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森沖我搖搖頭,說道:「不清楚,跑的時候走散了,我想回去找她已經來不及。」
他聲音有些干啞的說道:「連合同也跟着不見了。」
「飛爺,您要怎麼罰我,絕無二話。」
我看出他臉上的愧疚,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形勢太亂,他反應不及時也正常。
如果我要是追究責任,最先被問責的應該是我。
要是檢查好合同,後續也不會出現這些問題。
「她不是一般女人,不會被混亂的陣勢嚇到,多半是跑了。」
「飛爺,那會不會被柯文彬找到。」
「懸。」
我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按照柯文彬的架勢,真有可能落入他手中。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讓可以出去活動的,騎車出去找呂叔和何鵬興,如果要是能找到劉美怡更好。」
楊飛宇和劉桐點頭,兩個人立刻出去安排。
「你下去休息休息,如果傷勢嚴重去醫院看看。」
「謝謝飛爺,呂叔他們不回來,我不想去休息。」
「飛爺!」
我正要說點什麼,聽到外面傳來劉桐的喊聲。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往外走去。
劉桐他們圍在門口的方向,我過去一看,就看見一個渾身被紅色血跡染紅的人。
「飛爺,是小武。」
我蹲下身,小武靠坐在門口的方向,鼻青臉腫,身上佈滿滲血的傷口。
他緊閉着眼睛,卻緊緊抓着何鵬興的手。
聽到我們的聲音,他費力的睜開青腫的眼睛,看着我,眼淚流出來。
「飛爺。」
「到家了,別怕,先去處理傷口。」
我讓身後的醫生趕緊過來,給他處理傷口。
小武鬆開手,把嚇傻的何鵬興推給我們。
「飛爺,我把他帶回來了,先別管我,呂叔他們在牌坊那邊的小巷裏,趕緊去把他救出來。」
他說完,又是兩行熱淚湧出來。
「呂叔,他怎麼樣?」
小武聲音哽咽,說:「我不知道,柯文彬的人太多了,都帶着刀,呂叔讓我帶着何鵬興先逃出來。」
「他說劉美怡已經被柯文彬抓住,何鵬興不能再丟了。」
我把小武摟在懷裏,在他肩膀輕輕拍打。
「好,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把他交給醫生後,我看着劉桐和楊飛宇。
他們兩個已經召集好人,不用我多說。
我搶過來一個機車坐上,看向葉睛。
「跟我一起去。」
「飛爺,外面現在太亂,您要不在家等着。」
我搖頭,說道:「不看到呂叔平安無事,我今天沒辦法休息。」
機車的轟鳴聲在夜間顯得格外震耳欲聾,我帶着人趕往牌坊街,一行人在小巷中搜尋。
最終只看到一灘暗紅色的血跡,人沒有找到。
「飛爺,呂叔會不會逃走了?」
「找!」
我們找了半天,在牌坊街四處搜尋很久,都沒有找到人。
我的心越來越沉重。
開始我以為是柯文彬把呂叔抓走的,但是如果他抓到呂叔,肯定會從我這邊換什麼利益。
就怕……
我心中不敢想那個最差的結果。
在附近我的人找到三個受了重傷的兄弟,其他人沒找到。
無奈下,我們只能先打道回府。
回去之後,我打電話給劉鋒。
那邊正在忙,剛接通就聽見他吩咐任務的聲音。
電話那頭還有嘈雜的說話聲,電話聲,比早晨的碼頭還熱鬧。
「周飛?」
見我沒出聲,那邊的劉鋒開口。
「劉局長,我想問一下,今晚抓了多少人,有沒有我的人?我有個親戚失蹤了。」
「今天抓了上百人,還沒審完呢。」
「劉局,我那個親戚叫呂生逸,和賽高集團沾點關係,如果要是有消息告訴我。」
「好。」
他那頭語速很快,說道:「這樣,今天晚上我們連夜審問,明天上午應該差不多了,你可以來警局認一下,看看有沒有你的人。」
「好,謝謝劉局。」
「沒事,我問過了,你的人是送人去坐船,捲入這場風波中,問題不大。」
他那頭又有任務,我識趣的先掛斷電話。
「找人去醫院看着那幾個重傷的兄弟,葉睛跟我去樓上看看。」
幾個人聽命散開。
我和葉睛到客房門口,推開門,裏面的人立刻站起來。
「飛爺。」
我點點頭,示意他坐。
目光越過他看向最裏面的人。
何鵬興抱着胳膊,蜷縮着坐在床里最裏邊的角落,聽到我的聲音,抬頭看着我。
他眼睛立刻紅了一圈,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神情怯懦。
我走到他對面坐下,看到他這副樣子,眉毛挑起。
「何鵬興,你不用在我面前裝成一副懵懂無知的少年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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