就是財富子弟。
兩人隨着她一同來到茶樓。
茶樓內的聽書座位不貴,只需兩顆低品靈石,卻把兩人整迷糊了,要知道秦小雨很少聽書,就跟學習一個樣。
雷祁淵還想問,秦小雨就「噓」一聲,讓兩人認真聽。
說書的老人講到東陽關大勝的戰爭,自然少不了其中的曲曲折折,其中兩位來自聖州的仙長他更是講得清清楚楚,連帶着好幾場斬妖除魔都描繪了出來。
結丹之上,修真妖魔不許插手凡俗,一旦有妖魔壞了規矩,自然能夠派出修為高深的人物降妖除魔。
東原妖魔作惡,在場的諸位都知曉,卻無人敢前往,一是實力不精,二是臨近龍族地盤,容易被尋仇,當下聽到有修士願去剷除時,免不了熱血沸騰。
眾人聽到興奮時,拍案叫絕。
「這或許就是真正的天驕弟子!」
「哎,青山聖地說是我們玄州第一宗門,卻還不是忌憚招惹龍族,連東陽關都是聖州修士幫忙守下來,不然......」
「我要去找他們拜師。」
一些青壯男子躍躍欲試,但卻遭到同伴的呵斥:「你瘋了吧,東陽關一役你也不是沒聽到,那可是聖州天凌聖地的弟子,豈是說收就收?」
當即還有散修發出質疑:「那兩位當真這麼強?」
東原的妖魔不弱,反而比八荒內的妖魔還要強上很多!
說書老人笑着頷首:「諸位或許已經聽聞天凌聖地與龍族一事,那麼也應該要知道,那兩位可簡單,其中負責斬妖的便是天凌聖主的夫君,一劍可定山河!」
一句天凌聖主的夫君,瞬間引爆全場,眾人譁然,這些年來,雖說陸凝霜從未公開姜雲逸,但也漸漸傳開。
「敢問先生,那位天凌聖主的夫君,長什麼樣?」
說書老人答:「誰知曉?我也僅得知對人溫和,剩下唯有傳聞,說是長得丰神俊朗,卻從未見過。」
「天凌聖主的夫君,看來還真有幾分實力。」
「廢話,人家都願接受龍族挑戰,實力怎會弱。」
「說起來近日就是各宗前往東海的時日吧?難怪最近坊鎮之中聚集了許多人,莫不是為了這個!?」
有人提醒道,頓時眾人恍然。
茶樓二樓。
秦小雨抬起纖細雪嫩的手腕,手指輕拂額前碎發,掛起淡淡微笑:「怎麼樣,沒白來吧,祖師叔再給我們天凌聖地漲威風呢,怎麼也得過來捧場吧。」
正說着,忽然察覺到好幾道視線。
秦小雨三人低頭看去,只見眾人仰頭盯着他們看,頓時有股發毛的錯覺。
天凌聖地,作為聖州第一仙門自是受到追捧,而身為弟子也是備受矚目。
「不好,好像被認出來了,快走!」
「秦姐,我、我還沒吃完啊!」
「吃什麼吃,先走!」
不等秦小雨反應,劍九君很快就拽着兩人離開,否則下方散修上樓指教,圍堵就麻煩了,要知道他們可是偷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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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一宗天驕有時候就是如此的苦惱,走到哪都能引人注意。
........
另一邊,堵塞仙舟的最前面。
「不是,你們仙門在搞什麼啊?不飛就讓道。」
接近東海附近。
不知為何竟開始堵塞仙舟,搞得後面的無論是七大仙門,還是小宗門的仙舟只能一排接一排的在後面苦等。
來得最早,排在前面的仙舟仙門負責長老也是一副苦臉,即便用盡全部神魂去催動,還是定在半空無法動彈。
前面就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般,無法闖過去,急得他滿頭大汗:「道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們就是飛不過去!不然你們來?」
「嗡——」
後面的仙舟直接越位,不耐煩的飛過來,可惜也和第一艘一樣,卡在半空,動彈不得,十分的古怪。
「你看你看,不是我們不想過啊。」第一艘仙舟的負責長老,終於能說出自己的委屈之處,表示與他無關。
「真是怪了.......」
無奈,一艘接一艘的仙舟只能原路返回,趕往最近的玄州坊鎮,或者京城整休一二,過幾日再看情況。
可還沒飛走多遠,忽有凌厲的劍意自遠方傳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竟有一股浩瀚之氣席捲而來。
好似寒冬臘月,萬物凋零般的冰寒刺骨,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這讓眾人驚嘆。
「此等劍意,若是靠近,恐怕會被凍成冰塊,粉身碎骨!看來是某位前輩特意為之,方才無法靠近,既然如此且停止御空仙舟,免遭橫禍!」
有仙門長老呢喃:「從氣息上是一尊元嬰期境界?可還不至於攔得住我等仙舟,怕是背後有人。」
除天凌聖地外,其他的六大仙門都是到大城池休息,並將因前輩修煉仙舟無法前行的事情告訴自家掌門。
可諸位掌門都知曉,他們身為七大仙門之一,仙舟更是不一般的法寶,怎麼可能會被其他人所攔,簡直荒謬。
能有如此實力的,只有一種可能。
天凌聖主!
得知此事的天仙樓樓主,喝着酒,無所謂的笑了笑:「嘛,她寵夫不是一天兩天了,寧願得罪各方仙門,也不願自家夫君受擾,護短至此,習慣就好。」
說話的時候,又灌了口酒。
這是本想和陸凝霜共享的美酒,奈何人家心思一直撲在夫君身上,也只能任她在空無一人的屋裏獨飲。
不知為何,心裏莫名有些酸......
喜歡死過一次,冰山青梅對我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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