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狐帝幫她解釋適才的原因,但希顏知道玄燁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不過這也不重要,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發現是本人也就發現了,最讓希顏苦惱的是,狐帝今日到底是何意?難道狐帝也知道寂滅的存在嗎?那又是為什麼他帶着自己便可以淨化魔氣而自己便不能呢?
夜色降臨,希顏還是決定去找狐帝一趟,既然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那不如便開誠佈公的好好談一談。
希顏換上夜行衣偷爬進狐帝的帳內,只見狐帝帳內一個人都沒有,帳簾緊閉,狐帝一人坐在桌前看書,周邊只有他身旁這一盞燈亮着
「來了,就過來陪老夫喝杯酒吧,剛溫好的。」狐帝探到了希顏的氣息,頭都懶得抬,好似專門在這等他的一般。希顏也不避諱,從身後的屏風裏走了出來,朝狐帝行了晚輩禮,便挑了個面對面的位置坐下。
「不愧是上古狐帝,小輩冒犯,還望見諒!」狐帝見希顏坐下,為她倒了杯酒,希顏接過酒道,見狐帝沒什麼反應,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酒過喉嚨,划過味蕾,怎的感覺這酒在哪喝過?
「這酒…?」
「聽小枝說是我那一意孤行離家去神界的不肖子孫白小小托你給她帶的,小枝給玄燁那個沒眼色的喝結果玄燁竟然轉手給了老夫」只見狐帝故作嘆息的看向希顏「老夫想了又想,還是不要辜負了主神殿下的酒才好,所以專門在此候着小殿下你呢…」
希顏聽罷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着為狐帝滿上空杯「怎麼會,是小神的榮幸才是…」
狐帝見希顏這般討好,覺得有些好笑,聽說過她的一些事跡,風評也是差的不行,雖人人敬她是主神但也知道她向來是不着調的,今日一見果真是謠言不可輕信啊。
「你來可是想問今日的事啊?」
「是」希顏坦誠道
只見狐帝嘆了口氣,有些遲疑
「你可知…你父神…早年的事?」
「知道」希顏回道
狐帝聽罷一臉不可置信,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緊接道
「那…一體雙生…你也知曉?」
「是」希顏直視着狐帝,見狐帝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坦誠道
「前輩是想說寂滅,對嗎?」
「寂滅你也知道啦!」狐帝倒是對希顏有些刮目相看了,摸着自己的白鬍子「都知道,那還來找我幹嘛?」
希顏聽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掌心打開,回想起那場大戰,無數次,無數次夢中她都希望自己可以再一次使出,這樣或許父神就不會這樣死去,或許這一切還有機會。
「我想救他們…我不想寂滅再打回來時,自己還是只能躲在他們身後。」
「想對抗寂滅,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希顏猛的抬頭,殷切的看着狐帝,迫切的希望他可以拉自己出這場怎麼也出不來的泥沼里,自從她知道寂滅的存在後,每一天她都在害怕,無妄的預言她不能告訴任何人,花神的死去也是在告訴她未來就在按照預言在發展,最令她害怕的是不知道下一個是誰,可不論是誰,她都不接受!
「寂滅有滅世黑蓮,那你就煉出淨世白蓮…」狐帝道
淨世白蓮她不是沒聽過,可父神說過,這個靠的是悟性,是對蒼生的理解,想要用蒼生之力就得悟得蒼生之道,不然哪怕你是萬物主神,這萬物之力沒有萬物的認可也是使不出真正的威力的。
「好!」希顏果斷道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想要諸神活,想要蒼生活這就是她要走的道,經歷了那場大戰,無數戰士的鮮血,無數同胞們的自相殘殺,她不明白明明都存在於這天地間為什麼又要輕易的剝奪掉他們的生命,既然這主神位給她坐了,那只要她還在一天就不要再看見他們再這樣自相殘殺,身不由己。
要到了想要的答案,希顏想着也該回去了,放下手中酒杯,希顏起身準備離開,卻被狐帝叫住
「你會死,祭出白蓮你必死無疑!」
不知為何,聽到死這個字眼,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而是解脫,為他們而死,她心甘情願,狐帝見希顏停下,回過頭笑着看着他道
「我…甘之如飴!」
希顏走後,他一個人在原地坐了很久,不知哪裏來的一陣風將帳內唯一的一根燭蠟吹滅,狐帝看着這熄滅的燭蠟,笑着將最後一口酒飲下,起身,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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