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齊哼着小曲,那小曲是街頭巷尾新近流行的調子,帶着幾分輕快與憧憬,腳步似踩在雲端般輕快,滿心都被與齊思慧下一次相見的期待填滿,飄飄然邁進家門。
可誰能料到,屋內的氣氛卻似冬日寒夜猝不及防降下的霜霧,瞬間將他緊緊籠罩,寒意順着脊梁骨直往上躥,讓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哆嗦。
那哼着的小曲也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起,便僵在了嘴角。
二大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把老舊的椅子上,腰背挺直,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頭,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雨將至時那烏壓壓、沉甸甸,讓人望之便心生忐忑。
只見劉光齊緩緩地推開房門,邁步走了進來。
然而,屋內的她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起一絲一毫,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劉光齊的到來一般。
不僅如此,就連往日裏見面時必不可少的寒暄之禮,此刻也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就那樣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老大啊,你這個對象,我可不答應!」
劉光齊聞言,心中猛然一揪,好似有一隻巨大而又無形的手突然從無盡的黑暗之中伸出來,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心。
那種感覺異常強烈,以至於他的心臟都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瞬間,滿心的納悶與疑惑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在他的胸腔內肆意衝撞起來。
此時,在一旁的劉海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炕沿邊上,手中還牢牢地握着一個旱煙袋。
原本,他想着趁這飯後難得的悠閒時光好好咂摸幾口旱煙,以消解身體的疲乏之感。
可誰知,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老伴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間竟然也是滿臉的驚愕,整個人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樣,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甚至連手中的旱煙袋都忘記放下來了。
過了好半晌,劉海中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撓了撓頭,那動作顯得有些慌亂無措,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濃濃的茫然之色。
之前老伴向他使眼色,表示等大兒子回來後有事要談。
當時他心裏還暗自琢磨着估計也就是關於自家兒子的婚事之類的事情罷了,所以並未太過在意,只是隨口應和了幾句而已。
哪曾想到,老伴要說的居然會是這麼嚴重的一件事呢?
怎麼就忽然說不同意了呢?剛才不是還說讓人家齊思慧多來他們家嗎?
而且聊得好好的,這是個什麼1情況?
當下望向二大媽的眼神里滿是詢問,仿若在無聲催促她趕緊道出個中緣由。
二大媽輕哼一聲,那哼聲從鼻腔里擠出,帶着幾分不滿與篤定。
緊接着便把心裏的想法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倒了出來:「你瞅瞅,齊思慧他們家就她一個女孩,沒個兒子,這日後養老的擔子,可不就得落在你肩上?咱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養兒防老,咱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指望着你日後給咱家撐門面,要是和她成了親,以後精力財力得分出去顧她娘家,咱自家的指望可不就大打折扣了?我這是為你着想,可不能由着這事兒稀里糊塗往下發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咱家也得跟着遭殃。」
說着,她雙手抱胸,那手臂交叉、神色嚴肅的看着劉光齊父子。
目光灼灼,似在等着父子倆 幡然醒悟,跟上她這深謀遠慮的思路。
劉光齊聽到這話後,原本舒展的眉頭剎那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仿佛擰成了一根麻花似的,眉心處更是被擠出了一道深深的褶子,猶如刀刻一般清晰可見。
此刻,他的心中暗自思忖道:難道說自己心底里那點兒小小的心思竟然這麼快就被人給瞧出來啦?
按理說不應該啊!關於入贅這件事情,齊思慧剛剛可是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及過。
而且自己一直以來都把這個想法隱藏得嚴嚴實實的,平日裏無論是說話還是行事都格外地小心翼翼的,絲毫不敢露出半點蛛絲馬跡來,可為何父母卻會平白無故地產生如此強烈的反對之意呢?
只見他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是嘴唇微微顫動着,上下牙齒輕輕地相互叩擊,發出一陣極其細微的「咯咯」聲響。
此時此刻,劉光齊心想還是暫且先沉下心來,靜靜地聽聽父母接下來究竟要說些什麼吧。
如果此時貿然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和盤托出的話,恐怕只會如同火上澆油一般,使得眼前的局面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緊接着,劉光齊便開口追問道:「這到底是為啥呀?剛才大家不是還相處得挺融洽的嘛!」
劉海中先是一愣,那愣神的瞬間,眼睛微微睜大,嘴巴也不自覺張開,旋即咂咂嘴。
嘴唇開合間發出 「吧嗒吧嗒」 聲響,開始琢磨起老伴的話來。
起初聽着,覺着是有些道理,腦海里浮現出日後老兩口孤孤單單、無人照料的淒涼畫面,可再一尋思,又覺得哪兒不對勁,好似有根魚刺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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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那清嗓聲打破屋內短暫沉寂,勸道:「孩他媽,你這想法也太急了些,雖說齊家是獨女,可小慧那孩子乖巧懂事,舉手投足盡顯教養,輕言細語透着和善,也不見得就會虧待咱光齊,再說了,現在談養老還早,孩子們感情正熱乎,正是培養情分的時候,咱可不能棒打鴛鴦,壞了好事。」
劉海中試圖在中間打個 「圓場」,緩和下這陡然緊張起來的氣氛,臉上還堆起一抹略顯牽強的笑,望向老伴和兒子,眼神里滿是期許。
二大媽一聽,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那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仿若被怒火撐大,眼白泛着紅,瞳仁里閃爍着被忤逆後的惱怒光芒。
二大媽猛地提高了嗓門:「你懂啥!等真成了親,生米煮成熟飯,那可就由不得咱了,後悔都來不及。咱光齊老實,沒那麼多心眼,到時候被齊家牽着鼻子走,咱家可就虧大了。」
二大媽邊說邊用手指戳着桌子,那手指卻充滿勁道,篤篤作響,每一下都似敲在人心尖上,以增強氣勢,桌上的碗筷都跟着微微震顫。
劉光齊見狀,忙上前一步,腳步急促帶着慌亂,伸出雙手按住二大媽的手,那雙手因緊張而微微出汗,掌心溫熱。
「媽,您先彆氣,氣壞了身子可咋好,這事兒咱慢慢商量。我和小慧才剛開始處,八字還沒一撇呢,不過是彼此有個好感,還沒到談婚論嫁那步,可您也別一竿子打死,她人真挺好的,待人和善,心地也善良,您要是多和她接觸接觸,肯定也喜歡。」
劉光齊心裏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七上八下,語氣卻儘量平和,努力放緩語速,字斟句酌,盼着能穩住母親情緒,尋個轉機,讓這局面能稍稍緩和。
可二大媽哪肯罷休,臉一扭,脖子梗得像根倔強的木頭,賭氣道:「哼,反正我話擱這兒了,這門親,我不同意,除非她齊家能給出個妥善說法,白紙黑字寫清楚,保證以後不拖累咱家,不然,甭想進咱劉家的門。」
劉光齊心裏泛起一絲不屑,嘴角微微下撇,幅度雖小,卻泄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在心底暗自腹誹。
他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逆來順受、唯父母命是從的 「大孝子」,若真是那般,也不會悄咪咪在心底萌生出入贅齊家的念頭。
與齊思慧相處下來,說是愛,實則也沒到情深似海、非卿不可,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的地步,更多的是權衡利弊後的抉擇。
齊思慧家境優渥,背後那盤根錯節的人脈關係,恰似一張隱秘且龐大的蜘蛛網,絲絲縷縷都連着機遇與門道,如同能打開向上通道的金鑰匙。
足以助力他在從這逼仄、平淡無奇,一眼便能望到頭的市井小巷跨步向前,衝破眼前這無形卻堅固的生活圈層禁錮,觸摸到更廣闊、更耀眼的天地。
況且,齊思慧生得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性子也是溫婉和順、大方得體,笑起來時眉眼彎彎,聲音軟糯清甜,站在身旁,任誰見了都得贊一句 「郎才女貌」。
這般條件,於他而言,怎麼都是非常優越的,這可是他改變命運的絕佳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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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四合院:家住許大茂隔壁,我姓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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