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看着那本避火圖,滿腦子全是那個女人和太子在一起的畫面,越看越酸澀,越想越嫉妒。
「太子是我的丈夫啊,我才應該是他最愛最珍惜的女人。」
可卻被別的女人奪了心沾了身。
一想到心愛的丈夫跟那女人行過魚水之歡,滔天的醋意讓魏鸞難以平靜,這股妒火攪得她氣血不寧,理智潰散下,她做出了那個決定。
「我當時就想着,我要讓趙南緗知道,我才是太子名正言順的妻子,是最有資格躺在他身邊的女人。」
「而她只是個卑微婢子,我坐着她只能站着,我站着她就得跪着,我與太子洞房花燭,她便只能跪在一旁小心伺候。」
讓她看着他們歡好,聽着他們恩愛交纏,讓那個賤人的心慢慢流血,讓她知道妻和婢的雲泥之別。
哪怕有一日太子抬舉她做個小妾,她也是那個曾在主子新婚夜跪在床前伺候的卑微女人,永世活在自己腳下。
趙南緗若是生來的婢女也罷,興許不知尊嚴為何物,可她是名滿天下的千年氏族女,魏鸞相信,這樣出身的女子是有心氣的,這種事必能將她精神摧毀,足以給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可我萬萬沒想到計劃會失策,太子他突然」
魏鸞說不下去,痛心地捂着胸口。
司寢嬤嬤教導過,房事過後男主子會向外面叫水,而後下人進房伺候主子沐浴淨身,照這樣的規矩,桂嬤嬤等人必能第一時間將趙南緗帶出房,不被太子發現。
可事實卻是,行房過後的太子沒有一刻的留戀,也未喚人伺候,離開速度快的讓桂嬤嬤等人措手不及,以至沒能及時將趙南緗弄走。
魏鸞也想不通,明明床榻上的男人那般火熱,怎得完事後像突然變了個人,沒有事後的溫柔愛撫,沒有想像中的談情說愛,就那麼一字不提的離開了。
甚至還直直撞上了跪在房間裏的趙南緗,一切脫離了她的掌控。
「姑母,我是不是讓您失望了?」魏鸞淚流滿面,羞愧得無地自容。
皇后嘆了聲息,抬手扶起地上人,讓她坐下。
待魏鸞情緒平穩些,皇后才開口,不過她沒有直接回答侄女這個問題,只是說起了件陳年往事。
「趙南緗的姑母趙清禾,是多年前名動京城的賢婦美人,我曾與她有過些交情。」
魏鸞不知道姑母為何和她說這些,只靜靜地聽着。
憶起過往,皇后心緒枉然,「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當時的皇上還是榮王。」
記得一日丈夫突然同她說:通政司參議沈復的妻子趙清禾是南臨趙氏女,建議她可以多與之往來。
「我原不解,不過個五品官眷,還需親王妃主動交好?可皇上說,趙清禾出身名門,才德兼備,在京中多有讚譽,我們不能以官級看低人。」
丈夫這麼說了,她便也照做,幾次來往後也看得出趙清禾確實名不虛傳。
不過後來的她很快發現些端倪。
往事湧上心頭,皇后目光深邃,「每次我邀趙清禾來府,皇上總是能恰巧趕上,順道同我們淺談上幾句。」
「而到了晚上他必來我房裏,閒聊之中便有意無意扯到趙清禾身上,詢問我白日同她聊了什麼,我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跟那女人有關的他都聽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囑咐我交下這個朋友,日後多多往來。」
女人在感情方面天生都是敏感的,丈夫對趙清禾的關注遠超出了尋常。
皇后眼裏裝滿諷刺,冷哼道:「後來我才明白,什麼同對方交好,分明是他看上了趙清禾,以此為由讓我把人帶進府,好能讓他有機會瞧上美人幾眼,說上幾句話。」
魏鸞聽得不忿,身為丈夫怎能這樣利用自己的妻子!
皇后哀嘆,「我既然知道了他心思,又怎麼肯幫他做這事,於是不再同趙清禾往來。」
「那後來呢?」魏鸞問道,聽着姑母說起舊事,一時間忘了自己的煩惱。
「後來皇上也察覺出了,問我為何不再同趙氏往來,我隨便尋了由頭搪塞了過去,再後來。」皇后搖着頭苦笑。
「興許他看出我是刻意迴避,之後便開始冷落我,整月整月的不踏入正房,拿我當作擺設對待,我便知他這是惱了我。」
隨着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又湧上心頭,皇后悲痛落寞。
彼時的她不願委曲求全,可隨着太子和越王的出生,眼看庶妃們一個個生下了兒子,自己卻只有一個女兒,皇后怎麼能不着急。
「沒法子,為了能早日誕下嫡子,坐穩正妻位置,我只能咽下委屈,投其所好地繼續與趙氏往來。」
皇后說着說着就笑了,笑得淒涼悲愴,「他高興了,這才捨得多看我幾眼,也終於肯留宿我房裏,我這才又有了身孕。」
緊攥着鳳椅扶手,皇后悲憤的咬牙切齒,「一個女人,一個正妻,需要幫着丈夫達成私慾才能換來丈夫一點點的憐愛,哈,當真是可笑。」
皇后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可有什麼辦法,要想站穩腳跟必須得承受這些。
「姑母太委屈了!」
魏鸞聽得心疼,被丈夫這麼作踐,同是女子的她怎會感受不到姑母的苦。
「皇上不顧倫理奪人妻,那趙清禾在被押解去王府的路上,從下人嘴裏得知了事情真相,性子剛烈的她寧死不從,跳湖自盡。」
皇后敘說這當年舊事,「趙清禾死了,皇上很難過,那期間他低迷頹廢,我的孕肚也沒能讓他高興。」
「眼看他日日在府里酗酒飲醉,我很是擔心,前去探望,可酒後發瘋的他竟將我狠狠推了出來。」
景隆帝武藝在身,酒後的人也沒有分寸,那力道之大直直讓皇后從門口滾落下台階。
眼眶攸的一紅,指尖深深陷在掌心,「我胎像本就不穩,當場便血流了一地,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就那樣沒了,大夫說那是個男胎啊!」
說起那個失去的孩子,皇后潸然淚下。
更讓她痛心的是,酒醒後的丈夫沒有任何愧疚,不疼不癢地說了兩句安慰話,這事便算過去了,之後繼續為趙清禾的死難過悲傷。
這些年裏她時常惋惜,要是那個孩子能順利生下來,憑着正宮嫡出的尊貴,哪裏還輪得到太子越王等人惦記皇位,今日定是另一番局面。
皇后痛恨至極,是誰造成的這一切?
是趙清禾,是那個勾走了丈夫心的女人,萬惡的趙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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