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少爺和老夫人來了!」
冬芽還沒進屋就喚了一聲。
蔣淮陽聽見動靜,不舍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宋書音,鬆開手侷促的站在一邊。
府醫朝着蔣淮陽點頭示意後,打開藥箱就開始把脈施針,緊接着蔣成安攙扶着一臉焦急的老夫人走進來。
「大夫,宋姨娘身子要緊嗎?」
這是老夫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蔣府的第一個孩子,得知宋書音暈厥過去,老夫人馬不停蹄的從院子趕過來。
目光擔心的看着床上臉色難看的宋書音,手上轉着佛珠開始小聲祈禱。
蔣成安聽到消息也擔心的睡不着覺,明明知道音音和趙枝姐妹情深,他怎麼能放心音音懷着身孕,還讓她一個人去送趙枝。
「回老夫人,少爺,宋姨娘這是夜裏吹了點涼風,加上悲傷過渡才導致暈厥,腹中胎兒並無大礙。」
得到府醫一句腹中胎兒無事,老夫人懸着的心總算放回肚子裏,下一秒還擔憂的神色就變得嚴肅,「趙姨娘不過是一個賤妾,大晚上的,書音也不顧着點肚子裏的孩子,簡直胡鬧。」
「母親,音音性子單純重感情,她傷心在所難免,你就不要怪她了。」
蔣成安不贊同的反駁,若不是安柔把人虐待致死,音音又怎麼可能夜裏送葬?
「你就護着吧,別又護出一個妒婦出來。」
老夫人淡淡的警告,不過,她心裏並不覺得宋書音會翻出什麼浪花,誰讓她一個丫鬟就算成了貴妾,也改變不了她丫鬟身份。
若是宋書音被寵的忘記身份,她不介意去母留子。
蔣成安汗顏,母親看來對他的怨念頗深,他抬眼看向站在一邊毫無存在感的蔣淮陽,「淮陽,這麼晚你在後門幹什麼?」
「哦,這個」
蔣淮陽撓着頭,走過來勾住蔣成安的肩膀,把人帶的離老夫人遠點才低聲道。
「大哥,你知道的,母親給我安排的相親宴,我真不想參加,然後,小胖你還記得吧?」
「中州米糧大店家的那個紈絝?」
「對對對,就是他,我想着找他要點錢,出去躲一段時間,沒想到碰到宋姨娘,你可得幫我把這事兒瞞住了。」
蔣淮陽眼裏是滿滿的求生欲。
蔣成安無奈,這事兒確實不好讓老夫人知道,不然,今夜大家都別想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你也收點心,別老想往外跑!」
蔣淮陽心虛的摸着鼻尖,他現在不想跑了,他只想爬牆。
「母親,我和淮陽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商量,處理完了後我會守着音音,您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睨了蔣淮陽一眼,「罷了罷了,你們兄弟倆都商量好我還能有什麼話說?總之,五日後的宴席,淮陽必須出席!」
「知道了母親。」
蔣淮陽一心繫在宋書音身上,現如今被警告,整個人蔫吧的和個雜草一樣。
老夫人搖搖頭,離開時嘴裏不禁嘟噥,也不知道她生的這兩個孩子隨了誰,一個比一個犟!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蔣成安對着蔣淮陽下了逐客令。
「是,大哥也早點休息。」
蔣淮陽心裏冒着酸泡泡,他也想在這守着音音醒,想問問音音昏迷了也喊他,是不是心裏有他
可他沒有立場,只能三步倆回頭的離開院子。
次日,宋書音發現自己在睡蔣成安的懷裏,她輕輕移動身子,下一刻又被重新箍到懷裏。
蔣成安一個姿勢睡了一夜,難受的他眉頭緊鎖,察覺懷裏的人動了,他立刻清醒,沙啞着聲音詢問,「醒了?身子可還難受?我去請府醫過來。」
「妾又讓少爺費心了。」
宋書音淚眼朦朧,她自責的低着頭埋在蔣成安懷裏。
「又說這種傻話,你是我的人,關心你不是應該的?」
蔣成安像哄小孩兒入睡一般,輕輕拍着宋書音的後背。
「少爺你是妾見過最好的人。」
「音音也是我見過性子最純真的。」
音音什麼都完美,就是身份低,不然,他真想立馬休了林氏這個妒婦,娶音音為妻。
「好了,接下來你好好養身子,過幾天母親要為二弟舉辦一個宴會,到時候會邀請不少夫人小姐,到時人多眼雜,你跟緊我就好。」
「妾能出席嗎?那大夫人那邊怎麼辦?萬一外邊人傳出對蔣家不好的言論怎麼辦?」
宋書音考慮憂多,也無心躺下去,撐起身子坐直。
蔣成安只好陪着宋書音坐着,眼中含笑,「多想什麼?至於林氏」談到林安柔,蔣成安眼裏飛快閃過一絲厭惡,「她簡直陷入瘋魔了,到時候就說她感染風寒,不便見人就行。」
前五年他對林安柔的所作所為,中州的人都看在眼裏,其次林安柔身體本就病弱,也是中州眾所皆知的事情。
一次兩次帶病不參加宴會,實在正常,就算他現在納妾,帶着妾室參加宴會,那群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大夫人怎麼了?妾要不要去慰問大夫人?」
瞧着宋書音滿眼擔憂,他不免有些好笑,「我記得你曾經還被她罰跪過三個時辰,你倒好,還想着慰問她?」
「大夫人心裏有氣是正常的,妾不怪大夫人。」
宋書音義正言辭,黑白分明的雙眸乾淨,純真。
蔣成安嘆息一聲,別人傷害了她,她還關心別人,音音這麼單純的人,他都不敢想若是沒有遇見他,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林氏那邊有我,你且放心好了,而且她做錯了事情被罰後,和個瘋狗一樣待誰咬誰,你現在懷着孕還是少接觸她比較好。」
林安柔第一次被他罰跪祠堂,他當時火氣消下去後,懷着愧疚的心去看她。
結果他得到什麼,林安柔宛如潑婦罵街,要不是他一直注意對方,恐怕蔣家祠堂都要被她燒了。
真是想不明白,林安柔到底有什麼怨氣。
「妾都聽少爺的。」
宋書音倒在蔣成安的懷裏,低垂着眼眸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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