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五十,每張五十,如何?」
「我念你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特意安排木婆婆幫襯你。」
「平日裏我對你也多有照顧吧,你就當是感謝我,給你這麼一份養家餬口的活。」
「東家,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呢。」
南妗深深皺起眉頭,為難的氣氛,幾乎要蔓延整間書房。
「可這些是師父的心血,要是師父回來知曉此事,今後我怕是什麼秘方都得不到了。」
哎喲,小丫頭片子,伶牙俐齒。
金東家皮笑肉不笑。
「南妗,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願意出這個價,但我有一個條件。」
「您說。」
「今後不允許再將秘方賣給任何人,你自己也不能用這三個秘方。」
【我的秘方多的是,答應他。】
「行,東家,我答應您。」
金東家後悔了,早知道應該多提幾個條件,狠狠宰一宰她。
「南妗,明日一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嘞,一定,天色晚了,東家您趕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等等,木婆婆昨日來話說病了,今早怕耽誤你的事兒,沒讓人跟你說,你回家順道去看看吧。」
今日照顧薛瑩的是一個叫小善的姑娘,今年十六歲,寫得一手好字,在醫館負責抄寫醫案。
她今早還以為木婆婆是有事兒來不了。
木婆婆照顧薛瑩這麼久,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看看。
「嗯,我等會兒就去。」
木婆婆家和醫館隔了兩條巷子,南妗抱着薛瑩走了一會兒路,薛瑩要下來自己走。
「阿瑩,木婆婆生病了,我們得趕緊去看看,阿姐抱着你走得更快。」
「我們回來的時候,阿瑩再自己走路,好不好?」
薛瑩乖巧懂事點頭,擠出肉肉的雙下巴。
「好~」
按照金東家給的地址,又問了幾個路人,南妗找到巷尾拐角,可算是找到木婆婆家。
院門虛掩,南妗才剛敲一下,裏面就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別敲了,門沒關,進來吧。」
是女子的聲音,聽年輕,不是木婆婆。
南極推門進去,看到院子裏一個姑娘背靠石桌,兩隻手往後撐在桌子上,遠遠一看,好像坐在上面。
女子的目光直白,上下打量抱孩子的南妗。
「你是誰啊,來找我娘?」
娘?
木婆婆不是沒成親,沒孩子嗎?
女子癟癟嘴。
「看你的樣子,我娘在外面應該沒跟人說過,她有閨女的事兒吧。」
「也是,我們在她眼裏,跟死了沒區別。」
木婆婆和孩子的關係,竟然這麼不好?
南妗語塞。
女子也沒想得到南妗的回答,抬抬下巴往對面屋子示意。
「我娘在跟我妹妹說話呢,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好。」
南妗把薛瑩放下。
薛瑩兩條小腿岔開,一前一後,晃動身子一下一下的歪過去看女子。
被女子抓包,薛瑩害羞地躲到南妗身後。
女子的身子往後仰,在南妗身後看薛瑩。
「這是你妹妹還是你閨女啊?」
「妹妹。」
女子一笑:「真可愛。」
「你跟我娘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木婆婆在醫館有一份曬藥的活,我是醫館的大夫,妹妹年紀小,離不開人,木婆婆心善,每日幫我照顧妹妹。」
女子「嗤」一聲,很輕很輕。
「我娘這人心善又心軟,就喜歡幫人做這做那。」
「不過我和我妹妹沒法留在她身邊,有這麼一個奶娃娃每日陪她解悶,也不錯。」
「你走!」
「你給我走!」
對面屋子突然傳來木婆婆惱怒的聲音,緊接着是劇烈的咳嗽,稍有不慎,就會喘不上氣的感覺。
女子看南妗一眼,兩人連忙跑過去。
砰!
剛剛跑到門外,就聽到有東西砸到門板又碎裂的聲音。
門板晃動兩下,又恢復平靜。
女子推門而進,看見裏面更年輕的女子站在一旁,目光兇狠,帶着濃濃的怨,眼眶通紅地看木婆婆。
女子跑到床邊,一邊扶着木婆婆,一邊拍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南妗把薛瑩放下來,從小藥箱裏拿出一顆藥給木婆婆服下,此藥具有凝神靜氣的功效。
女子一臉擔憂,「娘,你怎麼樣兒?」
「我沒事兒。」
木婆婆擺擺手。
薛瑩嘟着嘴,看看還在生氣的女子,又看看木婆婆,奶呼呼地開口。
「木婆婆,您不要生氣,生氣對身子不好~」
她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木婆婆陰鬱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薛瑩逗散了。
南妗牽起薛瑩的小手,對木婆婆露出歉意。
「木婆婆,掌柜的說您今日身子不適,我沒打招呼就來了,我和阿瑩先出去,你們聊。」
「好,先帶孩子出去也好。」
木婆婆不怕南妗知道她的家事,她自認沒什麼臉面可以丟了。
可薛瑩年紀小,自己的小女兒咋咋呼呼,現在又滿腔怨恨,她不想讓薛瑩這么小的孩子過早看到「人心」。
南妗出去之後,幫木婆婆把門關上。
薛瑩一步三回頭,想到剛才的姐姐,小嘴都快能掛油瓶了。
「阿姐,她凶木婆婆~」
「阿瑩,兩個姐姐有事兒跟木婆婆說,聲音大了點,我們不聽了啊。」
南妗把薛瑩帶到接近門口的位置,就着台階坐下。
這個位置,聽不清三人在屋內說了什麼。
屋內,女子看木婆婆的臉色有所好轉,才怒視妹妹。
「怡蘭,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兒!」
「娘多麼好脾氣的人,今年第幾次被你氣病了!」
「你試問自己的良心,你過得去嗎?」
叫怡蘭的姑娘雙手環抱,嘴裏不輕不重地「嗤」一聲,白眼翻上天。
「大姐,真要論起來,你才是把娘氣倒的不孝女。」
「我的事兒和你比起來,一個指甲蓋都算不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我?」
「如果不是你在外面乾的那些勾當,我和娘至於背井離鄉?」
「你!」
女子語塞。
「怡蘭,你夠了!」
木婆婆再次激動,枯槁的手狠狠拍床沿,使不上勁,沒發出多大的拍打聲。
「怡蘭,你怎麼能這麼怪你姐姐呢?」
「芳蘭這些年為家裏做的事兒,為你做的事兒,你當真一件事兒都沒記在心裏?」
木婆婆有氣無力地詢問怡蘭。
看見怡蘭臉上的嘲諷越來越濃,木婆婆就知道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臉色越來越失望。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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