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體會到了普通百姓生活有多艱難,當真是一文錢能難倒英雄漢。
「你說得不錯,若非我托生在皇族,放到民間肯定是生存不下去的。」
南緗這會兒也明白了凌恆心境,安慰道:「其實也不是這樣。我那日只是說,民間雖自在,但也有民間的苦,並不是說你沒有生存能力。」
「以你的頭腦和滿腹才華,即便生在民間,也可以讀書科考,入朝為官,有的是謀生之法,我本意只是想告訴你珍惜自己擁有的。」
凌恆看了南緗一眼,難得見到她能這般溫柔解意。
她就是這樣,外表跟個小野貓似的張牙舞爪,可心是最柔軟的,凌恆笑着揉了揉她腦袋。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吧?當然,你要是還是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看着那雙清靈眼睛,凌恆心情早已大好,逗笑道:「總之呢,我今天是受了委屈,你得好好補償我。」
南緗眼珠子轉了轉,「要不我們去借個魚竿?要是能釣上幾條魚來,晚上我給你做烤魚吃。」
凌恆故作不滿,「這就打發了我了?我受的委屈可不是這個能抵消的。」
「那你說怎麼辦?」
凌恆低低一笑,眼底閃着曖昧戲謔,朝她勾了勾手,南緗湊過去腦袋細聽。
「那晚的事再來一次。」
只一句,南緗像被踩到了命門,小臉瞬間通紅,「大清白天說什麼呢!」
這傢伙居然敢提這種要求!南緗腦子裏當即出現那晚的情景,手上的滾燙感覺似又襲來。
「那天是為救你,你不能得寸進尺!」
這種事可不能亂來,南緗還清楚地記得那晚的他幾次差點克制不住,數回被她從身上推開,但凡她立場不堅定,早被對方吃干抹淨了。
再回頭想想,說起來他們二人也算是沒有秘密的男女了,南緗心跳加快,這種關係很危險,若不加以控制,說不得被這傢伙一點點攻城略地拿了下。
少女俏臉又紅又惱,似一掐就能爆,凌恆看得好笑,被南緗一記眼神瞪過去才有所收斂。
笑過後凌恆將今日事告訴了她。
南緗聽後也覺得鬧心,現在想來那王寡婦並不是奔着議親去的,而是想睡他,堂堂東宮被人堵在家裏非禮,也難怪他難以接受,不由也抱怨了花嬸幾句。
「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
凌恆語氣十分溫柔,「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我會對你負責。」
話題又轉了回來,就見男人眼中流轉着誠摯堅定,這個眼神讓南緗不敢面對,她沒吭聲,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順着江邊走去。
雖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凌恆心裏還是很高興。
換做以前小姑娘少不得反應激烈,將他的心意一棒子打死,而今雖沒答應但也沒有反駁,這是不是一個小小的進步?
若是繼續這樣相處下去,她應該會慢慢地接受他心意的吧,想到這兒凌恆心裏泛出絲的甜蜜,起身也追了上去,與她並排走在一起。
兩人都沒再說話,不知是不是錯覺,凌恆感覺南緗似不好意思看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環繞在兩人之間。
直到看到前方,江水分流的小河邊的紫色身影。
「就是她?」南緗望着那邊人。
凌恆點了點頭。
原來那個就是王氏,遠遠看着就是個舉止風騷的,一邊洗衣服一邊朝着路過的漢子們笑打着招呼。
凌恆不想看到這人,正要繼續離去,卻見南緗悄悄朝女子走了過去,不知她意欲何為。
南緗躡手躡腳地走上前,站在女人身後,王氏只顧低頭洗衣服,又兼河水嘩啦啦的響,未聽到身後有人靠近。
「啊!」
女人一聲驚叫,一頭栽進河裏,濺起了巨大水花。
「什麼人!」王氏踉蹌着站起身,渾身濕透的人如同個落湯雞,她轉回頭大喊大叫。
「哪個渾蛋這麼缺德!」
待看到是一年輕姑娘,王氏上下掃了一眼,捋了把臉上的水漬,「哪裏竄出來的野丫頭,你丫的什麼人,憑什麼把我推到水裏!」
南緗叉腰立在岸上,氣勢絲毫不輸對方,「野丫頭也比你這個野女人強,推你了怎麼了,有本事你喊人啊,把事情鬧大。」
「反正我才不怕,正好把你那議親醜事拎出來讓所有人聽聽,看你以後在村里待不待得下去!」
「混丫頭,去死!」王寡婦氣得五官扭曲,揚起河水朝南緗潑去。
凌恆未料到南緗會有這舉動,看得一愣一愣。
「還看幹什麼,快跑!」
凌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南緗拉着朝叢林跑去,河裏的王氏還在罵罵咧咧,這邊的男女早沒影兒了。
兩人邊跑邊回頭望着身後人有沒有追來,起初凌恆還覺得拘謹,而後越想越樂,抑制不住笑出聲。
這種縱情肆意,不受規矩束縛的感覺讓他新奇又興奮,倆人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兒,又像脫韁了的馬,嘻嘻哈哈穿梭在叢林,笑聲留了一路。
————
幾日後,李洵一從村口回來,告知凌恆他們橋已修通了,南緗一聽高興的蹦了起來。
見她這樣子,李洵一也為她高興,傻乎乎直笑,可轉眼想到她就要離開,不由又一陣失落。
既然能出村了,二人自然歸心似箭,於是南緗最後為李家做了頓晚飯,也當做是送別宴,待明日一早兩人離開。
又特意跟鄰居借了魚竿,在江邊釣了兩條魚。
「多虧了你們收留,叨擾了這麼久,也給家裏添了不少麻煩。」
飯桌上凌恆和南緗再次謝過李家恩情。
「可別這麼說。」李嬸也慚愧,「你們住的這段時間也沒少給家裏幹活,尤其是趙姑娘,這些日子家務幾乎她一手包攬了。」
幹了半輩子家活的李嬸也算體驗了把被人伺候的感覺。
「還有林公子,沒少讓你難做。」
自家妹子的事李嬸想起來就覺得對不住凌恆。
「那也比不過收留之恩。」南緗說着給李嬸母子倆一人夾去一筷子烤魚。
李洵一道着謝,靜靜吃着嘴裏東西,那魚肉焦嫩鮮香,幾乎是他從未吃過的美食。
可縱然滿口留香,一想到眼前姑娘就要離開,往後再見無期,離別的苦澀讓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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