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瞪着眼認真地看着他倆在鬥嘴,無形中默默學習。
而老五則警惕地盯着袁重。
「老娘才不跟你打什麼鬼賭呢,你這傢伙花花腸子太多。」
袁重興味索然地擺擺手。
「趕緊地,去弄乾淨點,老子想吃烤雞了。」
想了想起身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弄這玩意兒老子最拿手了。」
庭院裏,三個人湊在一起,中間生了一堆篝火。
火堆上烤着兩隻野雉,香味飄散出去,把下了工的十三戰神成員們都吸引了出來。
袁重知道不好,將一隻烤好的野雉提在手裏,溜之乎也。
兩天過去,袁重與老五和十三窩在大廳里,正研究老五獵來的一隻動物屍體。
這玩意兒像只大個的老鼠,但是袁重印象中,老鼠不可能長到這麼大的個。
三個人爭論着。
甚至一度爭執得面紅耳赤。
老五氣得又要去拔刀,猛抬頭,發現一個瘦削的老者,背着雙手,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她連忙踢了袁重一腳。
袁重愕然抬頭,也看到了站在大廳中間的老者。
老頭身上的長袍空蕩蕩的,像掛在了衣架上。
但他長滿皺紋的臉上,一直帶着和藹的笑容。
「哪位是礦山總理事?」
袁重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直了直身子,並咳嗽一聲。
「本人便是,請問您有何指教?」
老者點點頭,往前幾步,坐到桌子對面。
「我想知道,杜波門左使是怎麼死的?」
袁重早已經發覺,此人應該是杜波門聘請的修道者。
見他問這事,便做實了身份。
袁重沖老五和十三擺擺手喝道:「沒點眼力見,趕緊去泡茶拿水果,戳在這裏幹啥?」
兩人急忙往外走,老五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袁重見二人走出去,然後沖老者一笑:「人是我殺的,你是來給他報仇的吧?」
老者笑道:「年紀不大,膽子不小,既然你痛快,老夫也不囉嗦。」
話音未落,一把飛刃一閃而至。
袁重早有防備,提前一蹬桌子腿,身子後仰,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飛刃貼着他的臉頰刺了過去。
老者驚訝地皺起眉頭,站起身來。
普通武者很難躲得過他的飛刃,用神念控制,來無影去無蹤,出刀毫無朕兆。
這小子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單手一揮,又一柄飛刃出現,兩把短刃在空中盤繞,衝倒在地上的袁重紮下去。
噗的一下,袁重像是被扎漏了氣的皮球,隨着響聲,身上騰起一股煙霧。
老者盯着躺在地上的袁重,發現只剩了一件淡青色長袍。
但是煙霧卻越冒越多,漸漸籠罩了整個大廳。
老者又四處看了看,發現周圍的家具也開始模糊起來,窗口和門口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面色凝重,這是...
依稀覺得這應該是進入了別人佈置下的陣法。
可是,多少年了,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高人出現啊。
如此貧瘠的地方,怎麼會有高人來呢?
不管如何,現在可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得先脫了困再說其他。
老者飛身而起,迅速往記憶中的門口衝去。
可惜,不管他急速沖了好幾息的時間,仍然沒有摸到門口,甚至連牆壁都沒有。
一共就幾十平的房間,平時一個閃動就能飛出房間老遠。
現在都連續飄飛了好幾次,竟然沒有碰到牆壁。
不但房門沒找到,老者已經失去了方向感,在煙霧瀰漫中,東飄西盪。
剛才的桌子椅子不少,可一樣也沒碰到,就像飄蕩在半空中的雲霧裏。
老者停住了移動的身形,立在原地凝眉思索。
厲害,這是真遇到高人了。
如此高明的困陣,自己活了這麼久,也只在傳說中聽到過。
沒辦法,思來想去,只得高聲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孟某唐突了,給個活命的機會,必將永銘在心。」
袁重躲在陣眼處,額頭已經見了汗。
操縱如此大小的陣法,以自己的些許意念,還是有種小馬拉大車的感覺。
陣法中的煙霧,還是自己點燃早已佈置下的柴堆。
還有各種的輔助物。
自己真的堅持不了太久。
聽到老者如此說話,琢磨了一會兒,毅然決定賭上一把。
老者喊完話,等了一陣,不見有動靜。
心裏十分惶恐,這是人家執意要自己的老命啊。
修煉數十載,一朝得道,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日子還沒過夠呢,這就要完?
他心裏真急了,咬牙道:「您儘管開出條件,孟某無不盡全力奉上。」
此話音剛落,面前便出現了剛才的年輕人。
距離自己不過三五步的樣子。
「此礦就歸步雲山了,你們不得再插手此事。」
老者躬身,恭敬地連連稱是。
袁重沉吟着,「先這樣吧,以後想起來再去找你,如果沒有意見,你可以走了。」
「沒意見,沒意見,孟某恭候上師大駕光臨。」
袁重一揮手,老者眼裏便出現了大廳的門口。
深深吸了一口氣,沖袁重躬身施了一禮。
閃身從門口飄了出去,然後向上沖至半空,片刻間消失在群山之間。
而站在遠處的老五和十三,正一臉擔憂地看着大廳。
門口和窗口都往外冒煙,好像裏面失火了一樣。
袁十五還沒出來,別在裏面被燒死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個老者從門口閃了出來,他倆只覺得眼前一花。
再凝目看去,老者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五疑惑地問:「不對啊,老娘在屋裏弄了一個多時辰,差點累死也沒找到出口,可這老頭,這才多長時間啊,跑了?」
十三沉思着說道:「這就是咱們跟修道者的差距。」
「那十五他還活着嗎?」
「你用腦子想想好不,十五死了,那老頭能跑那麼快嘛。」
老五驚訝地瞪着十三,看了他半晌。
「老十三,咋地,敢跟老娘這麼說話,跟那破十五才幾天啊,膽就肥成這樣了?」
十三清醒過來,我草,老子什麼時候敢這樣跟老五說話了?
他一指還冒着煙的大廳,大聲道:「咱快去看看,十五恐怕有難了。」
老五瞬間被他帶偏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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