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深知當下局勢嚴峻,雖有縣太爺承諾徹查,但那幕後黑手如此狡猾,想要揪出他們絕非易事,可若不儘快打破這僵局,綢緞莊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於是,他決定主動出擊,召集了綢緞莊裏最為機靈可靠的幾個夥計,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眾人領命後,便各自悄悄行動去了。
翠兒看着逸軒安排妥當,走上前來,眼中透着擔憂卻又帶着幾分堅定,說道:「逸軒哥,我也想幫着做些事兒,你看我能做什麼呀?」逸軒看着翠兒,思索片刻後說道:「翠兒,你平日裏與鎮上的姐妹們相處甚好,你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從她們那裏知曉些什麼消息,尤其是關於這謠言最初是從哪兒傳開的,哪怕是一點點線索也好啊。」翠兒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好,逸軒哥,我這就去。」說罷,便轉身出門了。
而那幾個夥計按照逸軒的吩咐,分成了幾組,一組喬裝成普通百姓,在集市上、茶館裏這些人多嘴雜的地方蹲守,豎着耳朵聽着眾人的閒聊,試圖從中捕捉到有關綢緞莊謠言的蛛絲馬跡;另一組則佯裝成走街串巷的貨郎,故意在各個街巷穿梭,一邊叫賣,一邊留意着周圍人的神色和言語,看看是否有人在暗中繼續散播對綢緞莊不利的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可眾人卻並未收到有用的線索,那謠言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找不到源頭,卻又在鎮上傳得有鼻子有眼,讓人氣憤又無奈。
到了傍晚時分,出去打探消息的夥計們陸續回來了,一個個皆是垂頭喪氣的模樣。逸軒看着他們,心裏雖有些失落,但還是安慰道:「大家彆氣餒,這幕後之人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是做了周全的準備,咱們一時找不到線索也正常,再想想別的辦法便是。」
就在這時,翠兒也回來了,她的臉色略顯疲憊,卻透着一絲興奮,一進門便說道:「逸軒哥,我打聽到了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我聽鎮上的劉二姐說,前幾日她在鎮外的破廟附近,好像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聚在一起嘀咕着什麼,當時她也沒太在意,可今天聽我說起綢緞莊的事兒,她琢磨着那幾個人看着不像好人,說不定和這謠言有關呢。」
逸軒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趕忙說道:「這倒是個線索,說不定那些人就是在謀劃着怎麼對付咱們綢緞莊呢。只是那鎮外破廟,平日裏少有人去,他們選在那兒碰頭,想必是覺得隱蔽。咱們得小心行事,這樣,我帶幾個夥計前去查看一番,你們留在莊裏守着,以防再有什麼變故。」
說罷,逸軒挑了幾個身手還算不錯的夥計,帶上傢伙什兒,趁着夜色悄悄地往鎮外破廟趕去。一路上,眾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生怕打草驚蛇。
等他們來到破廟附近,果然看到破廟內隱隱有火光閃爍,還傳來壓低聲音交談的動靜。逸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着夥計們輕手輕腳地靠近破廟,躲在廟牆的陰影處,側耳傾聽裏面的談話。
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今天那事兒雖然沒整垮逸軒的綢緞莊,可也讓他們亂了陣腳,接下來咱們得再加把勁兒,我聽說那批新綢緞還有一部分沒賣出去,咱們找機會去給它動點手腳,讓買了的客人都出點問題,到時候看他們還怎麼辯駁。」
另一個尖細的聲音應和道:「好主意啊,不過那縣太爺派人在查呢,咱們可得小心點兒,萬一被抓住了,可就完了。」
「哼,怕什麼,只要咱們做得隱蔽,他們能查到什麼。咱們這幾日先避避風頭,等風頭一過,就按計劃行事。」
逸軒在外面聽得怒火中燒,沒想到這些人如此喪心病狂,還想着繼續使壞。他正想衝進去將這些人抓個現行,卻被身邊一個夥計拉住了,那夥計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逸軒哥,咱們現在衝進去,萬一他們有後招,跑了可就不好了,不如咱們先回去,把這事兒稟報給縣太爺,讓官差來抓人,也好人贓俱獲呀。」
逸軒聽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覺得夥計說得有理,於是帶着眾人悄悄離開了破廟,匆匆往縣衙趕去。
到了縣衙,逸軒將他們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縣太爺。縣太爺聽聞後,臉色一沉,當即拍案而起,說道:「這幫刁民,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擾亂地方安寧,本官定不會輕饒了他們。」說罷,便立刻召集了一隊官差,讓逸軒帶路,馬不停蹄地朝着鎮外破廟趕去。
然而,等他們趕到破廟時,裏面早已沒了人影,只剩下一堆還未燃盡的柴火,顯然那些人已經聽到了動靜,提前逃走了。縣太爺見狀,眉頭緊皺,說道:「哼,這幫傢伙倒是警覺,不過逸軒你放心,本官既然已經盯上他們了,就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定會在這鎮上布下天羅地網,將他們一一揪出來。」
逸軒雖有些失望,但也知道當下只能依靠縣太爺的力量了,他拱手謝道:「多謝縣太爺費心,只盼能早日將這些惡人繩之以法,還我綢緞莊一個安寧啊。」
回到綢緞莊後,逸軒把情況告知了眾人,大家的心情愈發沉重了,本以為找到了轉機,卻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可逸軒看着大家,鼓勵道:「雖然這次讓他們跑了,但咱們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知道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咱們可以提前防範。而且縣太爺也在全力追查,相信他們遲早會露出馬腳的,咱們可不能灰心喪氣啊。」
眾人聽了逸軒的話,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可那隱藏在暗處的危機依舊如陰霾般籠罩着綢緞莊,讓人喘不過氣來,而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又會是怎樣的變數,誰也說不清楚,只能在這艱難的處境中繼續堅守,等待着那或許會到來的轉機……
就在這時,綢緞莊的一個老夥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拍大腿說道:「逸軒啊,我想起個事兒,前陣子有個陌生人總在咱們莊附近轉悠,看着不像好人,當時我也沒太在意,現在想來,說不定和這事兒有關呢,我記得他好像總往東邊去,咱們要不要往那邊再探探?」
逸軒聽聞此言,心中一動,覺得這或許又是一個新的線索,當下便決定明日一早就派人往東邊去查探一番,說不定能找到那幕後黑手的藏身之處,只是這一趟又會面臨怎樣的未知風險,眾人心裏都沒底,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探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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