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珀見到李雲朗,立刻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去極淵,你準備怎麼應付陰魂和怨煞風暴?」
李雲朗說道:「你還真問倒我了,憑藉混沌雷焰,應該可以過去吧?」
胡一珀說道:「我看沒那麼簡單,萬一還有別的什麼未知的東西,你怎麼辦?更何況,你不是一個人去。」
李雲朗說道:「我最近新研製了兩套偃甲,我和唐敏一人一套,人在裏面,隔絕氣息,應該不會成為攻擊對象吧。」
胡一珀說道:「你要移動吧,很多東西不以氣息和熱來判斷,只要移動的東西,就會成為攻擊的靶子。」
李雲朗說道:「這我還真忽略了,你有什麼好辦法?」
胡一珀說道:「你送來的新材料我研究過了,用來改良你的偃甲應該正好。」
李雲朗取出兩套偃甲,微微一點,全部展開,說道:「交給你,多少天可以好?」
胡一珀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一會兒就行,你等着。」
李雲朗一邊喝着酒,一邊感嘆:「有這麼一個牛逼的科技文明作盟友,真的是無敵了。」
過了不到一刻鐘,胡一珀就拿着偃甲過來,並且演示給他看,多重光學探測都無法發現偃甲的存在。
胡一珀說道:「移動,其實就是光學成像的變化,如果無法形成光學成像,就沒有變化。頭盔上,給你加裝了探測和通訊系統,需要我的話,只要開啟通訊系統就行。」
李雲朗盛讚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這難道就是灰壤提取物的功效?」
胡一珀說道:「對,還只是其中之一,其實論起來,你才是我們的福星。對了,像灰壤這種材料,太過罕見,如此大的儲量,你要嚴格保密,一旦泄露出去,恐怕就會給這裏帶來滅頂之災。」
李雲朗說道:「嗯,是要再檢查一下,堵住一切漏洞。」
胡一珀說道:「切記,出貨規模一定要小,否則很容易被人警覺。恩特人是商人,就怕他們見錢眼開,一不留神,就會惹禍上身。」
李雲朗說道:「如果是提取物或者製成品,也不行嗎?」
胡一珀說道:「不行,你以為至高神殿都是些什麼人,突然的技術跨越和科技進化,都會被調查。所以不僅出貨要少,間隔時間還必須長。」
李雲朗喝下酒,收了偃甲,告別胡一珀,到第二基地,通知恩特人大祭司,改變出貨策略,講明了危險。還親自到廢棄行星基地,監督工廠,設定最小發貨規模,設定客戶門檻,對外宣稱,材料短缺,無法滿足大規模需求。
後經採礦二種族的證實,原本廢棄行星基地已經被列入追蹤調查名單,因為這一改變,幸運地被移除出去。這都是後話,恩特人沒料到這一層,但也從中吸取了教訓,步子不敢邁得太大。
李唐二人,乘坐海神族巨蚌王座,從水下前往海之西極,很快來到極淵邊緣。儘管有偃甲護體,那夾帶這遠古仇恨的陰魂怒號,依然震懾心神,唐敏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差點走不動道。
李雲朗只好牽着她,一步步朝下走去。好在胡一珀給偃甲加裝了探測系統,如果用任何發光體照明前進,必然吸引對移動和對光敏感的東西,而現在,兩人在探測系統的輔助下,可以準確判斷行進路線。
李雲朗問道:「知道我們此行的任務嗎?」
唐敏說道:「首要任務是老子的線索;次要任務是兩儀祭壇和溫帝傳送陣;第三個任務是預言之神的神殿和史前真相。」
李雲朗說道:「這裏每一步都有危險,如果遇到無法抗衡的威脅,你如何應對?」
唐敏說道:「首先是自保,然後才是支援。」
李雲朗說道:「很好,這裏受到壓制,我們暫時不能飛行,到前面最近的遺蹟,也要走五個時辰,為了節省體力,儘量減少魂力和元力消耗,必須勻速步行。」
唐敏看着探測系統顯示的掃描畫面,說道:「這裏的怪物太恐怖,除了巨大的觸角,還有細如髮絲的觸鬚。在這裏,它們到底是靠什麼,才能長成如此巨大,不是說極淵之地,是一片荒蕪嗎?」
李雲朗說道:「這裏沒有光可以照射進來,在無光的環境中,能存活下來的生物,都有極其敏銳的嗅覺聽覺和觸覺,有些東西,會進化出特殊的感官,比如通過熱和光的不同反饋,判斷獵物的大小、位置和移動速度。不要以為只有我們可以隱形,有些生命體也具有天然的隱形能力。」
唐敏問道:「為什麼不能用魂識感知周圍的情況,難道這也會被發現?」
李雲朗說道:「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陰魂和暗靈體,你的魂識正好是它們的食量,比肉還香,在這裏,除了元力、陣法符籙和寶器有用武之地,魂力和血氣最好別用。」
唐敏說道:「糟了,我這次只帶了叄佰張符籙,不知道夠不夠。」
李雲朗說道:「你留着自保吧,我都帶夠了。」
李雲朗不停和她說話,就是為了維持她的注意力,否則如果長時間注意周圍的恐怖存在,她內心的恐懼感會形成心魔,最後會導致行為失控,極有可能迷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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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敏也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嘴上不說,雙手從來沒離開過他的胳膊,始終僅僅挽着,每一步都緊緊貼着。不管東家接不接受,反正自己已經表明心跡,已經不當自己是外人了,什麼親昵行為都不為過。
艱難行進五個時辰後,終於到達一片廢墟。給人感覺,就像被什麼東西壓下來,所有的建築、樹木、山體都被壓扁到一個水平面,腳下空中除了碎屑就是塵埃。
唐敏問道:「這,怎麼查?」
李雲朗說道:「的確是個難題,只能從碎屑之下,尋找線索了。」說着取出鸞羽寶扇,連扇數下,地面漸漸清晰起來。
唐敏好像發現了什麼,說道:「前邊那個六角坑,應該是井口吧。」
二人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還真是一口井,但已經被碎屑灰塵填滿。李雲朗說道:「說明此處原本是居住區域,那這個鎮子可不小。」
唐敏說道:「為什麼這裏的灰塵和碎屑,既有一千萬年前的,也有一億五千萬年前的?」
偃甲頭盔上,探測顯示數據,更加深了疑惑。
李雲朗說道:「一千萬年前,這裏是萬族大戰的主戰場;而一億五千萬年前,這裏是神國。也就是說,史前萬族,是神國的後裔。毀滅萬族的力量太大,連山體都壓成碎片了,也必然會摧毀一部分地下的神國遺蹟。」
唐敏問道:「這已經不是仇恨了,萬族都與之有仇,這說不過去。這種滅族的手段,更像是在搞破壞,真實目的見不得人,就用這種方式掩蓋。」
李雲朗說道:「不錯,你成長了!那你再想想,為什麼要毀滅這裏,還將世界拆分,用最恐怖的方式,保留極淵的土地,卻不留一絲生機?」
唐敏說道:「以人心常理推斷,除非自己的生存遇到威脅,否則不會如此作為。」
李雲朗說道:「你太高估人心人性了,為了毀滅罪證,害人的人,會殺人滅口;為了不讓人查到蛛絲馬跡,毀滅一切痕跡,也是有可能的。我們之所以有如此判斷,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唐敏問道:「哪四個字?」
李雲朗說道:「欲蓋彌彰!」
唐敏問道:「這井下,好像空間很大,咱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李雲朗說道:「當然不能放過一絲線索。」
挖出所有堵塞在井中的碎屑和塵埃,裏面的空間,簡直可以放下一座塔。而且在井壁上,有許多門洞。這還真是一個「安全井」。這防禦工事夠強悍的,外面的山體樹林恐怕都是防禦陣法的一部分,否則一個水井,在那麼強大的攻擊下,怎麼能保存完好。可即便有人躲在裏面,最終也難逃一死。
二人跳下去,進入地下一層的門洞,才看清楚,這門洞都不過是旋轉廊道的窗口。裏面的旋轉廊道,就是圍繞着水井向下的台階。在台階的一側,每過一段,就有一扇石門。現在這些門,全都是閉合狀態。
李雲朗試着隨便用力去推,根本就推不動。用寸勁一拍,才打開石門。但是裏面白骨成堆,扭抱一團的姿態,都可以想見當時的恐懼。他們的死,絕對不是餓死或者憋死,而是被吸乾了生命力的表現,因為所有的骨骼,都變得與鳥的空心骨一樣。
再檢查其他一些房間,情況都一樣。
由於房間太多,倆人分頭行動,終於不負苦心,從骷髏堆下,翻出幾張獸皮卷和賬簿。獸皮卷上的圖形,依稀可見。倆人將全部獸皮卷集中起來看,才發現,原來這所謂的水井,也不是「安全井」,而是一口礦井,不僅如此,這個鎮上,不止一處。每一口井,都深達五千丈,若是算上與明晦世界之間的高度差,足足有萬丈。
那現在肉眼可見的井底,是什麼?面對這堅硬的石頭地面,實在想不出,這種封印手法,要如何才能實現,又如何才能破解。
李雲朗不得不在井底佈置陣法,打上禁制,隔離全部氣息。然後才將波波從羅盤鎖寶箱中放出。說道:「波波,看下這地面是怎麼弄的。」
波波先是掃描了一下,沒結果,然後震動了幾下,才說道:「這裏表面一層是石頭,有三百丈厚,下面的青銅有五百丈厚。但是青銅上,似乎有機關吊索,下面還有很深,少說也有四千丈。」
李雲朗說道:「那就是說,只要挖通三百丈,到了青銅層,就可以從吊索下去井底?」
波波說道:「沒錯。」
好在有傀儡,一個時辰後,終於挖通到青銅層。到了青銅層,才發現,所謂的青銅層是一圈青銅平台,將十二口井連通,裏面還分五十層,每層有上百個房間,還有十二根鎖鏈,鏈接到下方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那石柱就有四千丈高。
石柱的頂面,有陣紋雕刻,法陣的中央,是一顆暗淡無光的珠子。仔細看去,那陣紋一直延伸到鎖鏈上,甚至青銅層外壁也都有。
唐敏問道:「如果說這十二井,加上中間的石柱和青銅層,才構成一個完整的法陣的話,那這個法陣的直徑,就有三千丈,厚五百丈,這麼巨大的法陣,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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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朗說道:「如果是法陣,那為什麼造這麼多房間出來?若房間是用來住人的,怎會空無一物?」說着,便跳到鎖鏈上,朝中央石柱走去,唐敏也緊跟其後。
到了跟前,才看清,那顆暗淡的珠子,酷似一顆眼珠,瞳孔向上,似乎直視天穹,但那個角度,並不是豎直,而是有一點斜角。
李雲朗說道:「波波,看一下,它看向哪片星域,如果能準確到星系更好。」
波波計算了片刻,回道:「奇怪,那裏原本應該是巨鐮星雲的風角獸星系,可現在那裏什麼都沒有。」
李雲朗說道:「你再把這個空間,重新建模,分析一下,這是個什麼結構?」
波波三百六十度掃描了周圍,然後全息投影出來,說道:「主人,這是一個奇波陣列。」
李雲朗說道:「什麼是奇波陣列?算了,這解釋起來太麻煩,你就說是幹什麼用的。」
波波說道:「毀滅!」
李雲朗問道:「毀滅誰?怎麼做到的,就靠這個奇波陣列?」
波波說道:「沒錯,如果有人掌握了奇波周期律,就意味着,他能準確計算出,當初在同一次源粒對撞之時,產生的正反兩個對應的星系母體,她們的核心是互相湮滅和互相克制的力量。如果其中一個進化超前,而一個落後,那麼這種湮滅和克制就失去平衡。奇波陣列,是用來進行平衡的措施。但使用不當,就會造成毀滅。」
唐敏問道:「就這麼個陣法,威力能有那麼大?」
波波說道:「當然不是只有一個,奇波陣列至少需要六個這樣規模的協同,才能起到作用。」
李雲朗突然想起,一億五千萬年前那個金蟬脫殼的王爺,便將老帥和嬴偏將請了出來,問道:「老帥,你可記得,當初那王爺的礦場,可是如此這般?」
老帥說道:「正是,沒想到,這裏挖了這麼深,上面也加高許多,如果不是看到這青銅房間和鎖鏈,我還真認不出來。但,這是什麼?當時可沒有這個。」老帥指着眼球珠子問道。
李雲朗說道:「那王爺幹了多久,你錯過多久,不知道也說得通。」
嬴將軍說道:「我和老帥都來過,相隔十年,始終沒見過。喔,對了,王爺還有幾個礦場,你們最好也去看看。」
唐敏看着波波說道:「果真如此!」
波波說道:「如果其他幾個也都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肯定,那王爺是被人派來的。」
唐敏說道:「但是,如果對方發現,要復仇,也不至於等到一千萬年前才動手吧。」
波波說道:「不對,這很有可能,因為發現奇波陣列,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除非有同樣懂得奇波周期律的人,也恰巧計算到這裏,否則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現。」
李雲朗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搶先一步,毀掉一切證據,讓復仇者無法追蹤到。」
波波說道:「這種可能性佔百分之七十。」
唐敏問道:「那奧濟和奧音派人來,又與此有關嗎?」
波波說道:「暫時沒有辦法把兩者聯繫起來,似乎是獨立的。」
李雲朗說道:「時間跨度太大,沒有證據,不能關聯。」
唐敏問道:「那這個法陣,這珠子,還能用嗎?」
波波說道:「已經不能用了,不過,這柱子底部似乎埋着什麼東西。」
李唐二人順着吊索,下到最深處。祖炎在前,才將這裏看得真切。
波波說道:「難怪只挖了這麼深,原來是挖不動了。」
李雲朗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石頭,像是天然形成的合金。」
波波說道:「沒錯,這是原始精鋼,弄了半天,這個極淵之地之所以沒有被毀掉,是因為這個。可惜了。」
李雲朗問道:「什麼可惜?」
波波說道:「弄不走,你切不斷,而且,極淵之地下面,是一整片,就算是核彈也炸不開,除非用暗能武器。」
李雲朗取出伐罪之神的神斧碎片,問道:「這東西能不能行?」
波波說道:「這是,你可以試試,不過即便有用,你也只能帶走一小塊,多了這裏就會塌。」
李雲朗說道:「我只是想研究一下,就刮一點皮下來。」
波波問道:「研究,你還想人工合成它?」
李雲朗說道:「事在人為嘛。」說着就動起手來,費了吃奶的勁,才刮下來指甲蓋大小一塊。還差點把神斧碎片崩壞。
波波說道:「已經很不錯了,這天底下能切割原始精鋼的,本來就屈指可數,你真是好運。」
經過一個時辰的上行,李唐二人回到了地面,並且重新封印了青銅上層的石頭井底。
才走出不遠,一場沒有預料的大風暴席捲過來。周圍沒有一樣能絆縛的東西,倆人根本就抵擋不住這麼強大的風力,無奈之下,只能冒險,將她綁在身上,施展真龍九變之第九變---咫尺天涯,躲開了強大的風暴邊緣。唐敏乾脆雙手從他身後摟住,任他怎麼顛簸跳躍,雙手緊箍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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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就要安全了,沒想到一落地,剛好落在怪物巢穴中,這麼大的動靜,偃甲也掩飾不了行跡。怪物的觸鬚如網一般,從上空罩下。
李雲朗飛身甩手,扔出去三十張神尊級雷爆符,連珠炮似的爆炸,將這裏的天空都照亮了。毫無疑問,這種爆炸,引來了更多的怪物。
那些觸鬚怪物,雖然體型龐大,但好歹吃雷爆,後面趕來的一些就厲害了。先是一張張鬼臉,隨便呼口氣,就把觸鬚怪凍住了。
這回用出去十張祖神級炎爆符,才稍稍擋住了鬼臉的進攻。
唐敏這才開口,說道:「我來幫你。」說着便解開了綁帶,與李雲朗背靠背,連續扔出一把把符籙。方圓百丈之內,儘是雷火二重奏。
唐敏的小孩子心性又被激發起來,這噼里啪啦的一通炸,感覺比玩鞭炮還過癮,因為這個能肉眼看見怪物被炸飛炸碎,被燒成煙塵。
看着不停圍過來的怪物,李雲朗心裏叫苦:「祖宗啊,真不拿符籙當錢吶。」
不得不開啟通訊系統,讓胡一珀看到眼前的景象,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胡一珀輕鬆一攤雙手,說道:「沒有,自求多福吧。喔,好久沒看到這麼壯觀的焰火了。」
這就是朋友,看熱鬧的時候,可不管生死,李雲朗說道:「我謝謝啊!」
胡一珀回道:「不客氣,你們盡情享受吧。」
眼看着手裏的傳單要發完了,唐敏問道:「東家,想出辦法沒有,我手裏的符籙要用盡了。」
李雲朗說道:「辦法,有啊,把你賣給它們。」
唐敏猛地以轉身,在李雲朗肩膀處,狠狠地咬下去。
李雲朗差點沒疼掉下去,說道:「我喊價,你覺得他們給的起價錢嗎?」
唐敏一聽這話,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說道:「你的意思,它們根本就不會要我,我就那麼不值錢?」
「這是什麼腦迴路?」李雲朗心裏暗罵,說道:「你值不值錢我不知道,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最後一張符籙有多值錢了。」
唐敏看着手裏最後一張符籙,那是唐家老祖留給她的保命手段,到底扔還是不扔,是個問題。
李雲朗說道:「我這裏還有些,你想要,可以買啊,沒錢沒關係,寫下欠條,回頭從你工錢里扣,我算算啊,以你現在的工錢,要用一萬年來還。」
無心罵道:「奸商!賺這個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炎姬叮的一下,給了無心一個響栗子,說道:「你懂個屁,這叫變相捆綁!」
無心晃了晃眼睛,說道:「有道理!果然是老謀深算。」
誰都沒想到,唐敏竟然一口答應下來,說道:「我簽,別說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我都簽!」
小黑來了一句:「從今往後,他倆的事,你插不上嘴。」
李雲朗無意的話,被兩個懂王一通解釋,變成了無上妙計,這也就算了,小妮子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這該死的閉環,愣是一點餘地都不留啊。
看着唐敏伸過來的一雙柔荑,李雲朗只好乖乖送上兩沓子符籙。接下來,就是見證夢幻焰火的時刻。
好在彈藥充足,連續一個時辰的狂轟濫炸,怪物一茬沒接上,李雲朗抓住這個空隙,果斷拉住唐敏,溜之大吉了。
又換上偃甲,終於再次進入隱蔽潛行狀態。
李雲朗問波波:「這種風暴,到底是怎麼產生的,你可以模擬嗎?」
波波說道:「不能,我需要此地完整的地質地理數據,才能模擬極端氣象的產生模式。」
李雲朗說道:「看來,你也需要進化才行啊。」
波波說道:「主人,你還有多的碎片嗎?」
李雲朗說道:「等你感應到的時候,咱們就去拿了給你。」
唐敏指着前面一處廢墟,說道:「這是第幾號,咱們已經偏離原來的路線了,還能對上地圖嗎?」
李雲朗說道:「看樣子,咱們得逆時針安排行程了。」
唐敏說道:「這麼說,咱們走反了?」
波波說道:「沒錯,建議重新設定路線。」說着便將路線投射到倆人的通訊系統上。李唐二人,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認可這新的路線規劃。
唐敏說道:「前面那裏,好像有台階?竟然還有台階留存下來,難不成這裏的地面,比其他地方的更堅固?」
李唐二人來到台階處,數了數,還真保留下九級台階。不過,按照廢墟的規模和結構看,這裏的台階原來應該有至少二十七級。
波波掃描了周圍,將地形地貌模擬出來,他們才發現,原來,這裏相對低洼,九級台階剛好在水平面以下。但由此也有一個推論,這種將地面推平的力量,不一定是由上而下的覆壓,很有可能是衝擊波。
李雲朗說道:「如果是衝擊波,只有核彈才能覆蓋這麼大的範圍,為何大佬們都沒有這個印象?」
波波說道:「衝擊波的形成,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核彈只是其中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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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朗問道:「應該不會是動能,如果是動能,地形地貌都會被徹底改變,而且很有可能導致原始精鋼暴露出來。」
波波說道:「當然不是動能,即便是一千萬年前的動能武器,一發就可以讓這個世界變成碎片,原始精鋼也擋不住。而且,除非發生系統性戰爭,沒人敢動用動能武器,會被審判的。」
李雲朗問道:「那會是什麼力量?」
波波說道:「界行者以上級別的戰鬥,都有可能,而且,不需要在地面;還有,就是大型母艦的推動系統,也可以造成這種局面。」
唐敏正想問什麼,被李雲朗打斷:「以後再跟你解釋。」接着問道:「那兩種可能,地面會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波波說道:「如果是母艦推動系統,會在多個地方形成同心圓一般的碎屑層次;如果是界行者以上的打鬥,那就比較混亂,無法確定。」
李雲朗問道:「你所知的種族中,什麼種族會把人的生命力抽吸乾淨?」
波波說道:「所以,你認為,那豎井裏面的人,是被入侵者吸乾生命力而亡的?」
李雲朗說道:「假設有某種大型母艦入侵,這些就都解釋得通了,所以,我需要知道,宇宙中,可有這種種族?」
波波說道:「許多種族都能辦到,因為不一定需要人,如果他們馴養了蚊子或者其他同類型的異獸都可以。」
李雲朗繼續問道:「你也看到了,先前的怪物種類,都不是這世界的東西,你可知道來自何方,會不會是他們故意遺留下的?」
波波說道:「這些東西,我的確找不到數據。為什麼,你不認為,那幾種怪物,不會是本土生長出來的?」
李雲朗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如果你來分析,哪種可能性更大?」
波波說道:「入侵者的可能性更大。」
李雲朗說道:「你可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或者在哪裏,可以查出這些怪物的來歷?」
波波說道:「現在暫時沒法說清,一光年距離內,都找不到。不過,說不定那星際行者的飛船上,可以找到有用的工具,等你修復了動力核心,我們再進去找找。」
李雲朗說道:「我們現在多了一項任務,找到大型母艦曾經降臨的證據;或者,界行者打鬥的痕跡。」
唐敏說道:「我還有一個疑惑,為什麼這裏的毀滅,是發生在最後一次萬族之戰後?這個時間,只是巧合嗎?」
李雲朗說道:「好問題!這有待更多的發現,來證實你的懷疑。動手找找看!」
二人又開始在碎屑中,尋找渺茫的一線希望。
台階之上的平地,方圓達五百丈,當走到另一個邊緣時,才發現,這個台地,只是一個大型結構中的一部分。
面前有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壑兩邊,有着另外數十個這樣的台地,台地之間的鎖鏈橋,只剩下巨大的柱狀石墩,不見了鎖鏈。
溝壑中,時不時有怪物飛出飛進,身處其中,有一種壓抑感襲擾心神。唐敏不自覺地挽住了李雲朗的胳膊,小聲問道:「這裏還查嗎?」
李雲朗說道:「這溝壑之中,一定有我們想要找的線索,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你怕不怕?」
唐敏說道:「怕,我也要跟着你。」
李雲朗遞給她一個袋子,說道:「等下我們一起往下跳,你把這些珠子,全部撒向右手邊的台子,我負責左邊,記住,最好三息之內,全部扔完,能做到嗎?」
唐敏看了看袋子裏的夜明珠和寶石,心痛不已,說道:「這不是那狗王爺陵墓裏面的嗎,就這麼用掉,可惜了。」
李雲朗說道:「這些東西再多也沒人命值錢,你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大家小姐,還這麼摳搜?」
唐敏說道:「唐家是很有錢,可我很窮啊,人窮志短嘛!再遇上你這個摳門的東家,我就更加入不敷出了,要不你再給加點工錢。」
李雲朗說道:「盡想好事兒了是吧,竟然敢跟我提加工錢,行,回頭就讓唐家派人把你領回去。」
唐敏說道:「好說好商量嘛,別動不動就拿唐家來威脅我,大不了我不要工錢了。」說得可憐兮兮的,整個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
無心說道:「嘖嘖,這什麼世道,自己家反倒成威脅了?」
炎姬又給了他一個響栗子,說道:「你又亂插嘴,人家在確定家庭地位的過程中,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李雲朗說道:「你早這麼覺悟不就好了嗎!動手。」
倆人同時往溝壑中跳去,雙手極速揮動,將上千枚寶石明珠扔向周圍的台地。三息之後停手,怪物紛紛飛向台地,撲向光源。這些東西,夠它們研究一陣子了。
李唐二人緩緩落於溝壑底部,才發現,果然不簡單,如此深的溝壑中,竟然還有不少洞口。二人立即鑽進最近的一個洞口,向下走去。山洞石壁上,隨處可見石龕中的石棺。
唐敏緊緊挽着李雲朗的胳膊,問道:「你有沒有感覺,這不像是礦洞,反倒像是萬人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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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朗說道:「你要這麼說,也對,說不定,這裏的原住民,就是這樣安葬死人的。」
唐敏問道:「這種安葬,有什麼講究嗎?」
李雲朗指着那些石棺,說道:「這,你得自己去問他們。」
唐敏壯起膽子,說道:「去就去,我還怕死人不成。」說着一揮手,將一具石棺的蓋子掀開,然後飛身隔空俯視,小心翼翼地靠近,再仔細看;接着又開了五六具石棺蓋子,然後喊道:「快來!」
李雲朗應聲飛上去,一一看過棺材裏的骨架,說道:「他們的頭蓋骨都被揭開了!」
唐敏說道:「這會是入侵者乾的嗎?」
李雲朗說道:「入侵者會那麼好心蓋上棺材嗎?」
唐敏說道:「難不成是自己人幹的?」
李雲朗說道:「不好說,先下去看看。」
二人一路下行,開棺,無一例外,都是揭開了頭蓋骨的骸骨。
直到來到最深處,是一條通道,連通了其他洞穴。沿着通道,經過十幾個洞穴後,來到一條橫向交叉的通道,轉進去,裏面是一個空闊的穹頂結構。八角形地面,全是石板鋪就,每一塊石板上,都雕刻着符紋,輻射集中,中心則是一口巨大的青銅三足圓鼎。
穹頂的中心,是一個青銅圓盤,圓盤中心是方孔,約半米邊長。青銅圓盤延伸出八條青銅槽線,一直連通到地面的八角。
方孔之上,是空洞,也許是太深,也可能是頂端被碎屑堵住了,但肯定,這原本是一個直接可以看到天空的孔洞。
李雲朗問蕭奇:「前輩,依你看,這是兩儀祭壇嗎?」
蕭奇說道:「不像,兩儀祭壇都是在地面上?」
李雲朗說道:「波波,把這裏從上到下模擬出來看看。」
波波一番聲學和微波探測後,將模擬架構投射出來。李雲朗說道:「前輩你再看,這樣像了嗎?」
蕭奇說道:「像,像,天生異象的時候,都是中間這裏的天空。」
唐敏說道:「誰會想到,真正的兩儀祭壇,藏在地下深處。上面只不過是給人演戲用的。」
李雲朗問道:「前輩,以你的陣法造詣,看得出這是一個什麼法陣嗎?」
蕭奇說道:「這就是一個獻祭的法陣。」
李雲朗問道:「你可聽說過,拿人腦來獻祭的嗎?」
蕭奇驚訝地說道:「怎會有如此邪惡的獻祭,這不是比巫族還要殘忍?」
唐敏說道:「想像不出,用人腦來獻祭,是要與誰溝通,難道上天會提出如此邪惡的要求嗎?。」
李雲朗說道:「那就要看所謂的上天,是誰了。我與你一道去問問,怨靈樹上,看看有誰了解一二。」說着便進入閏寶二門六星,問詢了一番。
果然,萬族之中,必然有人知道什麼。一個藏在深處,畏畏縮縮的被周圍的盯住,才猶猶豫豫開口,說道:「這種獻祭,不是給上天的,而是給幽域冥族。」
李雲朗問道:「你怎知此事?」
那人說道:「我是幽族人,祖先是被上界幽族流放來的。」
李雲朗問道:「冥族為何需要人腦?」
那人說道:「也不是全部冥族都要,而是他們的冥神一人。也不知道他修了什麼功法,會不停尋找合適的人選,並在這些人腦中,種下什麼種子,時間一到,就要將這些孕育過的種子收回煉化。」
李雲朗問道:「那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這祭壇,是你們族裏的?」
那人說道:「不不不,這祭壇是誰的,我也不知道。但大薩滿,是我們族的人。」
李雲朗問道:「你是說,你們族的人擔任大薩滿,幫另一族的人,溝通冥族?能把話說清楚嗎?大家可都不是傻子。什麼人能請到大薩滿幹這種事?如果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大薩滿會幹這種事?」
那人說道:「大薩滿曾經說過,為了讓族人回去,他寧願犧牲自己。普天下,只有大薩滿能夠用陣法溝通上界,他的確有這種能力,但我族不需要這種獻祭,所以,我才認為,大薩滿是與別人做了交易。想來想去,只有冥神能幫我們回去。」
蕭奇說道:「這種推斷,不無道理。」
李雲朗也知道,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倒會讓其他人反感,於是說了聲謝謝,便回到極淵。
唐敏焦急等待中,一見到李雲朗動彈了,便問道:「他們怎麼說?」
李雲朗告訴了關於幽冥族的事,說道:「現在,還不清楚,這獻祭法陣是不是冥族人弄的。但可以肯定,冥神一定不是好東西。至於冥神挑選了誰,作為下界的奴僕,就看我們有多好運,在後面能不能有所發現了。」
唐敏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時代,極淵之地,還在一群至高之神的監視之下,尤其這裏有預言之神,怎會對這裏一無所知?」
李雲朗說道:「好問題,不過,若是一切都能在他們掌控中,那又何至於神國破滅呢?我猜想,選擇在這裏佈置祭壇,一定是有充分考量的。有這個能力的人,必然與後來溫帝的崛起,脫不了干係。」
唐敏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李雲朗說道:「因為神國破滅後,受益最大的,是溫帝。」
「糟了,」唐敏突然說道:「那些東西回來了!」
李雲朗說道:「莫慌,把剩下的寶石明珠,都丟這裏。」
唐敏眼睛一亮,立刻恢復了興奮態。扔完這些,和李雲朗恢復偃甲狀態,看着怪物們又撲向祭壇,走到地面,飛上其中一個台地。李雲朗施展真龍九變,帶着她向下一站飛馳而去。
喜歡從三料博士到無道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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