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墟沒有內外門之分,師父選徒弟就憑三點:脾性、天賦、機緣。徒弟也可以選師父,不過條件是自己足夠優秀,兩個以上的師父搶着要,最後就由弟子做出抉擇。弟子選師父,也有兩點核心價值:實力和資源。
但並不是所有師父都能兼備兩者,連山的小師弟允珩就屬於典型的實力強,但是資源少的。這似乎不合邏輯,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有好酒配烤魚招待,稍一打聽,李雲朗就知道了原委。
這允珩的天賦在離墟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年紀輕輕實力就超過所有師兄師姐,和師父也能打得有來有回。但是這個人不喜歡收徒弟,唯一的女弟子和他一個風格,醉心修煉,對於任務,如果不是存糧見底,她也不會去接任務。好在她出手不凡,接任務總是最難的,一次獎勵,夠他們師徒十年開銷。
別人接的是低等級任務,交差的時候還都帶點彩;她來交差的時候,狀態比接任務的時候還好。各種羨慕嫉妒恨,但是沒辦法,實力擺在那裏,還就是招惹不起。
她的原名叫古天璃,拜師後,允珩給她改名為天璃,以前人家稱呼天璃仙子,現在得尊稱「天璃神王」。
對於這種研究對象,打量了李雲朗半刻,講故事的師兄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問道:「李師弟就一點不關心,天璃神王是不是美女?」
李雲朗這才反應過來,感情自己看起來不像正常男人,便問道:「看師兄的神采,天璃神王必定是一個大美女。」
那位師兄嘆了口氣,說道:「老實講,沒有人見過真面目,她總是戴着面具。不過單從身材看,咱有一說一,三墟一山無人可比。」說完,吞了下口水。
李雲朗問道:「從來沒有摘下來過?也從來沒人想去摘下來看看?」
那師兄立刻回應道:「這天底下從來不缺色鬼,也不乏實力強橫的色鬼。可結果你猜怎麼着?」
李雲朗說道:「不用想,最後都成了鬼?」
那師兄說道:「你知道那些死在想摘她面具這件事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李雲朗搖了搖頭。
那師兄繼續說道:「都是神王,裏面還有一個巔峰境界的神王。」
李雲朗驚訝道:「這麼強?!不是,為什麼都想去冒這個險?」
那師兄說道:「一個是修者的好勝心,總想證明自己比前面死的強;一個是男人的征服欲,越是強大的美女,越想征服。」
李雲朗問道:「可就算如此,也沒必要非得分生死啊?」
那師兄喝了口酒,說道:「這可由不得他們,天璃神王早就立下規矩。」
李雲朗問道:「什麼規矩?」
那師兄說道:「她說,她們族裏的規矩,誰摘下她的面具,她就嫁給誰,條件是要打得過她,打不過就要死。單純的比武不會取人性命。」
李雲朗說道:「也是,比武雙方都不會展示全部實力,規矩是底線,觸碰底線就要付出代價,自然是要出全力。這麼一來,沒人敢挑戰,就可以理解了。」
倆人又吃喝了一會兒,李雲朗繼續問道:「那,允珩為什麼不再收徒弟了?」
那師兄說道:「允珩師叔有規矩,想拜師,打敗天璃就行。」
李雲朗似乎一點不意外,淡淡地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情理之中。」
突然想起了什麼,李雲朗說道:「按理說,咱們離墟有這麼強的存在,不應該顯現頹勢啊?怎麼我聽說,近些年,有很多精英隕落?」
那師兄示意小聲點,壓低聲音說道:「你從哪兒聽來的?」
李雲朗說道:「酒館吃飯時候,聽到江湖人說的。」
那師兄嘆了口氣,說道:「唉。。。不光是我們離墟,三墟一山都一樣。」
李雲朗問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師兄說道:「真實情況我們哪裏知道,上面只說是在出任務的時候遇難了。提醒你一句,別到處打聽,當心你的小命。」
李雲朗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所言極是,小弟明白。我與師兄一見如故,來,干一杯,多謝師兄指點。」倆人幹了一杯,李雲朗又送了幾筒酒和十幾袋肉乾魚乾,說道:「不夠的時候,師兄隨時來找我,小弟我別的沒有,好酒好肉管夠。」
那位也沒客氣,當下收了酒肉,搖搖晃晃離開了李雲朗的洞府。從此後,在離墟中,李雲朗就是一個只剩下好酒好肉的---窮鬼!作為修士,沒幾個人會關注一個「窮鬼」。而這恰好是他要的效果。
但是低調歸低調,印證實力,還是很有必要的。李雲朗心中已經在盤算着,找個機會和天璃交一次手,當然,不能以當前的面目和身份出現。
打定主意後,李雲朗來到任務榜前,看到最新放榜的任務清單,難度最高的一個任務,是獲得海底神殿的開啟鑰匙。沒有任何線索,只有地圖,獎勵是全部所得的一成。進入後個人機緣所得還不算在內。
李雲朗心想:「看樣子,發任務的人,知道神殿裏面想憑藉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得到全部寶物的。而且一般來說,強大的禁制陣法比鑰匙管用,採取鑰匙的方案,明顯是覺得禁制陣法擋不住超級強者和超級凶獸的攻擊,反倒是土辦法更靠譜,因為強制開門,可能導致神殿自毀,沒有人願意得不償失。」想到這裏,李雲朗邪魅又得意地笑了,記住了地圖,卻沒有接下任務。回到洞府,便設下禁制,外懸閉關,然後隱身離開離墟,奔海底神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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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李雲朗終於到達地圖所示位置,一串小島呈半月形坐落在海面上,看樣子,是山脈的一群巔峰,只不過山體都在海面之下。
與此同時,天璃神王才接了此榜,告別允珩,朝神殿而來。
憑藉着隱身神器---天蝶斗篷,避開了海中凶獸的騷擾,李雲朗安全抵達兩千丈下的海底神殿。
神殿建築群就依山而建,規模宏大,看得出來,除了最大的主殿禁地沒有被打開,其他的都已經被掃蕩一空了。看建築風格,不像是皇宮,古樸自然,更像是某個大型仙門的所在,甚至還能感應到絲絲道韻仙氣。
主殿禁地的石門高達數十丈,和山體完美融合,也就是說,主殿完全在山體之內。
李雲朗壓根兒就沒打算找鑰匙,而是讓龜甲推算出最適合挖洞的山體部位,設下隔離禁制,然後讓十幾個傀儡開始幹活,兩個時辰後,挖出一條百米長通道,足夠一人通行。進去的時候,用石頭加上符紋,封禁了洞口。
沒錯,地球老家的「盜洞」技術,儘管有點原始,但不能不承認,對付需要鑰匙的進門方案,它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鑰匙之所以簡單,是因為人心是複雜的,對於想得到寶貝的修者來說,尤其得謹慎為上。盜洞則恰好反其道而行。
主殿之內,傀儡們已經放出數十盞燈球,懸浮於空中,殿內的一切一覽無餘。
裏面並沒有什麼寶貝,僅僅剩下十二尊完好無損的巨大水晶雕像,圍繞着一個直徑三丈,分天地人三層的,三才青銅輪盤。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傳送陣,仙門的人必然是通過傳送陣離開了這裏,至於目的地,就不得而知了。即便讓龜甲來推衍,恐怕也會因為時間久遠,目的地範圍太廣,而浪費時間精力。
不過,這陣紋、雕像、和輪盤倒是可以帶走,找機會好好研究一下,沒準以後用得上。
收拾乾淨後,在地上刻下十六個字「心若無礙,何故二皮;因果無常、自招自失」。這是留給天璃的,暗指什麼,她一見便知。
回程中,李雲朗看見御劍飛行的面具女,知道那便是天璃,只不過天璃看不到他。此時,剛好過去了四日。不出意外的話,十六日後,天璃就會回到離墟,且看空手而歸的她,要如何交任務。
四日後,天璃站在兩列字前,先是氣得快冒煙,不過片刻後,便平靜下來,若有所悟,反倒對留字之人,心存感激起來。這倒是李雲朗沒有預料到的。
天璃是發現了盜洞所在,才進得去主殿的,自然也明白留字是故意氣她的,說她二皮臉,無端招惹因果。這也說明,留字之人對自己有所了解,那麼必然是三墟一山中的人。總有機會碰到,到時候,再回報留字之義也不遲。同時,她也佩服那人的膽魄和實力,覺得有資格和自己較量一番,想着想着,還有那麼點期待,再想着想着,臉就有些熱了起來。
天璃回到離墟交差的時候,將錄影晶石交給掌門,不過刻意避開了地上的字。一眾長老也都明白,盜洞這種手段,不是天璃所為。雖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擔心那盜寶的人,來自其他仙門。寶物傳承都是小事,若是有什麼驚天秘密,那威脅就大了。
長老們一致認為,要與其他三家都通下氣,也順便看看他們的反應,說不定能發現端倪。掌門再三思量後,決定就當沒有發生過,暗中調查就好,他知道其他三家恐怕也是同樣的想法。於是告誡長老們,事實如何就如何,不必刻意警惕或者放鬆,一切自然,才能讓別人放下懷疑。
天璃是個謹慎的人,交差後,立刻去問了山門執事,了解在她離開之前,有誰離開過;且在她回來之前回來的。不過來回時長都對不上,也就大致上認定,那留字之人不是同門。
回到洞府的幾天時間修煉,李雲朗愈發感覺到突破在即,需要一場戰鬥契機來引發。說來也巧,天璃回來的第二日,連山就宣佈了新的秘境名額競爭機制:
第一條:與天璃神王過招,對抗的招數最多的,直接獲得名額;
第二條:參與擂台攻守賽,最後的勝者,獲得名額;
第三條:比拼煉丹、煉器、陣法、符籙製造等,煉製出的寶物價值最高者得到名額。
很多人都將眼光投向呂玄機,都希望他選擇第一條路。事實上,呂玄機也相當驕傲地如了他們的願。於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選擇第一條路的,只有呂玄機和雲十三。大家都笑了,李雲朗當然知道,他們是在笑話他不自量力,還故意悻悻地說道:「擂台太辛苦,還是第一條路又快又輕鬆。」
大家當他是非常明白自己的斤兩,便一笑了之。
唯獨連山詭異地笑了,允珩則皺了皺眉,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天璃就站在連山和允珩側面,見他們的表情,便問道:「連師伯,這雲十三還沒拜師吧?你就這麼有把握?」
連山說道:「把握?什麼把握?我就是想看看,他值不值一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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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珩說道:「師兄想收徒就收,何必大費周章,莫不是擔心那小子不願意?」
連山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唉呀,小師弟,你還是那樣,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啊。不過,你說的,也差不遠,那小子,滑溜的很,師尊都沒有把握。」
天璃說道:「連師伯,雲十三寫在山上的那首詩,我看了,的確有點功力,但還不至於強過呂師兄吧,您是不是太高看了他?」
連山說道:「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但凡他在哪一個方面拔得頭籌,都值得招攬培養。不過從我的本意來講,更希望他在實戰能力上勝出。」
允珩說道:「聽你這意思,他還是一個全才?」
連山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說了句:「誰知道呢!」
允珩笑了笑,說道:「師兄,我可是立下規矩了,誰要是勝過天璃,我就收徒。」
連山白了他一眼,說道:「八字還沒一撇,走着瞧!」
天璃看他們師兄弟這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來。又問道:「師父,您此話當真?」
允珩說道:「給你找個幫手,以後你就可以輕鬆點。」
連山忙警告道:「小師弟,師尊和長老們可都看着,你也敢作弊?」
允珩說道:「你這叫什麼話?咱們修道之人最忌諱作弊,會毀了根基。放心,咱們公平競爭,他即便打得過天璃,最後拜誰為師,也得看他自己的選擇。」
連山想想也是,這種事情作弊沒有意義。
天璃連忙跟上一句:「師伯放心,我不會留手,只要你別怪我下手太狠了就行。」
連山說道:「狠就對了,咱們現在就缺狠人,最好多來幾個狠的猛的,死傷不論。」
天璃說道:「師父作證,師伯這話,弟子可聽進去了,得作數。」
三人的耳中傳來一個聲音:「老夫也作證,當然作數。」
三人連忙回道:「謝師尊(祖)。」
李雲朗當然心知肚明,這賽制就是為他而新設,用心良苦,思量周全,自然不能辜負這番美意,不僅要拿到名額,還要讓師兄師姐們都認為,一切只是僥倖。
長老們也沒給弟子多少準備時間,宣佈新賽制第二天,就開始了比賽。呂玄機先出場挑戰天璃。
女神出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女修們黯然失色,男弟子眼神火熱。分明嚴謹又保守的裝束,仍然擋不住雄性們遐想連連。
李雲朗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於這些人的表現,多少有些看不下去,說了一句:「啥嘛,也就身材完美、皮膚無瑕、這身衣服雖然不夠性感,但面料考究,算得上極品神王級別的護甲,就是太保守了點,吾輩修士,難道不該率性點嗎?至於嗎?」 剛一說完,就感覺周圍有殺氣,後背和後腦勺都感覺到寒意刺骨。
旁邊師兄們聽到這話,紛紛以眼神砍了他幾刀,有人說道:「你懂個屁,女神的美、要看內在,看氣場,就像賞圖要看神韻一樣。」
天璃和呂玄機都彼此了解,呂玄機知道打不過,但好歹抗揍的招數越多,勝算就越大。所以一出手就是壓箱底的,離火玄功第四重---火鳳還巢。一株高千丈直徑數百丈的梧桐樹逐漸凝實在空中,呂玄機的身體化成火鳳飛到梧桐樹上,梧桐樹瞬間點亮了整片天空,圍觀的眾人感覺體內的魂力元氣都被加熱了,像要脫體而出,於是紛紛施法穩住。
天璃雙手捏訣,天空中出現千座百丈冰山,連珠炮一般沖向梧桐樹,火光以肉眼可見速度暗淡下來,眼看防禦被破,呂玄機果斷認輸。
李雲朗故意說道:「天璃神王,你這招叫什麼名堂?」
天璃說道:「冰封千山!怎麼,你也想嘗嘗?」
李雲朗說道:「嘗嘗就嘗嘗,不過,要是你這冰封千山沒傷到我,是不是就算我贏了?」
天璃望向允珩和連山,那師兄弟默契地點了點頭。天璃於是說道:「就依你,要是傷不到你,就是你贏。」
李雲朗故意大聲重複着,在場中亂跑亂跳一通,觀眾們以為他是高興壞了,於是起鬨,有的笑他就像得了寶的小丑,有的笑他不自量力。
天璃可沒慣着他,只是喊了聲「看招」,就已經出手了。
李雲朗早就防着了,因為他亂跑亂跳的時候,已經佈置好一個奇門陣法。他立刻回到陣眼處,防止被天璃看破陣法,破壞陣眼;同時施展融合小黑的能力,變異後的大化真解。身體周圍三丈內氣息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外人看他的人,就好像被一團霧氣透鏡隔着,感覺連風吹過都會改道。
天璃也被這詭異的氣息吸引,從而忽視了奇門陣法。這回不僅是冰封千山,更是十倍於給呂玄機的壓力。這夠狠了吧,遠處觀賽的連山和允珩,還有師祖都點了點頭,對於天璃,他們還是很滿意的。
李雲朗心中竊喜:「你就是來再多也沒用,還能勝過雷劫不成?」
果不其然,那撞擊的力量在三丈外,就被詭異氣息消弭掉了;而冰寒之氣,則被莫明其妙地牽引到地下,搞得吃瓜觀眾一個個運功抵抗寒意侵襲。直到萬座冰山全部消耗完畢,李雲朗周身的氣息也沒有一絲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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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觀眾們,從鬨笑,到吃驚,到懷疑,再到最後目瞪口呆,整個賽場的氣氛都凝固了下來。
這個空檔,李雲朗傳音給天璃:「天璃神王,我騙了你,要不你用最厲害的一拳打我一下出出氣,咱們就兩清了?」
天璃一聽這話,也沒多想,說道:「那就如你所願。」使出十成力,一腳踢向他,在三丈外,整個身子被一股怪力帶偏,差點沒站穩。
所有觀眾們更是驚呆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怪事。
這時,李雲朗故意大聲喊道:「師姐,你說話可算數?」
台下吃瓜觀眾們又驚了一下,嘀咕着:「怎麼就師姐了,天璃神王什麼時候成他師姐了,我怎麼不知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所有人都說沒聽說過。
天璃立刻明白過來,看了看允珩和連山,便大聲說道:「當然算數,你贏了!」
沒等連山說話,允珩就開口說道:「我曾立下規矩,誰勝過天璃,就可入我門下,雲十三,你可願拜我為師?」
李雲朗問道:「可有什麼好處?」
允珩說道:「幫天璃幹活!沒有報酬。」
李雲朗說道:「我去!」
允珩說道:「既如此,天璃,你這就帶雲十三回我峰上,帶他挑一處洞府。晚點咱們師徒再行收徒禮。」
天璃二話不說,快步走過來對李雲朗說道:「恭喜師弟,跟我來!」
李雲朗的「我去」,其實是說太坑了,沒想到允珩竟然理解成同意了。跟在天璃身後,想想還是算了,這樁買賣也並非沒有好處,至少不擔心有人騷擾,單憑天璃神王監督師弟幹活這一個幌子,就可以嚇跑所有找事的人,別人一看自己過這般苦日子,也就不會羨慕嫉妒恨了。
這就是「和其光、同其塵」,不是同流合污,不是和稀泥搞中庸,也不是韜光養晦,更不是玩心機城府隱藏實力,而是給刺眼的燈光裝上燈罩,你還是你,沒有增減半分,只是在別人眼裏,你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話說當晚,允珩師徒三人,在他的主峰上張燈結綵搞儀式的時候,遠觀的弟子長老們都在各自議論。
「要我說,雲十三一定仗着什麼寶物作弊。」
「作沒作弊我不知道,但更可惡的是,他就是個馬屁精,一口一聲師姐,叫得那個親熱熟練。」
「唉,胸悶啊,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小子那麼會拍馬屁。。。。。。天璃仙子,你得抗住啊!」
「你胸悶個毛啊,沒那小子,你就有戲了?」
「要說胸悶,你們猜誰現在最胸悶?」
「誰?」「誰」「誰」
「還能是誰,呂師兄唄!」
「有道理!」
「那這麼一說,還得感謝呂師兄,如果不是他,咱們這次也沒機會拿到名額!」
「你們想多了,沒聽允珩師叔說的話嗎?幫天璃幹活,還不給報酬,叫你去伺候那兩個主,你樂意嗎?」
「也是,允珩師叔有多摳,咱們是知道的,一百年不置辦新衣,都快成梗了;雲十三跟着他,夠他受的。」
「可,萬一他就是衝着天璃神王去的呢?」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絕不能便宜了他。」
「不行,咱得去盯着點,他要是敢痴心妄想,咱們就絕了他的念頭。」
「喲,他是癩蛤蟆,那也是她親師弟,輪的着你們拈酸吃醋地瞎操心嗎?你們想當癩蛤蟆,就該爭着痴心妄想也吃上一口,姑奶奶我高低當你們是爺們。靠打壓別人滿足自己那點虛無縹緲的自尊心,還不如娘兒們。」
「方師姐說得是,師兄師弟們,要麼各憑本事去搶,要麼就知難而退,也是條漢子。別讓師姐師妹們瞧不上!」
「怎麼,這就慫吶,不管怎麼說,人家雲十三光明正大勝了天璃,合了天璃的規矩,要不,你們也去和天璃過過招?咱們姐妹給你們擂鼓助威!」
「唉。。。連呂師兄都不是對手,咱們上去,唉。。。。。。。」
「我就是不服氣,怎麼看那小子都像是用寶物作弊了。」
「好,就當他是作弊了,他有寶物,你們也有,你們就那麼肯定,憑藉寶物,你們扛得住天璃那招嗎?」
「就是,再說新賽制也沒說不能用寶物啊,不算作弊!」
「沒想到那小子這麼雞賊!」
這時有人乾咳了兩聲,所有弟子們回頭一看,忙行禮尊呼:「師叔(伯)(尊)」。來人正是連山。
連山說道:「都不要胡思亂想了,雲十三沒有用寶物,他是血法兼修,除此之外,他的臨敵經驗相當了得,你們若是不信,日後有的是機會切磋,日子長了,你們自然會明白。一味地懷疑別人,並不會讓自己進步,作為修行之人,要多從別人身上學習長處,這樣才能穩固自己的道心。否則,很容易根基不穩,走上邪路。」
「弟子受教!」
「嗯,都散了吧,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從明天開始,每天的實戰課延長兩個時辰,觀賽者和對戰雙方,都要講出心得,講不出來,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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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十三會參加嗎?」
「我說的是所有人。」
「師叔英明!」「恭送師叔。」
送走連山,這一夜,空山寂寥、皓月當空,但是所有人心潮澎湃----「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教訓雲十三了!」 這份默契,真是天地可鑑,連眼神都不用遞。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眾人的念力匯聚成一陣妖風,拂過李雲朗面龐,正打算上床的他,一連打了四五個噴嚏,不由得暗罵:「個龜兒子,哪個在罵老子!」
第二天寅時,鐘聲傳訊,所有弟子到演武場集合。
看着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雲朗,天璃毫不猶豫,一腳踢去,只聽嗷的一聲,李雲朗滾下床來,揉着屁股說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師姐,有活干?」
「干你個頭,你聽不見傳訊鐘聲啊!」
李雲朗解開聽力封禁,說道:「不是我說你,看起來挺女人的一個女人,竟然也如此兇悍,當心嫁不出去,空辜負大好青春。」
天璃一個閃身,到他身邊揪着耳朵,來到窗邊,指着人聲鼎沸的演武場說道:「趕緊去演武場集合。」
李雲朗掰開她抓耳朵的手,問道:「幹什麼,看戲?」
天璃說道:「比看戲精彩!」
李雲朗說道:「怎麼,你要去打架?」
天璃說道:「不是我,你去!」
李雲朗雙眼骨溜溜一轉,說道:「我說昨晚怎麼猛打噴嚏,原來是這股妖風。」
天璃冷哼了聲說道:「知道就好,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師父可看着,輸了場,回來可沒好果子!」
李雲朗問道:「那要是把人打傷了怎麼辦?」
天璃說道:「不死人就行。」
李雲朗豎起大拇指,說道:「豁達!」說完一閃身,已經出現在演武場外,然後慢悠悠鑽進觀眾群外圍。
場中實戰比斗再怎麼精彩,觀眾們也只是簡短議論一句,而間或罵得最多的,就是諸如「雲十三個縮頭烏龜,躲洞裏不敢出來了」這樣的話。李雲朗也渾不在意,好像罵的不是他。
不過,對面觀眾席上還是有明眼的發現了李雲朗,於是接下來就有人指名要和雲十三過過手。
「雲師弟幹嘛坐那麼遠,難道還怕被誤傷了嗎?」
「雲師弟,我們可把全部家當都押在你身上了,丘師兄,我們賭你抗不過雲師弟十招!」
李雲朗跳到場中,問道:「你們高看師弟了,虧了可別怨我。」
「那我們就賭你抗不過丘師兄十招!」
李雲朗說道:「這似乎更有性價比,那要不咱們賭一把大的,丘師兄你怎麼說?」
「來什麼,我都接下!」
李雲朗大聲說道:「痛快,那咱們就賭十招。分兩場,第一場你攻,我守,十招以內我沒守住,算你贏,少一招,我賠十顆神源石;多一招,你賠十顆神源石。第二場你守,我攻,十招內你沒守住,算我贏,少一招,你賠十顆神源石;多一招,我陪十顆神源石。贏的一方叫停才能停。你們場外怎麼押注,輸贏都與我無關。如何?」
「很公平,就這麼辦!」
「丘師兄,第一場,我守,你攻,請!」李雲朗跳進只有一丈直徑的守擂圈中,單手一伸,邀戰開始。
那丘師兄也是個急性子,信心滿滿地使出第一刀:血海翻波。一把血紅色大刀緩緩揮出,看似人人都揮得動的刀,在他手裏,好像變成千斤重一般,紅色的刀氣肉眼可見,如巨浪般直衝李雲朗而去。
李雲朗這次隱藏了大化真解,放大了危險的效果,讓刀氣看起來像已經碰觸到衣服的狀態,然後瞬間被一股旋轉的力道彈開。
第二招:千刀萬剮。這次丘師兄揮刀非常快,讓刀氣結成一張網,撲向李雲朗。
李雲朗氣息突然變化,面前的空氣變得像膠泥瀑布一般,吞了刀氣網下墜,將地面切出一道道深痕,但整個人仍然紋絲未動。
第三招:開山。丘師兄渾身氣息暴漲,雙手將刀舉過頭頂,血紅色刀氣上涌數十丈,一刀劈下,勢同裂山。
雖然可以卸掉這一刀的力,但是即便劈在地上,地面也會裂開,難免崩碎傷人,李雲朗於是雙手掐決,以九源之術引動火元之力,凝聚成密密麻麻的藤蔓,纏繞住巨刀,火炎的熱力迅速將刀氣蒸騰散去。
第四招:旋風斬。丘師兄人刀合一,旋轉着沖向李雲朗。刀氣旋轉形成血紅色罡風,掃起地面的碎石和落葉,相比純粹的刀氣,其殺傷力更大。
硬接旋轉的力量顯然是不靠譜的,明智的做法是遲滯,所以這次李雲朗調和水土之力,在旋風斬的路徑上形成泥沼,對方旋轉的力道越大,就造成越大的下陷之力,因此,還沒等靠近李雲朗一丈,旋轉就被拖拽停滯,地面上形成一圈碎石落葉。
丘師兄見狀,焦躁之氣漸漸沖向大腦,氣息不再穩定,接下來的第五招狂刀,就明顯地暴露出心浮氣躁,萬全發揮不出「狂」的奧義。單憑大化真解,李雲朗就輕鬆化解了他的攻擊。這一句算了,還說了句:「師兄這招似乎有形無實,氣息顯得虛浮,不如休息片刻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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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好意的話,聽着就是彆扭。丘師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紅了,說道:「這才到哪兒,師弟留神!」
第六招:血狼斬。丘師兄橫刀胸前,割破手掌,將五滴血抹上刀身,刀身震動起來,數息之後,刀身周圍逐漸顯現出血狼的靈身,張口奔撲而來。李雲朗知道這本是魂修的禁忌功法,極難對付,不敢大意。靈體最怕雷,只要麻痹了靈體,就破了刀靈合體的局面。便以九源之術,引動劫雷之力,轟向血狼靈身,躲過幾次雷擊之後,終究還是中招,只一下,靈身一散,刀即落地。
此時,觀眾之中,已經有人叫苦不迭,看樣子已經輸了賭注。更多的人則開始有點着急,憂悔之色就寫在臉上。
第七招:天刑斬。所謂天刑,就是老天行刑。邱師兄這回是豁出去了,一招比一招強。所有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從天而降的一刀,似乎認定,成百在此一舉了。而反觀李雲朗,看起來有點緊張,實際上,他只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迎合一下觀眾的心情。
不過這一刀的威力,說實話,比不上天璃賞給呂玄機的,萬全不構成威脅,但是不表演一下,它達不到效果。
這一刀,離開了兵刃本體,是純粹的魂修刀法,對付它,根本用不着大化真解。還是運用九源之術,以極寒水元之力,將魂刀凍結,而後一指裂解。
第八招:無常血禍。當他呼出這招名堂的時候,一些師兄弟都高喊丘師兄必勝,想必是威力極其驚人,甚至達到恐怖的程度。不然,那些人也不會露出「妥了」的表情。
丘師兄默念真言,將刀插進地面,血氣從裂隙中蒸騰而出,形成血霧,又凝聚成幾十具血屍靈身,各個揮舞着血刀,從四面八方砍向李雲朗。
這不還是魂修靈身的法門嗎,數量是多了點,但對於雷劈來說,沒有區別。所以,只四五個呼吸,所有的血屍靈身就被雷電轟散。
李雲朗還高聲喊道:「丘師兄,我勸你還是真刀真槍和我打,縱使你魂力澎湃,白白浪費也不划算嘛。」
「雲十三,別得意,看招!」言語很平常,但語氣之中,裹夾着怒氣和浮躁。
李雲朗看出,他已經接近黔驢技窮了,本想多掙點外快,想想還是算了,別得罪太深,十招一過就停。
有着同樣看法的觀眾也不少,失望之下,連吶喊助威的力氣都沒有了。這讓丘師兄非常不滿,怒火更盛。
第九招:血戰八荒。丘師兄身後緩緩凝聚出八柄魂刀,每一把都不同,最後都匯聚到血刀身上,這是一種魂修加持秘術,讓血刀獲得遠超當前境界的力量。這可不能小覷,很難說不會兼具破氣破防破虛的能力。
李雲朗看着這一刀,想着一定要學到手,但也絲毫不敢大意。因為說好的這一陣是自己防守,便不能使用進攻的打法。李雲朗只能以雷火之力試探,奇門陣法轉移致命殺機,而同時還要施展大化真解。
雷與火元之力的試探,果然湊效,至少將一半加持的魂刀分裂出去,剩下的一半仍然挾餘威衝過來。在進入奇門陣法之中時,又被轉移了兩把加持的魂刀,最後到達李雲朗身上的,就只剩下兩種加持,必然是純粹的血肉攻擊特性,無非還有血刀自帶的刀氣。
李雲朗沒有一味鼓盪大化真解的氣息,而是扭動身軀,讓氣息也產生古怪的螺旋勁,在刀身接觸的一剎那,剩下的兩把加持魂刀被拋出去,李雲朗伸手往上一挑,血刀便向上轉動沖向天空,最後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回落,恰好插在丘師兄面前一丈的地面,晃動的刀身和刀柄,發出陣陣嗡鳴聲,震懾了所有人的心神。
大部分觀眾因為巨虧而痛心不已,只有少部分人和老師、長老們在細品李雲朗身法的奧妙。
丘師兄的臉色就更難看,不用說,已經氣惱到幾點,卻也實在是挪不動李雲朗分毫。
最後一招:鬼哭神嚎。丘師兄高高躍起,掐決捏印,口誦真言,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血色骷髏頭,而他就站在骷髏頭的門牙上,一張口,鬼哭神嚎之聲沖向李雲朗。
李雲朗一看就知,這是打算先攻擊心神,再以刀法近身絕殺。不過以他的神藏壁壘,這點攻擊都不會帶來一絲感覺,不過既然演戲,還得配合一下。於是學着鸞菁,一聲鳴嘯,將鬼哭神嚎的先聲打擊破壞掉。
果不其然,丘師兄見這招也被拆掉,也只能硬着頭皮按計劃,發出近身的最後一擊。在整個骷髏頭的包裹中,血刀帶着全部怒氣沖向李雲朗。
骷髏頭的嘴的確大,直接將李雲朗鎖定,無處閃躲,只能硬抗。李雲朗也想知道,自從和小黑的融合度提升後,身體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了,眼前這就是一個良機,這可是真神圓滿境界的全力一擊。
觀眾們眼看着刀劈到李雲朗面門的那一瞬,被雙手夾住了,刀氣竟然未能劃破衣服。
「雲十三怕不是用了什麼邪門魔法?硬抗下來還沒有受傷?」
「我沒看錯吧,不對,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發了,這下發了。」
「我的神源石啊,這可是我十年的積蓄啊。」
接着就傳出連山的聲音:「第一輪,雲十三勝!雲十三,可要繼續?」
李雲朗說道:「那就直接進入第二輪吧,我攻,丘師兄守。」
連山說道:「攻守易位,第二輪,開始!」
喜歡從三料博士到無道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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